“我……”
夏筱萁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即使她心里清楚已经爱上眼前的男人,想着独占他的爱,但她还不想穿越火线。
“渴了吧?”看到夏筱萁有些不知所措,暮烨恒起身泡了一壶茶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接过茶,夏筱萁脸上的笑像天空一样明媚。
脑子都是刚才美好的画面,暮烨恒只能用其他事转移思绪,“你没觉得这个镇上怪怪的吗?”
“是有点怪!”夏筱萁默默点头,“没有一点活力,有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男人们都去打仗?几年都没音信,你信吗?”暮烨恒作为大兴王朝的战神,他再清楚不过军中的事,是以他决定住下来彻查一番。
“你是说,那些男人可能死了,上面没有给他们家人说,私吞了补助?”夏筱萁脸色变得凝重。
“也有可能,那些男人并没有去打仗,而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暮烨恒凝着眉头,大兴王朝这几年的战事都在他脑子里装着,并没有那一场战事能持续那样久。
“这样啊!明天问问老板娘,看那些男人是分几批走的,具体什么时间走的?”
夏筱萁也是一头懵。
她才穿越来不到两年的时间,几年前的事她哪可能清楚,她能想到的只能是找老板娘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翌日。
两个人吃过早饭,准备去找老板娘,昨天来打扫卫生的两个妇人来了。
“公子,夫人!”
“有事吗?”夏筱萁看到两个女人脸上乐开了花。
“我们想跟你们聊聊。”
“好啊。”夏筱萁看向暮烨恒,“相公,你去给客人沏茶!”
“不用客气,我们这些人喝什么茶。”其中一个叫兰花的女人笑道,她穿着蓝色的碎花粗布衣衫,上面摞着几个补丁。
“是啊,我们只是来坐坐!”
穿红色补丁布衫的女人叫红藕,她挨着兰花坐下,看到夏筱萁盯着她脚看,赶紧把露在外面脚趾丫藏起来。
“这是二两银子,你们一人一两,拿去买双鞋穿,昨日里多亏了你两个帮忙。”
夏筱萁并没有多给,不是她吝啬,而是她向来信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想从根本上帮帮他们。
“我们不能要!”两个女人急忙摆手。
红藕殷勤的看向夏筱萁,“听说你们是路过的,请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们这是……想离开这里?”
眼可见的,兰花眼中泛起泪花,“嗯!我婆婆和红藕的婆婆正在商量着,准备将我们卖……卖去外地。”
“咚!”夏筱萁一拳打在桌子上,茶水愤怒的跳出茶杯。
“也不怪她们,我刚嫁来不久,男人就被征去打仗,几年了,音讯全无,家里便觉得我们在家浪费粮食。”红藕一脸的惆怅,“我们这里都一样,过不下去就把女人卖了。”
“不然土匪也要来抢人!”兰花满脸泪水,“我们这里的女人不是被卖,就是被抢!”
“就没人管吗?”夏筱萁也是很郁闷。
简直是无法无天,难怪镇子里死气沉沉。
“哎,镇上的里正早就跑了,好几个村正也跟着跑了,只有我们村还有一个村正,他们家也跟大家一样,两个儿子打仗没回来,一个没生养的儿媳也被村正老婆卖了。”
说到伤心处,兰花不挺抹着眼泪。
“之前找你们来的客栈老板娘家呢,什么情况?”暮烨恒认真听着,突然插上一句。
“他们家啊,她公婆死了,男人打仗去了,眼下,就她一个人!”
“她怎么没走?”夏筱萁好奇,那个老板娘看上去很能干,能做生意的人都聪明,相信她有办法离开这里,为何她还守着那个客栈?
“这个啊,生意也不好,住店的人少,我们还真不知道她不走的缘由。”
兰花和红藕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将目光落在夏筱萁脸上,“你们要是离开的话,愿意带着我们吗?”
“你们自己也可以离开的啊?”夏筱萁不是不想带她们,是两人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兰花摇头,“可我们没钱,寸步难行……”
“要是你们想离开,我可以给你们钱!”夏筱萁紧盯着两个女人,看得出来她们很是渴望外面的世界。
兰花摇头,“我们没有出过门,人生地不熟!”
原来,她们是担心遇到坏人!
这倒是个问题,夏筱萁沉思半晌,“要是你们能挣到钱,愿意留下来吗?”
“我还是想找个男人过日子!”兰花说话的时候脸红了。
“你呢?”夏筱萁看向红藕。
“我想跟在夫人身边,你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丫鬟!”这个夏筱萁倒是没想过,不过红藕看上去很机灵,要是留在身边也好。
她看向暮烨恒,“你觉得呢?”
“听娘子安排!”暮烨恒无所谓。
“我们暂时不走,走的时候带上你们两个,有可能的话到时给兰花找一个可靠的男人,红藕就跟在我身边。”夏筱萁看向她们,“这样可以吗?”
“谢谢夫人!”两个女人激动得要给夏筱萁下跪。
“嘿,就说找不到,原来你们到这里躲懒来了!”兰花婆婆和红藕婆婆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进来。
“夫人,救救我们!”
兰花和红藕吓得躲在夏筱萁身后,战战兢兢。
暮烨恒眸光里划过一道不悦,不过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是给你们找活路,又不是杀你们!”红藕婆婆想到夏筱萁身后抓人,才手却被暮烨恒随手飞出的树叶打得顿住。
“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突然觉得手疼,红藕婆婆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别家的院子。
原本,她也是想卖自家没用的儿媳,这会儿看着眼前神仙一般的男人,她脸上的怒意没了,变得心平气和。
“什么家事?卖儿媳是犯法的!”夏筱萁小声嘀咕,要是在现代,这妥妥的就是人贩子,可是要判刑的。
可在这里,这人嘴里却说得轻轻松松,卖一个女人好像卖的是猪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