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几亩地啊?”
“我家人口少,就六亩地。”
六亩地,才勉强能填饱肚子?
夏筱萁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乡下的亲戚家有五亩地,每年可是要卖好多余粮的。
“顾大嫂,你家的六亩地种的什么?”
“水稻啊,我们这里都种水稻的
“一亩地能打多少稻米?”
“三百近左右吧。”一提起这个,顾大嫂眸中含了笑,“说起来,我家孩子爹能吃苦,虽说我家地少点,可在他的操持下,亩产总比村子里其他人家要高点……”
亩产三百斤算高?
夏筱萁脑海中不由闪过‘水稻杂交之父’袁爷爷,在他老人家的努力下,水稻亩产突飞猛进……
可惜的是,她对水稻杂交一窍不通啊!
夏筱萁心里快速计算,一亩地算上三百斤,六亩地能打一千八百斤,一年两季下来怎么也有个三千多斤吧,除过上缴的地税,还好,怎么着也小有盈余。
想着,她便说了出来,“还好,一年下来有三千多斤的收成,盈余的拿出去卖了,正好能补贴点日常……”
不等她说完,就被顾大嫂截了话,“那有三千多斤,满打满算也到不了两千斤!”
顾大嫂快被给逗乐,想什么呢,要真有三千多斤的收成,她做梦都能笑醒!
转而,她又伤感起来,还三千斤,就三百斤又在哪里?
“唉,可惜啊,眼看着到了收获的时节,一场水什么都没了,下半年,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眼可见的,顾大嫂眼里蓄满了泪。
一时间,夏筱萁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慌不择言,“顾大嫂,快别伤心,朝廷的救济粮很快就会送到的,再说等病好了,再去种上就是……”
“种上?”
顾大嫂眼神古怪的看一眼恒王妃,随即摇了摇头,“恒王妃,怕是你从来没种过庄稼,不知道什么时节播种,眼下,想再种只能等到明年开春……”
不对!
夏筱萁的记忆里,水稻可以一年两种,甚至三种,没穿来这里之前,记得有一阵子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水稻一年三种的新闻。
她不懂水稻杂交,但对怎么种水稻还是见过的,而且湖州的气温好像正好合适。
心念电闪间,夏筱萁开口,“顾大嫂,现在可以种的,我听说过……”
“现在?”顾大嫂怔住了,她土生土长了这些年,从来没见过现在种的。
“是啊,就现在,先整出来几分地育苗,然后再去整其他的地,等地全整出来,水稻苗也刚好到了能插秧的时间……”
育苗?插秧?
顾大嫂越听越糊涂,“等等,恒王妃,什么是育苗,插秧啊?”
啊?
这回轮到夏筱萁糊涂了,难不成说法不一样,得,先听听顾大嫂是怎么说的吧,“顾大嫂,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种的?”
这一听,夏筱萁才明白,怪不得顾大嫂不知道,这里种水稻是直接播种的,没有育苗,插秧一说。
她又是一番的讲解,顾大嫂听得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你试试就知道,试试总比让地空在那里强,对吧?而且用插秧法种出来的水稻亩产更高,能有个五百斤也说不定……”
五百斤?
巨大的诱惑让顾大嫂的眼睛晶亮,当即她就要回去整地,“我现在就去……”
翌日午后,顾大嫂就兴冲冲的来找夏筱萁,“恒王妃,地我都整好了,你说的育苗是怎么个育法?”
“你别急,等着。”夏筱萁神秘的跑回她休息的屋子,从屋里提出一桶发了芽的稻种,“你去将这些稻种均匀的散播在整好的稻田里,这些种子差不多够散四五分地……”
“天爷!你跟我说的时候已经泡着种子啦?”顾大嫂激动的眼泪花直打转。
菩萨一般的恒王妃,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夏筱萁但笑无语,她能说她是昨晚夜深人静才进空间去泡发的种子么?
空间里什么都生长得快,而且有灵泉水的浇灌,要不是怕被当做妖怪,她都想在空间里面育好秧苗再拿出来。
“我这就去种上!”
这边,顾大嫂一刻种也不愿多等,提着盛稻种的桶就向外跑。
另一边,华州城。
近日,一件大事轰动了整个华州城,现下,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大街小巷里,人们见面的第一件事都在议论着同一件事。
此刻,街头巷尾,酒楼店铺,到处是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的人群。
“你团购了没?我今日购了黄瓜,豆角,还别说,比店铺里的便宜,而且新鲜,那黄瓜,啧啧,蒂上的花都在呢……”
“我家团购了两斤干辣椒,够半年吃的了,嘿,谁能想到,几日前还是稀罕货,转眼就入寻常百姓家了!”
“这算什么,我就购了一把小青菜,你们猜怎么着,人家照样送货上门,一点都不嫌麻烦,那服务,真像他们宣传的一样,让人体验了一回做上帝的感觉……”
各种议论声中,从繁星楼出来的温二少爷神情寂寥的骑马走过,是他错失了小七,错失了夏寒,错失了这莫大的商机。
如果没有发生三妹那件事,想必和夏寒还能时时把酒言欢,想必还能看到小七鲜活娇俏的模样,想必此事也能分一杯羹。
可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时间不会倒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可逆转。
不知不觉间,马儿停在了温府大门口。
“二少爷,老太爷刚才还在问你……”小厮迎上前牵马。
温二少恍无意识的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小厮,散漫的向府里走去。
老太爷找他能有什么事,肯定又是想让他去找小七,自从夏寒中断和他的协议,断供调料包以后,后厨的师傅试了无数次,却始终做不出相同的味道。
而吃惯了用小七提供的调料包卤出的肉味,顾客们变得无比挑剔,眼看着各地酒楼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情急的老太爷便一次又一次逼迫他。
可是,他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