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首战告捷,新皇的兵马好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
翌日,整整一个白天,城门外毫无动静,这让守护城门的一众精兵不由松了一口气。
“嘿……看来,新皇的人被咱们的投石机吓破胆了!”
“别说是他们,要不是咱们亲眼见过投石机的威力,只怕乍一见到能飞出那么老远的石头,也得吓得抱头鼠蹿……”
“就是!”
议论声中,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山谷。
后半夜,寅时,守在瞭望口的士兵像似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竖起耳朵凝耳细听。
城门外的山路上,确实有隐隐约约的窸窣声响起。
“戒备!有敌情!”
信号发出,城门内一片铿锵声响起,士兵们肃然备战,箭搭在了弦上,石头装进了投石机,操作手随时待命,万事具备,只等着号令发出。
声音在城门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瞭望口,哨兵睁大眼睛观察着敌情。
慕然,无数的火光同时照亮山路,随之无数的箭雨划过夜空带着呼啸声向城门的方向而来。
“距离八十米,投石!”命令声中,操作兵飞快调整投石机。
数块石头轰然飞出城门,向火光照亮的方向而去。
伴随着石头砸响地面的轰隆声,火光骤然熄灭,夜重新归于宁静。
“怎么回事?没有砸到人?”瞭望口,紧张观察着的哨兵发出了疑惑的询问声。
“火光熄灭了,看不清!”另一个瞭望口的哨兵回应,他心里同样疑惑。
石头投出去了,却没有听到惨叫声,是被砸的人来不及惨叫就魂归西天了,还是根本就没砸到人?
就在哨兵疑惑间,远处又同时亮起火光。
“投石!”几乎是火光亮起的一瞬间,哨兵挥动了令旗。
顷刻间,无数的箭雨呼啸而至,与此同时,数块巨石迎着箭雨的方向轰然砸出。
半空中,众多箭矢和巨石撞在一起失了方向,而更多的箭矢带着呼啸声飞向城门内。
守护在城内的士兵挥剑格挡箭矢。
突然,一名士兵挥出的剑刺破了什么东西,空气中弥漫起迷雾。
“不好,是毒雾!”
呼喊声中,数十名士兵已软倒在地。
箭楼上,距离稍远的士兵只来得及敲响鸣啰,也混混在倒了下去。
很快,城门外第三拨箭雨如蝗射向城门,这一次,没有了从天而降的巨石。
“成了!”黑暗中响起王成兴奋的声音,“全体听令,全力进攻城门!”
“冲啊!”
“攻破城门,剿灭四皇子!”
震天的呼喊声中,朝阳堡城门迎来了一阵阵猛烈的攻势。
无数盾牌组成了铜顶铁盖,掩护着一众抬擂木的士兵猛烈撞击城门,更有众多士兵搭建云梯,试图翻越箭楼。
“大家放心,巨石落不到城门近前,全力撞击城门,剿灭四皇子之日,就是大家立功之时……”
“一,二,撞!”
“破城门!破城门……”
朝阳堡内。
听到鸣啰声的暮烨恒慕地从床上坐起。
连着几日不眠不休,昨夜,他是被守城的一众士兵赶回来歇息的,想到投石机的威力,他便也放心回来歇息一晚,当然是赖在了小七的屋子。
“怎么了?”夏筱萁迷迷糊糊的问。
“情况不对,我去看看,你警醒点,去和四皇子,楼世子汇合,一但敌兵攻破城门,让小花和小白护着你们就往深山里跑……”
暮烨恒神情郑重肃然。
“怎么不对啦……”迷糊间,夏筱萁拖长声音糯糯的嘟囔。
“听话,别睡了,快和四皇子,楼世子去汇合……”
说话间,外面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起,夏筱萁一个机灵翻身而起,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不见了踪影。
“小七,小七……”屋门外传来夏寒急切的喊声。
暮烨恒打开屋门,凝眉看向夏寒。
半晌,声音沙哑的开口,“夏寒,我将小七交给你了,保护好她……”
不等话落,人已经纵出去老远。
他不敢停留,天知道他有多嫉妒夏寒能在他的小七身边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和小七做同样的事,聊同样的话题。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将小七藏起来,可眼下,他还有他的使命,只能将小七交于夏寒,他知道,夏寒和他一样,会用命去保护小七。
与暮烨恒一起匆匆赶到城门处的还有一众随时等着轮值的精兵。
“快,将中毒的士兵抬到古老那里去解毒!”
在暮烨恒的指挥下,中毒的士兵被抬去医治,防守很快有条不紊起来,投石机重新运作,无数的巨石阻挡了持续涌向山门的敌兵。
然而,撞击城门的敌兵在盾牌的掩护下还在继续。
“投石机继续,分出一部分兵力运石头从箭楼往下砸……”
暮烨恒冷肃着面容,指挥若定。
“啊……”
重新形成防守之力让城门外惨叫声络绎不绝。
远处,躲在凹陷处的王成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加速撞击城门,不许后退!”
不能功亏一篑!眼看就要到手的成功他那会愿意放弃。
夏筱萁那边,在夏寒的保护下,两人两宠匆匆向四皇子的院落赶去,半路就遇到了楼世子一行。
“小七,快跟我走,咱们先进山躲一躲,敌兵好像来势汹汹……”
楼世子飞奔而来。
身后,紧随着紧皱眉头的楼侍卫几人。
看到情况不对,楼侍卫几人就要护着世子进山,那料世子一心想着要带上小七王妃。
“先去四皇子院里,带上四皇子一起进山,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四皇子!”夏筱萁走得飞快。
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四皇子还偏要带上四皇子,这不是想做箭靶嘛!
楼侍卫几人不由眉头邹得更紧,这一个个脑回路不知道怎么形成的,不知道眼下有多危险嘛!
四皇子早坐在了院子里,施施然喝着一杯菊花茶,看见几人,微微一笑,举杯笑言,“小七啊,你这菊花茶果真不错,喝一口就能让人畅怀……”
一边说着,还举杯到鼻端,深深嗅了一口,无比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