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场?
夏筱萁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不用伪装,她面上已经带了疑惑,“父亲,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对太子她仿若未见,也没人顾得上追究。
“萁儿,你昨晚在哪里?”王氏率先开口。
“在芜院啊,怎么了?”
“昨晚,可有人带你去书房?”王氏紧紧盯着,生怕漏过一丝表情。
“去了啊!”
夏筱萁疑惑的看了王氏一眼,又转向夏国公。
“不是父亲让人叫我去的吗?到了书房喝完一杯茶也没等到父亲,后来,我有点头晕,还是那个丫鬟扶了我去休息,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醒来也没见到父亲,我便回了芜院。”
这和丫鬟说的倒是口径一致。
屋子里重归于安静!
夏国公,太子,王氏几人面面相觑。
明明安排的是眼前这个,被人发现的却是外面正跪着的那一个,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咳咳!”夏国公假咳两声,看向太子,“太子?”
“太子……”厅外,正倾耳聆听的夏筱莹娇娇嘤嘤的声音传进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仿若昨夜的似水柔情又萦绕而来,太子不由得眼里带了回味,“夏国公,昨夜虽事出有因,但孤不是那负心之人,莹儿以后就是孤的侧妃。”
“太子?”夏筱玉再也忍不住尖厉了声音。
她瞪大了眼,像是不可置信般,夏筱萁的事她说服自己默认了,因为对太子有用,可夏筱莹又是为那般?
“玉儿!”夏国公沉声喝止。
“玉儿,以后有莹儿做伴,你在太子府就有了帮手,孤相信你们姐妹两一定会相处得好。”太子安抚似的走过去握住夏筱玉的手,“当然,在孤心里,你最重!”
渣男!渣男!
夏筱萁恨不得上去一脚踢飞这个渣男,看着道貌岸然,却做着鸡鸣狗盗之事。
厅内夏筱玉孤傲垂泪,厅外夏筱莹未语凝噎,王氏神情阴晴不定,五姨娘和夏筱茹眼里有了嫉恨,唯有夏国公和太子是一副满意的神情。
厅外,一丝欣慰自三姨娘眼神闪过,倏忽间又恢复了一副再诚恳不过的表情。
“莹儿叩谢殿下,莹儿定会尽心服侍殿下,服侍姐姐……”即使哭泣着,夏筱莹眼里的欣喜也掩藏不住。
夏筱萁心里堵得发慌,昨夜想过是太子,但随即就否定了,太子才与夏筱玉赐婚,而且,这里是夏国公府,当家主母是夏筱玉的亲生母亲,王氏是绝对不会放任那样的事发生。
可偏偏,最不可能的事发生了!
看太子,夏国公和王氏的神情,他们定是参与其中的,再想想夏筱玉昨天对她那样的敌视,原来,夏筱玉早就知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围猎!
呵呵,只可惜,某些人怕是偷鸡不成,反被有心人黄雀在后得了利!
夏筱萁冷笑着径自请辞,夏国公还想强留的时候,门人禀报将军府来人。
李管家亲自来接人,无奈夏国公只好放人。
前线战事起,忙碌的李管家匆匆见过夏筱萁一面便告辞离开,依然是吴胜赶着马车。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夏筱萁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路过客栈的时候,在柳红的提醒下才想起了留在客栈的冬梅。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说不管了,对夏国公府她只想远远的逃离,越远越好,可是,身体里残余的一丝执念让她冷静下来,她还得管,她得对得起原身。
“吴大哥,停一下。”叫停了马车,吴胜留下来看车,夏筱萁带着几个丫头进了客栈。
客房里,冬梅躺在床上抚肚子,看到来人,骤然起身让她禁不住痛叫一了声。
“你怎么啦?”柳绿问。
“我,吃得太饱……”冬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夏筱萁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太臭了,看得出冬梅已经洗过澡,竭力的想保持干净,但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洗过,臭味正是从衣服里散发的。
“柳红,柳绿,你们两个去给冬梅买身衣裳让她换了。”
柳红和柳绿两人下楼而去,房间里只剩下冬梅,夏筱萁和秋爽,三人都是和六姨娘有关之人。
夏筱萁食指弯曲遮在鼻端,开口,“冬梅,落得这样,你可甘心?”
一句话,挑起了冬梅眼里的愤恨。
甘心?她怎么可能甘心!要不是王氏推脱,这会儿,她该是夏国公的妾室,也是半个主子,可以呼奴使婢。
有不甘就好!有不甘说明心里有所求!
夏筱萁淡淡开口,“我记得你是我那嫡母跟前的红人,她怎么能将你许给一个瘸子?”
“王氏!王氏……”冬梅哆嗦着,她恨不得食王氏的肉,喝王氏的血,“是她害的我!”
“那么,你可想报仇?”夏筱萁轻轻说着。
报仇?能报仇么?冬梅气馁的摇着头,王氏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当家主母,而她只是一个低到淤泥里的下人,不,现在连下人都不是!
“如果我说,你能报仇呢?”
瞬间,冬梅的眼里燃起熊熊火光,“七小姐要我做什么?”
倒是一个聪明的丫头,怪不得王氏当年能找上她!
夏筱萁盯着冬梅的眼睛,“说出当年的真相!”
“当年?”冬梅疑惑瞬间,慕然向后缩去,“什么当年?我不知道……”
“你知道!”夏筱萁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当年你也是身不由己,说出来,我只追究幕后之人!”
呼!
冬梅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额头的冷汗顺颊落下。
她沉默着,夏筱萁也不催促。
半晌,冬梅踌躇的张口,“你真不会怪我?”
“我说了,只追究幕后之人!”
怪不怪要看她参与了多少,果真罪不致死的话她现在受的惩罚也够了。
这边,冬梅开始叙述当年发生的事。
另一边,仁心堂,陈伯才卸开门板,返身回到柜台后小心翼翼的在药柜上摆放小瓷瓶,一个男子便走了进来,看到陈伯正摆着的小瓷瓶,他眼中骤然出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