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醒了?”车外响起一个男子的说话声。
“消停点!”又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呵斥声,并咚咚擂响了车厢。
“我饿了,给我点吃的。”夏筱萁弱弱的开口,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找机会逃走。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淅淅索索了一会儿,开车门的声音响起,随之夏筱萁感觉有什么东西伸到了她嘴边。
“快吃!”男子恶声恶气。
“能不能松开我,我自己吃。”夏筱萁有气无力。
“要吃快吃,不吃饿着!”
没办法,夏筱萁只好张嘴咬了上去,是一块饼子。
才吃过饼子,夏筱萁又迷糊起来。
“饼子加了料了!”这是她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古道庄园里,夏寒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香包,香包正是夏筱萁送给他的那个!
已经找了一天一夜,做为曾经纵横在各国之间的第一杀手,他太了解那里最能滋生黑暗了,可是,任他翻遍了华州城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却依然没有小七的任何一点踪迹。
不知不觉,他手下就带了劲,香包被捻得稀碎。
反应过来,夏寒急忙摊开手想抢救香包,却慕然睁圆了眼睛--掌心的碎布中,赫然夹杂着一小堆极品人参片。
原来,小七是怕他途中遇难,给他留了救命的仙药!
一股尖锐的疼楚袭击向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夏寒弓下了腰……
与此同时,将军府中。
暗卫的身影才一出现,李管家倏忽冲了过去,“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线索!”暗卫颓然的揺着头,声音暗哑。
“扩大范围,再找!”李管家不敢说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话,新夫人一定不能出事!
“是!”
暗卫快速离去,李管家精力交瘁,坐卧不宁,即使当年随将军拼杀在战场上,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恐慌。
夫人不见了!
那个聪敏毓秀,能和将军碧玉成双的夫人不见了!
是他的疏忽!在新夫人刚设计出炉子的时候他就应该接了夫人回府,亦或是派暗卫将别院保护起来,是他大意了!
在李管家心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新夫人设计炉子的事泄露了,才导致了她的失踪。
在这之前,他还沉浸在应接不暇的大批炉子订单的喜悦里,沉浸在麻将即将上市的喜悦里,却没想到,就迎来了当头一棒!
现在,夫人失踪的消息还不能透露出去,留在将军府里的所有暗卫都撒出去了,庄子里能出动的男人们也都出动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字--等!
可即便是一个‘等’字,李管家也自动撇去了不好的一面。
别院。
哑伯站在大门口,一眼不眨的眺望着远方。
自从夫人搬到别院,这里就充满了祥和,快乐,再也不是他一个人孤寂的守着空院子了。
哑伯不时抬手擦擦发红的眼睛,他多么希望夫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的小路上。
没有夫人,内院里的几个人和他一样,都一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想着,哑伯就是一声叹息。
“谁见到小花了?小花找不到了……”林辰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静。
小姐都不见了,还想着一只猫!秋爽正想发火,慕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救林大娘那次,不就是小花回来传信的!
秋爽眼里有了一丝希翼,“对啊,谁看到小花了?”
“没有!”
“没有……”
屋里几个人都声音低沉,空洞,要不是秋爽是小姐最贴近的人,几人都想骂出口,她们和秋爽之前的想法一样--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想着一只猫!
见状,秋爽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小花会不会是去找小姐了?”
“怎么可能?!”柳绿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斜了秋爽一眼,小猫又不是狗,只听过狗能闻着气味找到主人,猫嘛,谁见过!
“你们想想,上一次,就是救林大娘那次,是不是小花回来引路,我们才跟着它找到了小姐……”
对啊!
眼可见的,几人眼里都升起了希望的光!
华州城发生的这些事夏筱萁并不知道。
这边,夏筱萁觉得她好像被梦魇住了,一会儿,她能看到爷爷奶奶对着她笑,她想叫,却叫不出声,一会儿又好似听到小花‘喵喵’叫,她想寻,也张不开眼。
一路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中觉得马车停留过几次,又好似换了更狭窄的兜子,夏筱萁被颠得清醒过一小会儿,两个男人的谈声像似从云端传来。
“哥,你说那高管家是咋想的,这么美貌的小娘们,送到青楼不值多少银子?干啥要送到这样远的山嘎啦?”
“你知道什么?高管家做事那是咱们能看得懂的,咱只管照做就是!”
高管家?夏筱萁迷迷糊糊的捕捉到了‘高管家’几个字,在脑海里梭巡着又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屋里。
是的,就是一间破屋,四处漏风的破屋,四周用粗细不均的木头扎在一起做成的墙,屋门也是木头做成的栅栏,木头不直,四处有光线射进来。
夏筱萁恍然不觉得眼前的黑布已经不存在了,迷糊的时间长了,她的记忆也跟着模糊。
此时,她倾耳听着屋外的说话声。
“罗锅,咋样,人你也看了,恐怕你做梦都没做到过这样好看的婆娘,话不多说,你给人家出十两银子!”
说话的声音是个陌生男子,并不是之前绑她的那两个人,夏筱萁透过木头间的缝隙努力向外看。
外屋,正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马脸,左侧鼻翼旁有一个小姆指大的痦子。
男子对面,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驼背男人,罗锅应该是他的外号,只见他双眼外凸,几颗大黑牙被笑容挤到了整张脸的最前端,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他眼里漏出的贪婪的光,以及嘴角流下的哈喇子。
“嘿嘿,人,人我自是能,能看上!就是一,一直睡着,是,是不是有毛病?”
“人家都跟你说是迷药下重了,最多过一晚人就能缓过来,再说有我在这做保,你怕啥?”
“太,太贵!便,便宜点……”罗锅舔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