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巫马立民的严厉相比,师傅当初教我的时候倒像是爷爷一边带着孙子玩,一边教着自己孙子功夫。也可能是在巫马立民看来,如今我是唯一一个能传承刀法的人,所以严厉了一些。严厉就严厉吧,反正我已经决定传承这门功夫了,那就也严格要求一下自己好了。可能是我长期肌肉训练的缘故,适应了一天之后,拿着屠神便没觉得那么吃力了,第二日巫马利民拿出了一个铃铛,把铃铛用棉绳拴了起来,挂在了院子内的竖叉上。“用刀刃触碰绳子,今天的科目是让铃铛响一千次!”
巫马立民说道。“这个简单呐!”
我闻言便乐了,心想着这不是轻轻松松就一千下吗?然而,当我用刀刃触碰到棉绳的时候,棉绳便直接断了,这时候我才知道这刀刃是如此锋利。“这里有线,断了自己绑。”
巫马立民递给了我一团棉线道。我将铃铛绑好挂在树上,有了第一次的失败经验,这次我便轻轻的,一点点的用刀刃触碰棉线。可是这轻轻触碰绳子的结果就是,这铃铛根本不响,而当我再稍微用了一些力的时候,棉线便又断了。就这样,我反反复复的重复了一上午,除了铃铛掉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响声外就一次没有响过了。不过虽然一次次的失败,但是在这期间,我与这把屠神重刃之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之前接触这把刀,每次都是感觉心里微颤,可是如今这把刀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我觉得越发亲近。吃过午饭,我便继续开始了砍铃铛。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直到傍晚,我终于控制住了力道,在绳子没有断的情况下,弄响了铃铛。此后,夕阳便伴着院子里的铃铛声渐渐落下,最终,当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让铃铛想一千次的任务。晚饭过后,巫马立民对我说道:“你之前和我讲过,你师父教给你过简化版的神鬼双刃对吧?”
我点了点头。“那给我演示一下,我看看你现在对这刀的掌控力如何了。”
“好的师叔!”
我应了一声,便手持双刃来到了院落中央。这是师傅教了我这套刀法后,我第一次在人前显露,之前也是从来没有用过,然而这次又是用着屠神和斩鬼来演练,总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我深吸了一口气,右手反手持屠神,左手正手持斩鬼,便舞动了起来。屠神霸道刚猛,斩鬼诡异莫测,刀被我舞动的虎虎生风。“夜下明月月下人,微风拂体壮神魂。执刀漫步游龙走,手起刀落惊风云!”
我一边舞动双刃,巫马立民一边说着。直到我收势舞罢,才发现巫马立民已经老泪纵横。“师兄……师兄啊!看来你是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这小徒弟身上了啊!”
见我已经打完,巫马立民便朝我招了招手。我便收刀来到了巫马立民的身前。巫马立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孩子,你师父当初在学成这双刀的时候,便给我和你二师叔演示过,可以说,你刚才舞刀时的神韵,与你师傅当年丝毫不差,除了刀法中容易乱人心志的招数,其他的你师父可是全都传授给你了!”
我闻言,心里也是一酸,我明白当初为什么师傅没有把全部的刀法传给我,一个是双刀被扈称枭夺走,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我急于去对付扈称枭,师傅又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入了魔,便煞费苦心的整理出来现在我所练的刀法。“孩子,这是刀法全本,从今以后便是你的了!想必你有师兄传给你的简化版的底子,学起来也会容易些,以后你就在我这里练吧,练成后便可离开了……”巫马立民将那本血红色的刀谱交给了我。“师叔,要不咱们一起练吧!您对咱们的功夫研究得透,我不懂的您正好可以点拨一下,我学的也能更快。”
我说道。“不行!这本刀谱我不能看,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监督你,在你心智乱掉的时候拉你一把。”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巫马立民态度坚决,我便不再说了。我翻开刀谱,每一页都如被血染过一般的红。我一招一招的看着,发现前面的招式都是我所会的招式,不过看到了后面,我越看越心惊。卷江雪、陨天斩、舍命斩、千刀万断、屠神式、斩鬼式、分体二连斩、泣血一击……这些招式特别诡异,只是看看就犹如身临其境,仿佛能看到被这些招式击中的对手的惨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因为脑海中那可怕的场面而感到紧张和害怕,而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兴奋,而随着一点点的往后看去,对手的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我竟然会跟着越来越兴奋。就在我愈加兴奋,渐渐有了狂暴之势的时候,突然感到后脖颈一痛,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巫马立民又砍我了,果不其然,我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