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咋说。”
朱国江根本不敢看范琼，哆哆嗦嗦说完，便接通了电话。
朱秀英这边也没有磨叽，直接问他，“大哥，你跟我说实话，你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真去赌了？”
朱国江皱了皱眉，疑惑的看了范琼一眼，见她脸上并没啥异常，扭头有点儿结巴地道，“你，你，你这说的啥呀？我怎么可能去赌？”
两兄妹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儿的，哪能不知道各自都是啥脾性？
朱秀英一听朱国江这结巴的语气，就知道他是在撒谎！
“行了哥，你也别瞒我了，那钱你自己说，到底是不是你去赌输欠的？”
朱秀英也不想跟他兜圈子，想早了解清楚早做打算。
朱国江摸了摸鼻子，面子上有些难堪。
声音低低的，过了很久才说，“是。”
“你——！”
朱秀英气急！
这大哥，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做这档子事儿！
朱秀英深呼吸一口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斥责他吗？
朱秀英想想，还是算了。
朱国江毕竟是她大哥，也好几十岁的人了，话说重了，他肯定也不愿意听。
说轻了，也是无关痛痒，他也根本不会改。
要冲他发脾气吗？
倒也没必要。
都是成年人，而且，每个人的人生路都是自己在过。
朱国江要选择这样的过法，她也只能站一边儿观望。
要借钱给他渡过这次难关吗？
其实说实话，朱秀英还是挺心疼朱国江的。
朱国江这一辈子没享过啥福，小的时候因为最大，压力和责任都大，没怎么玩儿过，也没有怎么吃过好的。
长大了，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又是范琼。
这老了老了，眼看着就要享福了，又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
而且他还……
朱秀英脑子里又想起刚刚那通电话，朱国江在那通电话里说的话仿佛就在耳前。
旧账，他根本不愿意认；更甚至，他想抵赖……
朱秀英想到这，便有些寒心。
要说借给他钱的那句话，也便始终没能说得出去。
“妹子啊，我知道，这一次是大哥做得不对，做得不好，你看看……”
打心底里来说，朱国江还是希望朱秀英能帮一帮他的。
但朱秀英却没有说话。
朱国江急了，叫她，“妹子？”
范琼见朱国江接个电话都磨磨唧唧的，在一旁忍不住嘴碎道，“还妹子啥呀？人家根本就不拿你当哥哥！明明自己家就有钱，咱家遇见困难了跟她借点儿钱都还磨磨蹭蹭，叽叽歪歪的，真是小气！”
范琼一个人念叨着，朱国江在一旁听着，直皱眉。
他喊她，“范琼，你能不能先到一边儿去？”
朱国江因为情绪不佳，心情难免暴躁了一些，此时说话的声音比之前都要大好多。
范琼一愣，当即傻坐在了板凳上。
“朱国江，你个杀千刀的，你竟然敢吼我？！”
朱国江被骂的一脸懵。
“我，我啥时候，吼，吼你了？？”
范琼冷哼，“就刚刚！”
朱国江：“……”
朱国江懒得和朱秀英计较，正打算回朱秀英这边的电话时，才发现朱秀英早就挂了电话。
这边，朱秀英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些时辰。
钟情起夜出来上厕所时，都还看见她还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直坐在沙发上。
门吱呀吱呀的打开，把朱秀英给吓了好大一跳。
见钟情是起来上厕所，朱秀英的心这才稍稍缓了缓。
钟情走到正中，问，“妈，你还不休息啊？”
朱秀英揉了揉有点儿迷惑的眼，起身，“这就去睡了。”
钟情点头，恍然想起什么，她扭头问，“妈，我想问，你不会还要借钱给大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