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灿言想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想当初他俩结婚的时候，柳大嫂拜别父母双亲，离开家的时候，都没现在哭的这么惨。
柳灿言：“……”
嘿！不能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怎么说。
等到柳思思兴冲冲带着孩子们回家，看见眼泡含泪的柳大嫂也是相当震惊的。
“嫂子，这、这是咋的了？”她有些摸不准发生了啥，不过这并不妨碍柳思思给柳大嫂作主，毕竟家里就那俩喘气儿的，夏生屁大点，剩下的嫌疑人就格外显眼了。
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证明肯定是她走了之后柳灿言这个嘴上没把门的说了啥，惹的她嫂子心里不痛快了。
思及此，柳思思狠狠给了柳灿言甩过去了几个刀子眼，“嫂子，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你甭怕，等娘回来了，肯定给你作主！”
说完了，都不用柳大嫂多说一个字儿，抄手就给了柳灿言两巴掌。
“啪啪！”
两声，格外的清脆，外加动人心弦。
柳灿言：“……”
挨了两巴掌不算啥，就他妹子这手劲儿，跟挠痒痒也差不多少。
关键是冷不丁一口大锅扣过来，柳灿言顿觉六月飞雪，这玩意整的，他比那窦娥还冤枉。
柳大嫂擦擦眼泪，破涕而笑。
柳灿言更无言了，他投过去的眼光都是哀怨的，刚刚他这样哄，那样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人家一个笑脸都没露，现在可好，他倒霉妹妹一回来，就说了两句话。
嘿！您猜怎么着，她笑了。
他觉着自己是一个小丑，这个家，不曾爱过他。
他媳妇儿对自己的爱也是相当短暂，眨眨眼就没了，现在全挪他倒霉妹妹身上去了。
“来来来！”柳灿言抓着柳大嫂的肩膀，对着自己的脸比比划划，“媳妇儿，你看我，是不是脸上写着怨种这几个字儿？”
柳大嫂更想笑了，“你也就这点气量了，我又没跟你生气，心里不舒坦，我自己个儿哭哭都不成了？”
“成成成，咋不成呢，你就是我们家的中心思想！”
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了太多遍，柳灿言几乎是张口就来，说完了才发现坏事儿了，他妹子还在旁边儿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边响起柳思思阴阳怪气的，“嗯~你才是，我们家的中心思想呀~~”
那最后的小尾音，拉的相当长。
长的柳灿言这个厚脸皮都有些遭不住。
“柳思思！”他恼羞成怒，“不是我说你，好好的大姑娘家家，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吗？”
“哟~您可拉倒吧！”柳思思不甘示弱，“你才没眼力见儿呢，没瞅见我带着孩子在旁边儿呢么，你等着，要是让娘知道你在孩子们的面前瞎说乱说，她可能饶了你！”
柳灿言：“……”
他低下头，脚边三个小不点，三双黑黝黝的眼睛，满脸都写着，我全听到了。
突然感觉腚疼。
她娘的扫把可不是吃素的。
兄妹俩吵吵嚷嚷，柳大嫂破涕而笑，心里那点子郁闷，是彻底没了。
柳思思见此，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管咋说，这一茬算是翻过去了。
柳思思当着柳大嫂的面儿，也特有眼力见的没提这桩事儿，只是她总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等到兄妹俩私下碰头的时候，柳思思就开始问了，“嫂子咋回事儿？我总感觉她最近的情绪不大对劲儿，总是发呆。”
不单单是发呆，情绪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以往干啥都风风火火、乐乐呵呵，现在忽然走了林妹妹的路子，柳思思心里直打鼓。
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次出现了，光是柳思思就发现了好几次。
有时候坐在院子里看孩子们玩闹，笑着笑着，眼底就开始泛着泪花。
刚才可好，情绪直接崩溃了，眼睛都哭成那样。
“我也不知道，”柳灿言急的直挠头，“她以前也不这样啊，而且，昨儿是看着你带着孩子们出去玩儿，这情绪才没搂住，眼泪哗哗往下掉。”
“本来，情绪还好好的。”
本来……
柳思思灵光一闪，脑瓜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猜测。
她嫂子情绪起伏这么大，莫不是，有了吧？
孕妇都是这样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开始东想西想瞎想。
可是跟着柳灿言，柳思思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好开口，想了想，直接给他打发走了。
自己媳妇都有可能怀孩子了，这个都有俩孩子了，还一点经验都没有，蠢死。
柳灿言莫名其妙被打发走，一脑门都是包，他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家这些娘子军心里都想的啥了，简直要命啊。
柳思思扭头就去找了柳母，柳母这时候正在厨房洗锅子，吃饱喝足了，想想自家现在的日子，那是越来越有奔头。
哎呀，洗锅的力气都更大了。
“娘~”
柳思思窜进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说，柳母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来了，“你这个说法有啥依靠没？”
那当然是有了，科学一点的说法，是那个啥啥激素的上升，导致孕妇情绪的波动和不稳定。
当然，再科学的说法，到了柳思思这个半吊子的嘴里，就说不出来了，她眼也不眨的，“万一是真的呢？”
柳母看了一眼天色，不管是真的假的，凭空猜测都不行，还得上医院去看看才行。
“现在太晚了，就算是跟你嫂子说了，也去不了医院，何苦让她再提心吊胆一整夜，这事儿你没跟其他人说吧？”
柳思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没说，我一发现不大对劲儿，就来找娘了，我哥那嘴跟个漏勺样，我一个字儿都没说。”
柳母满意，“好孩子，就知道你靠得住，成，你回去睡觉吧，明儿这事儿，我跟你嫂子说。”
“好嘞！”
第二天一早，柳大嫂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吃了早饭就要去上工。
柳思思瞅了一眼柳母，她慢悠悠的，“你今儿甭去了，门口我已经给借好自行车了，你跟着灿言上县里一趟。”
上县里？
甭说是柳大嫂了，就连被蒙在鼓里的柳灿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