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把这几天压着的奏折都批完了,皇上的病也差不多养好了。
皇上让人给梵清逸熬了汤:“多喝点这个,解乏。”
“多谢父皇。”梵清逸接过去,一口喝完。
“这几天怎么样呀?累不累?”皇上笑着问道。
“有点累。”梵清逸苦笑道:“父王真是让儿臣倾佩,每天这么累,竟然还精神抖擞。”
“这批奏折也是熟能生巧,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能快一点,”皇上道:“朕的年龄也有点大了,你得抓紧最太子妃,然后给朕生个小皇孙,到时你就能把政务全接过去,朕也好早点颐养天年。”
“儿臣实在是难以胜任。”梵清逸拱手道。
“你这几天做的就挺好,”皇上赞许道:“你别有太大压力,你这几天批阅的奏折,我看了,都不错,以后就这样就可以。”
“父皇,儿臣……”梵清逸有一种冲动,想要把沈香伶母子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皇上的身体才好了一点,他怕会再气到他。
“怎么了?”皇上抬头看着他,道:“有什么事?”
“我……我明天想带着六皇弟去陈府。”梵清逸转移了话题,道:“到时我就跟陈老夫人说一下,关于六皇弟的婚事。”
“嗯,跟陈老夫人说,小六虽然生母不在世了,但该有的,朕一样也不会少了他的。”皇上道:“姑娘门弟不用太高,重要的是脾气秉性要好。”
梵清逸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你去陈府,别忘了给府里的几位长辈带点礼物。”皇上又道:“你也跟陈老夫人好好的说说,看哪家的姑娘合适,再给你选一个好姑娘,这回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得听陈老夫人的,等她选好了,告诉朕,朕再让人去好好的查查,这回一定要选一个好的。”
“父皇,我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梵清逸道:“其实,儿臣的心里最在意的还是沈香伶母子,我对李月娇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为了不让您担心,也为了不让其他人总说三道四。”
“糊涂!”皇上不悦道:“我早就看出来你和李月娇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来这么糊涂的事情,如果李月娇不死,那你就准备跟她这么过下去?就算是李月娇现在死了,你自己的名声呢?先后没了两房妻子,第二房妻子还跟别的男人跑了……”
皇上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李安邦那些孪生姊妹的鬼话,有几个人能信?也就是堵堵旁人的嘴,人家的心里怎么想,谁能堵得了?反正,你正妃的事情,以后由朕说了算!”
“父皇——”
“行了,你不用说了,朕终究是不会害你。”皇上对着梵清逸摆了摆手:“你快回去吧,你要是再在这里,我的头该疼了。”
梵清逸嘴角轻动了一下,跟皇上行了个礼。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点点心,一会儿别忘了拿回去。”皇上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
“谢谢父皇。”梵清逸笑着离开。
六皇子听说梵清逸要他跟着去陈府,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
“现在父皇给你机会,让你自己选,你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那可能就是随便给你指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梵清逸好心的警告道:“你若是觉得无所谓,那就随你的便。”
“二哥,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想留在京城,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六皇子道:“我若是在京城娶妻,那我还怎么离得开?”
“你们若是感情好的话,不是她跟着你离开,就是你跟着她留下,这还有什么疑问?”梵清逸笑道:“你小子是没开窍呢,开窍了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反正,我现在不娶。”六皇子跟在梵清逸的身后,磨磨叨叨。
梵清逸也不劝,他知道六皇子一定会跟他一起去陈府。
陈老夫人看到他们来,高兴的让人赶紧去备菜,可还没唠几句呢,陈尚书回了府,把梵清逸和六皇子都叫到了前院的书房。
房间里只剩下梵清逸和六皇子,还有陈尚书父子时,陈尚书开口问道:“前几日宫里是什么情况?”
六皇子看向了梵清逸。
梵清逸把那几天的情景如实的讲了一遍。
陈尚书神情有些凝重的说道:“那几天宫里很安静,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宫里的事情,我和许尚书几人,曾要求进宫见皇上,但被皇后身边的人给挡了回来,我让人去了你们府上,小五说你们无事,我才算是放下心来。”
陈尚书侧面的解释了自己那几日未有行动的原因。
“您放心,我们在宫里很好,”梵清逸笑道:“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而且对一切事情,也都在掌握之中。”
“那就好。”陈尚书跟梵清逸对视了一眼,笑道:“只要皇上龙体安康,那就一切都好。”
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六皇子忽然放下手里的茶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这肚子疼,得先去趟净房,你们先聊着。”
陈大人忙跟着站起来道:“我陪六皇子殿下去。”
“有劳陈大人了。”六皇子笑着跟陈大人出了书房。
陈尚书低声说道:“你进宫的第二天,我还不晓得你一宿没有回府的事情,靖安侯就来了陈府,跟我说,你前一天早上进了宫,一直不曾回府,我怕你出事,便想进宫,但宫门口守备森严,根本就进不去,也探不到里面的消息,过了一天,靖安侯忽然来找我,跟我说,他的人从西门进去了,说宫里一切都很平静,你们也都平安无事……我这心里就有些搞不太明白了,至从你娶了李月娇,靖安侯几乎就没跟我说过话,怎么忽然就来找我这些?他是什么意思?”
梵清逸摸了摸鼻子,道:“靖安侯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对事不对人。”
陈尚书摇了摇头:“凡事还是别想的太简单了,靖安侯虽光明磊落,但也不是鲁莽之人,他这样做,一定是还有他的目的,你小心些总是好的。”
梵清逸心里明镜似的,靖安侯如此,除了为她的女儿和外孙,还能为了什么?
但他此时只能说道:“靖安侯不会有害我之心。”
陈尚书见梵清逸如此自信,便没有再说别的:“你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