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有些失望的问道:“你不想看我长什么样子了?”
“你又没长了三只眼,我有什么可想看的?”沈香伶从椅子上跳到地上,见梵清逸还不愿意松手,就用力的推他。
梵清逸不得不松开手,看着她进了屋。
梵清逸问着不远处的小五:“怎么回事?”
小五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梵清逸知道她这是没死心,便也跟着她进了屋。
“我在院子的外面还安排了人,你根本就从这里逃不出去,还是别再做那些白费力的事情。”
“你想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我死。”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几分真,几分假。
“唉!”沈香伶坐在椅子上无语的叹了口气。
梵清逸让人去拿了个做工精致的针线筐,还有几匹布料进来,放在了桌子上,道:“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你可以绣点荷包、帕子,或者做两年衣服。“
沈香伶看着那布料的颜色和花纹,都是适合男装的,便垂头道:“我女工不好,不会绣花。”
“那你抄经书……”
“我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不用向菩萨忏悔。”沈香怜莫名的就想到了前世她曾为家人超度的情形。
梵清逸看着刚才在院子里还活蹦乱跳,进了房间就有气无力的女人,温声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东大街的得月楼吃水煎包。”沈香伶挑着一边的眉毛,道:“那个包子刚煎出来时最好吃。”
“好啊,今天晚上咱们就吃水煎包。”梵清逸点头道。
“你要带我去?”沈香伶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伸长脖子,睁着大眼睛,看着梵清逸,道:“那里不光水煎包好吃,还有几道别的菜也挺好吃的,到时我帮你点菜。”
“不用了,你就把你想吃的都点出来就好了。”梵清逸笑道。
“呃?”沈香伶一愣,然后接着说道:“也好,我点几个特色的,让你好好的品尝品尝。”
梵清逸笑而不语,就坐在那里含笑看着沈香伶,静静的听她在那说来说去。
沈香伶说了一堆话,见他跟个傻子似的,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的心里一沉,便坐回了椅子上,“你刚才不会又是在耍着人玩吧?”
“怎么可能?”梵清逸忙道:“不就是得月楼吗?这有什么为难的?你就等着吧。”
沈香伶的心里对于去得月楼的事情,已经不报着任何的希望了。
她忽然就跟被抽了丝的茧似的,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力气,干脆站起来,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说完,她就边往里间走,别说道:“你如果带我去京城的话,那你就叫我,如果不带,那就不要再喊我了。”
沈香伶也看出来了,他并没有害她之意,胆子也就大了些,便想着要拿下矫,争取化被动为主动。
“那你去睡会吧,我正好去处理点事。”
沈香伶靠在床头,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才轻出了口气。
她从床上下来,偷偷的打开了后窗。
发现西北面的后窗离着院墙只有不足一米的距离,窗子两边还是的死胡同,根本也就出不去,她心里大喜,忙拿了个锦杌放到窗外,然后她从窗户爬了出去,好不容易踩在了杌子上,伸手去够高处的院墙。
梵清逸刚到前院,就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房子后面有动静,要不要跳进去看看。
梵清逸忙跑去了他们指的地方,纵身跳上了墙头……
沈香伶好不容易才把脚踩在了旁边的窗棂上,伸手扶着墙头,往上爬,眼看着就要看到外面的时候,忽然墙头上轻飘飘的落下来个黑影,吓了她一跳,“妈呀”一声,扶着黑瓦的手就松开了,人就顺着墙滑了下去。
梵清逸也没想到能看到她,忙跳下去,将她牢牢的护在怀里。
本来就只能放下一个锦杌的狭小空隙,两人站在里面,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沈香伶就算想推,也推不开他。
沈香伶知道面前的男子极瘦,几乎已经到了皮包骨的地步,可是当两人紧贴在一起时,她还是被他身上的骨头硌的生疼,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人怎么可以瘦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她眼见着一天瘦似一天,这再过些日子,那得瘦成什么模样?
沈香伶没想到自己的心里竟然生起了心疼……
沈香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的小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他是绑架了自己的坏人,自己怎么可能对他心疼?
自己应该在时机成熟的时候除了他,然后逃跑才对!
“你松开我!”沈香伶伸手推他。
梵清逸却舍不得松手,搂着她的腰,安静的看着她。
“我让你松手!”沈香伶皱眉瞪着他,用力的往后一挣,脚没动,脑袋到是往后撞了过去,就算是梵清逸动作再快,也没来得及挡住。
只听“咚”的一声响,沈香伶一下子就蒙住了,呆在那里,任由着他把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把她摁在自己的怀里,关切的连声问着:“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
沈香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你怎么不说话?”梵清逸看她脑袋上真的起了个包,见她又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不由的更加担心,双手自有主张的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脸上惊讶的羹,他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沈香伶的手快速的抬了起来,摸在了他的面具上,她珍珠似的贝齿紧咬在粉白色的下唇,水润明亮的杏眸盯着他的眼睛。
梵清逸没有拦她,也只是紧盯着她看。
“你不怕我掀开你的面具?”沈香伶的目光又停在了他的喉结上,“看见你的脸?”
“如果你真的想看,那你就看好了,”梵清逸压着声音,道:“但我还是要说那句话,你掀开面具看到我的脸之时,那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日。”
沈香伶的睫毛轻颤,最后放下了自己的手。
既然他不想承认,那自己又何苦要逼他?
沈香伶的垂头靠在了他的胸前,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