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会是要囚禁我吧?”沈香伶忙上前搂住了二夫人的肩膀,撒娇道:“我最亲亲的娘亲,怎么舍得把她最亲亲的女儿关在院子里不让出去呢?”
沈二夫人哭笑不得的拉开她的手,板着脸,却难掩眼里的笑意,训道:“太夫人吃你这套,我可不吃!”
沈香伶坐在椅子上,蹬着又脚,不依道:“女儿这么些日子不在家,娘亲是不是不喜欢女儿了?”
“你这个臭丫头!”沈二夫人看着女儿那娇憨的模样,恼道:“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沈香伶就眯着眼睛“嘿嘿”的笑,跟个小傻瓜似的。
看着这样的女儿,沈二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自然也就全当没有说过了。
晚上沈二夫人跟靖安侯商量着:“你说伶儿的婚事怎么办呀?您这心里有没有个谱?”
靖安侯的心里也正担心着女儿的婚事呢,便道:“我这几天到是找理由看了几家的孩子,只是都不太合适。”
“伶儿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惦记着往外跑,还说什么不想嫁人的话,弄的我这心里都有点慌。”
“小孩子家说的话,有什么可当真的?”靖安侯并没有放在心上,道:“你不是说这几天各府都有宴会吗?你带着伶儿去走走,万一和能碰到哪个有缘人呢。”
“我也是这个意思,”沈二夫人皱起了眉:“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传出来说是皇后有心为四皇子求娶咱们伶儿的话,弄的现在连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
沈二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伶儿从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怎么大了反而还在这婚事上犯了愁?”
“行了,你就别愁了,谁这一生都得有几件烦心的事,”靖安侯躺在床上,笑道:“咱们家孩子都是有福的,将来都有后福。”
“希望是吧。”沈二夫人掀起被子也上了床,在要躺下时,又忽然坐起来,问道:“对了,我听说二皇子也回京了,二皇子人品如何?”
“我在西北时,到是跟二皇子接触颇多,”靖安侯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到是个好的,谦逊有礼,可以称得上是文武双全,如果生母还在,那将会是另一种情景……”
靖安侯侧头看着二夫人,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问二皇子了?”
“前一阵子二皇子不是送秋雨回来了吗,我就顺口问问呗。”沈二夫人犹豫了一下没敢跟靖安侯说别的,但她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带女儿出去参加宴会的事。
沈二夫人找了许多美白皮肤的方子,让许奶娘亲自去盯着女儿上午一次下午各一次的在脸上涂抹。
她又去首饰店订了两套最新的头面。
等到衣服做好了,她拿着去了沈香伶的院子。
二夫人进院子就看到了蹲在葡萄架子下面正给花盆换土的女儿,她立刻就叫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不是告诉你这几天得好好的保养吗?怎么还在大日头底下晒?”
“娘,您怎么来了?”沈香伶站起来把双手互相拍了拍,就要伸手去拉二夫人。
二夫人忙伸手打开了女儿的手:“你这孩子,手上全是土,也不洗洗,就到处乱摸。”
旁边的小丫头忙打来了水,沈香伶洗完,擦干净,才举到了她母亲的跟前,笑道:“这回可以了吧?”
沈二夫人摇头,无奈道:“你这在庄子里呆了几个月,是不是天天就光想着玩了?个子长了不少,跟个大人似的,这性子反倒越来越往回长,跟六七岁的小孩子似的。”
在外女扮男装的呆了这么几个月,她的举动还真是一时难以改得过来。
沈香伶暗暗的吐了下舌头,忙岔开话题,看着后面几个小丫头手里捧着的东西,道:“娘这是给女儿来送什么好东西了?”
沈二夫人让人把东西都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然后让沈香伶去一件一件的试给她看。
沈香伶耐着性子试了两套,就说什么都不试了。
“娘,我是不试了。”沈香伶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道:“这些衣服全试完,得什么时候呀?我看做的都挺好的,以后就留着慢慢装吧,再者说了,您一下子做了这么多,万一我再长高了,这些衣服不是又白做了吗?”
“你的个子可别长了,”沈二夫人忙道:“你现在已经够高了,要是再长的话,就不好看了。”
“个子高多好呀?站在人群里看的远,如果跟人打架的话,也有优势。”
“打架?”沈二夫人吃惊的张大了嘴:“你还想跟别人打架?”
“我只是那么说说而已。”沈香伶忙笑道。
但沈香伶的心里却想到了柳清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柳清枝就该进京了。
自己今生跟前世可是大不一样了,不光个子长高了,这力气也变大了许多,柳清枝不是喜欢装柔弱吗?
自己就好好的让她柔弱柔弱吧。
沈香伶之前还希望柳清枝她们母女永远不要进京呢,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开始盼着她进京了。
前世柳清枝哭着跟她说,是梵青辰喜欢上了她,强占了她,她是被逼无奈才进的王府。
后来才得知,那个柳清枝母女不但四处败坏她名声不说,还用那些勾栏院子的药和手段迷惑着梵青辰。
沈香伶忽然产生个想法,若是让柳清枝真的嫁给了梵青辰,然后在柳清枝的那些药里做手脚,直接除去两人,可好?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那个柳清枝无耻恶毒之极,一天都不能让她得了势。
沈二夫人在旁边看着女儿脸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奇道:“伶儿,你在想什么呢?”
“呃?”沈香伶忙转头道:“我在想着姨母和清枝表姐应该快要进京了吧?”
“说是月底就能到,”沈二夫人跟前世的态度大不一样,不以为然道:“不过年初的时候,也说马上就到,结果清枝生病了,就没能启程,这回又不知道是怎么个情景呢。”
“这回应该是快要到了。”沈香伶抿着唇角,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承恩伯府会不会给她们预备地方住。”
“承恩伯府预备没预备,我是不知道,但咱们侯府可是没有多余的地方。”沈二夫人拿着茶盏刚想喝口茶,院子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许奶娘就走到了门口,低声禀报道:“前院的刘管事来传了话,说是田夫人来了。”
“柳夫人?”沈二夫人放下茶盏,问道。
沈香伶镇静的说道:“是姚家大姨母和清枝表姐来了。”
命运就是如此,该来的早晚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