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伶跟沈歆菡聊的高兴,又下了几盘棋,一直到了二更天,沈歆菡还是不放她走,沈香伶便住在了她这儿。
当天夜里,梵清逸趁着夜色进了靖安侯府,到了沈香伶的院子,发现后窗竟然打不开了。
他又去了前院,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皱眉直接从正门进了房间。
结果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在房间里等到了三更天,才明白过来,沈香伶今天晚上是不可能回来了。
他皱着眉,难道是因为皇后为他赐婚的事情?
可她就算是生气,也应该听听他的解释吧?
而且,自己已经说了心悦于她,会娶她,那自然就会想办法解决,她就不信任自己吗?
他在房间里坐到后半夜,才离开。
沈香伶第二天早早的就回了自己院子,看着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房间,她洗漱了一番,上了床蒙头就睡。
到了天色将晚时,沈歆菡就新派了贴身的大丫头来请她过去吃饭。
沈香伶拿着自己小厨房做的两个菜去了沈歆菡的院子,晚上两人说说笑笑,一直闹到深夜,沈香伶便又住在了沈歆菡的院子。
梵清逸晚上又来了,结果又扑了个空,梵清逸呆到凌晨,在沈香伶的临窗大炕上眯了一觉才走。
到了第三天,梵清逸再来,在她书案上,写下了“我来也,有事面谈”几个字,又在临窗大炕上睡到天色将明才走。
到了第四天,梵清逸再来,在书案上,写下了“我来也”三个字。
第五天,梵清逸则写下了“想”字。
到了第六天,三夫人带着沈歆菡回了娘家,三天后回来。
沈香伶让人泡了壶好茶,就都打发了下去。
她自己则换了件月白撒花交领小袄,桃红绣牡丹百褶裙。
头发她自己梳不上太复杂的,便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戴了赤金衔南珠金钗,脖子上戴了太夫人新赏的赤金盘螭璎珞圈,脸上化了淡妆。
她在镜子中看自己,娇艳如花,眉目如画,光彩照人,既看不出特意装扮,又显得娇俏高贵。
比那个卓娅不知道要漂亮上多少倍,她很满意。
天色越来越晚,沈香伶喝了一壶茶,梵清逸都没有来。
沈香伶略有些失望,看来他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
她在心里暗骂着梵清逸:“看来也不过如此。”
灌了一肚子水饱的沈香伶,有些气馁去了净房,刚坐在马桶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啪嗒”一声响,她的一下子挺直了背,一占声音不敢发出。
可仔细一听,外面好象又没了动静。
她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下,不肯承认在她的心底深处,还是希望梵清逸来的。
她放松了身体,刚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外面就响起了梵清逸的声音:“沈香伶……是你在里面吗?”
“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沈香伶坐在马桶上跟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敢再动,连喘气都不敢。
“出来!”梵清逸在外面说道。
沈香伶的脸“腾”的一下涨的通红。
她酝酿了许久,自己是准备以高大上的姿态跟梵清逸相见的。
让梵清逸发现她才是最好的,而她又绝对不会搭理他,就让他求而不得的伤心去好了!
可是现在……
这种情况下跟他相见,还不如让她拿块豆腐撞死痛快。
“你还不出来?”梵清逸的声音微冷:“要我进去?”
沈香伶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忙道:“我马上出去!”
脚步声骤停,离净房门口,好象不足两三米的样子。
沈香伶站起来提上裤子,把马桶盖好,洗了手,却不愿意立刻就出去。
她所有的形象都没了,就算她再想高贵,也高贵不起来了!
脚步声又起。
沈香伶忙挺直了腰板走了出去。
“二皇子可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上我们靖安侯府的内宅溜达,不知道您的家里人知道吗?”
掀开帘子,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正好挡住了外面灯光。沈香伶看清他的脸,但他却能清晰的看清她。
梵清逸看着从小门走出来的女子,那细嫩的肌肤,灵动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卷翘的睫毛……跟他脑海深处的女子长长的好象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他眼神越来越沉,半天才道:“沈香伶,你竟然敢骗我?”
“哼!”沈香伶冷哼了一声,扭着腰从他身边走过,“你还想恶人先告状?”
梵清逸看着她那扭来扭去的腰和屁股,眼角跳了跳,他还真担心她把自己那不盈一握的小腰给扭折了。
沈香伶也觉得自己走路有点不得劲,可是她在军营待的时间太长,总是故意学男人那样大刀阔斧的走路,那种感觉真是自由舒服的很,让她已经忘记女子那种莲花小步该怎么走了。
她这几天正在努力的变回原来的自己,现在见了梵清逸,她更打定了主意,让他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于是她就特意的放慢步子,迈着小碎步,留给他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可结果却让梵清逸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恨不得上前在她的屁股上打两下。
梵清逸是这样想的,他也就真的这样做了。
他上前两步,把沈香伶抓住,摁在旁边的炕上,在她的屁股上就用力的打了几下子。
“啊——”沈香伶低叫出声:“你干什么?”
“你竟然敢骗我?你怎么就敢骗我?”梵清逸连了五六下,听沈香伶的叫声都变了,他才松开手。
沈香伶就跟兔子似的跳起来,离梵清逸能有五六步远,才站住,柳眉倒立的看着他:“楚清逸,你是不是疯了?”
梵清逸?
他中药的那天,铁牛也曾这样的喊过他,他当时听了就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子,现在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沈香伶,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觉得这样耍弄我有意思吗?”梵清逸看着他,眸光幽深,看不出波澜:“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天?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个安稳觉都不增睡过?你知道不知道我在你这里等了你几晚?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多心焦?恨不得在院子里大声的喊你出来!”
沈香伶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
沈香伶的沉默,让梵清逸心里怒火越烧越旺:“那你隐姓埋名的在我身边呆了一个多月,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