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营里可不能无缘无帮的死人。”
梵清逸根本就不管怀里挣扎的沈香伶,只是骑着马一路进了城。
沈香伶又急又气,到了医馆,死活不肯进,“我没病,真的没病!”“是你自己走进去,还是我给你扛进去?”梵清逸松开了手,冷冷的看着她。
沈香伶鼓着腮帮子也同样冷冷的怒瞪着他。
“进去!”她越是不进去,梵清逸的心里越是起疑。
沈香伶的脚步刚要往旁边挪,就被梵清逸拉住了胳膊:“今天你必须得去。”
“好!”沈香伶用力的出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进去。”
她说完就大步的走进了医馆。
走了没有两步,她回头看着跟在她身后的梵清逸道:“你不许跟着进来。”
梵清逸瞪了下眼睛,嘴里发出了一声“嘶”,沈香伶赏他一个大白眼。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医馆。
沈香伶站在掌柜的面前,挠头道:“您这里有没有女医?”
掌柜的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道:“我们这里没有女医,但有两位大夫给女人看病,也是使唤得的。”
“那就不用了……”沈香伶红着脸,刚想转身,就听梵清逸在她身后说道:“那就找个医术好的老大夫吧。”
沈香伶撅着嘴瞪他,低声道:“我不要!”
梵清逸视而不见的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拎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沈香伶气闷的坐在大夫对面,把手放在了了脉枕上。
梵清逸看她露出一截又细又白的手腕,目光便看向了大夫。
老大夫微眯着眼睛,一只手捋着自己胡须,一只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您这脉象……”老大夫才说了四个字,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胡子好象都竖起来似的,几根手指头在沈香伶的脉上来回摸了两遍,才有些震惊的看着沈香伶,“你……你……是男是女?”
沈香伶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我是女子。”
老大夫松了口气,不太高兴的说道:“姑娘下次可不能这样愚弄老夫人,老夫刚才当真是吓了一跳,还想着男子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您……您说什么?”沈香伶震惊的看着老大夫,把刚要收回来的胳膊又重新放在了脉枕上:“你再仔细的看看!”
梵清逸从门外探头看向了屋内,跟老大夫的目光正好对了个正着。
他一脸的肃杀之气,让老大夫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把手重新放在沈香伶的脉上。
他神情凝重的把了半天,道:“脉象滑而有无力,脉感圆润……”
“您就直说吧,是什么意思?”沈香伶有些着急的说道:“我还没有结婚呢,怎么可能会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脉象若是没有身孕,那就是……在来月事?”老大夫试探着问道。
沈香伶松了口气道:“您老这回说的对了,小女子确实来了月事。”
“那就好办了,”老大夫也明显的松了口气:“我再看看你的另一只手。”
沈香伶依言换了只胳膊。
老大夫微眯着眼眸,气若神定的把了会脉,然后抬起手,道:“我看姑娘是气滞血瘀证、寒湿凝滞、湿热淤结、气血虚弱、肝肾亏损……”
“您就说,我这病还能不能治了?”沈香伶听的心里发慌。
她前世来月经时,可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偶然看到孟府的姑娘因来月事,疼晕过去时,她还心里纳闷。
明明是件很正常的事,每个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来的月事,怎么就能把人给疼晕过去?
可她昨天经历过后,才发现,这月事若是真疼起来,不是疼晕,而是能把人疼死。
老大夫在那边已经开起了方:“你这病得慢慢调养,我先给你开些舒肝理气,活血化淤的药,每天早晚各一次……”
梵清逸一直等在门外,直到沈香伶拿出来药方子,把它折好要塞进怀里,他才开口道:“大夫让你开药。”
“我不开。”沈香伶把药方子塞进了怀里。
“拿来。”梵清逸把手伸到了她的跟前。
沈香伶看着他的手,问道:“你想干什么?”
“抓药的银子我先出,你帮我抄两本书。”梵清逸道。
沈香伶看着他,轻叹了口气,把药方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两人拿了药,出了医馆,梵清逸要扶她上马。
沈香伶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低声道:“你骑马先回去吧,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快点!”梵清逸就不明白了,她总别扭个什么劲的?
他把马拉到了她跟前,牵着缰绳,催她快点:“军营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我不想骑马,”沈香伶低声道:“骑马颠的我胃疼。”
“快点!”梵清逸的眉间能夹死苍蝇。
沈香伶发现周围已经有人开始看向他们了,她不想引起别人的太多注意,咬牙上了马,梵清逸从后面也翻身上了马。
沈香伶其实刚才没有说实话,骑马颠的不是她的胃,而是她涨乎乎的胸和屁股。
而且每颠那么一下,她的都感觉到下面好象流出来一股血,这让她心惊不已,真害怕一会儿下马时,会在马背上留血渍,那可真够让人尴尬的。
梵清逸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出了镇子,就慢慢的松开了缰绳,马儿的速度也就渐渐的慢了下来。
“我想问您一件事。”沈香伶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的问道。
“说。”梵清逸刻意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沈香伶想了想,改口道:“我想问你两件事。”
梵清逸的皱头皱了一下:“说!”
“我发现你在有人时,总是冷漠无情,高高在上,让人难以接近,而在无人时,却又变得温和风趣,很好相处,这是为什么呢?”沈香伶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梵清逸没有立刻回答她。
在她以为梵清逸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梵清逸开口道:““哪个都是我,我的性子就是喜冷不喜热。”
沈香伶明白,他说的冷,是冷清,他说的热,是热闹。
“那你觉得你这样跟个女子共乘一匹马,好吗?”沈香伶又问道。
“你现在是铁牛,是我军营里的士兵。”梵清逸此时说的是心里话。
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属下,只不过对她多了些同情在里面。
“那你是不是经常跟女人共乘一骑?”沈香伶再问。
只听梵清逸冷冷的说道:“你已经问完了两个,从现在开始闭嘴!”
沈香伶张了下嘴,听话的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