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忙把她从水里拽出来。
沈香伶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气恼的问道:“你想干什么呀?”
梵清逸看着越来越近的徐若卫,道:“你先去那边抓鱼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徐若卫看着沈香伶:“铁牛,你去不去?”
“不去!”沈香伶拿起自己湿漉漉的衣襟,用手拧了拧水。
“你这衣服都已经湿了,你就干脆跳进去洗个澡得了,把衣服放在边上晾一会儿就干。”
徐若卫的话还没等说完,就滓以梵清逸给打断了。
“你还不快去?”
“嗯,我现在就去。”徐若卫又看了眼沈香伶,总觉得铁牛哪里好象不对,但又具体说不出来是哪。
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没有说话。
沈香伶半天才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梵清逸道:“你明天还是去镇子上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镇子上有套宅子,你可以去那里……”
沈香伶一听梵清逸这么轻易的就把女人安排在他的宅子里她一下子就怒了。
“我凭什么去你的宅子?你的宅子里还有人要我侍候吗?还是说,你想把我送到宅子里去养着?”
梵清逸被她这样一顿抢白,一下子都懵住了。
“我是想告诉你,这里是军营,不允许有女人在,如果你有别的地方可去,那你想去哪,就随你的便。”梵清逸冷着脸道:“但军营里是决不会让你再呆。”
“你现在就要撵我走?”沈香伶红着眼眶道:“就因为我不去你的宅子?”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梵清逸有些恼道:“我跟你非亲非故,并不是非管你不可,我只是见你们兄妹可怜,才想把你安置在我的宅子,这样你们兄妹也能离的近点,你若不同意,那你爱去哪就去哪!”
“你也不用这么说!”沈香伶的犟脾气也跟着崩了出来:“就这地方,你求我待,我也不稀得待!”
梵清伶看她气的脖子耳朵都涨的通红,不由的觉得好笑:“你说话到是有几分意思,我脑子又没有病,我为什么要求你在这里待?”
“你……你无耻!”沈香伶的心里一直都是想离开这里的,可是这话让她自己来说,她还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被他撵,她这脸上就觉得有些挂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流了出来。
梵清逸看她前一刻还跟发怒的母狮子似的要咬人呢,下一刻就泪如雨水的楚楚可怜,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这有什么可哭的?军营里本来就呆不了女子,这不是天经地议的事情吗?”
沈香伶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丢人,扭头看向了一边,吸了下鼻子,道:“我会离开这里,只不过要等几天,我在镇上找好了落脚的地方……我就离开。”
“随你。”梵清逸转身朝着徐若卫离开的方向走去。
沈香伶感觉自己就象个被人丢弃的小狗似的,瘪着嘴,委屈的流起了眼泪,然她极力的忍着,可是眼泪不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用双手捂住了脸,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梵清逸都走出去十来米了,听到身后那悲切的哭声,他叹了口气,又走回来,看着抱头痛哭的女人,道:“你有什么可哭的?”
“我哭怎……怎么的?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哭不哭了?”沈香伶把脸上的泪水胡乱的擦了两把,道:“我哭是因为我眼泪多,在眼睛里装不下了,就得适应的把她放出来晾一晾。”
沈香伶说完这些话,对着他用力的“哼”了一声,就准备走。
“你脸上涂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了。”梵清逸在她跟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提醒道。
沈香伶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抠出来点东西,在脸上涂了一下。
梵清逸看她面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之色,便真的走了。
沈香伶对着他的背影用力的剜了两下,心道:难怪自己会梦到用刀扎他,就象他这么烦人,不就是找人跟他打架吗?
沈香伶在河边站了一会儿,衣服有点干了,她才拿着之前洗的衣服,去了主帐。
反正梵清逸不在,也没有人会来。
她换了衣服,就直接上了床。
梵清逸回来看见她发头猪似的在小床上又睡着了,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他坐在椅子上,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记录下来,放在桌子的左边,然后又把要发往京城的公文拿出来重新审一遍。
可他的耳朵里却总是能听到不远处女人的呼噜声,虽然不大,却一会儿急一会缓,偶尔还要抽答那么两下,好象受了天大的的委屈似的。
他抬头看了眼小床上缩成一团的女人,眼里染上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梵清逸以为她会醒呢,结果她没醒,也没有人叫她。
等到了三更,梵清逸也要睡觉时,她还是没有醒,梵清逸在小床边的桌子上,给她放了两馒头。
梵清逸回里间的床上,,刚躺下没有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的女人翻来覆去,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从床上起来,出了内室,就看见小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的在床上打着滚。
“铁牛?”梵清逸在旁叫道。
女人好似没听见似的,还是在床上滚来滚去。
“铁牛?“梵清逸这回伸手拨拉她一下。
沈香伶才睁开惺忪的杏眸,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啊?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梵清逸道:“你都叫唤大半个时辰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哦,对不起呀,我……我就是肚子有点疼。”沈香伶忙跟他道歉:“你去睡觉吧,我再也不出声了。”
“你要是肚子疼的厉害,我就让人去叫大夫。”梵清逸看她脑门上都全是汗,便道:“别硬挺着。”
“大半夜的可千万别折腾了,”沈香伶又躺回了被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了,你也快去睡觉吧。”
梵清逸看了他一眼,“有事你就叫我。”
“嗯。”沈香伶点了点头。
梵清逸又看了她一眼,忽然眼角看到了沈香伶被子角上的一滩血迹,他迈出去的脚步一转,伸手拎起了被角,道:“你这是哪里受伤了?”
“呃?”沈香伶看着被角那抹红色,脸色一变,自己这是来了月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