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逸又叫了徐若卫进来。
“前一阵子说是榆林山洪把路都冲断了,现在怎么样了?”
“去接穆先生的人传回来消息,还没有修好。”
“那京城那边的信件也传不过来吧?”梵清逸想到一个多月都没有收到沈香伶的信件,不禁有些着急。
“应该是也传不过来。”徐若卫道:“但是有穆先生在,应该很快就能修好。”
“退下去吧。”梵清逸心神不宁的拿起了纸和笔,想再给沈香伶写封信,可发现徐若卫却并没有走。
他抬头问道:“还有事?”
“卓娅公主今天来了,送了许多的吃食,我给您带来了。”徐若卫看着梵清逸的脸色,道:“现在应该还没有凉,我给您端来?”
“嗯。”梵清逸摊开纸,提起笔,犹豫了一下,写下:“香伶……”
沈香伶正在厨房做菜呢,看到徐若卫从外面走了进来,高兴的跟他打着招呼:“你怎么来了?”
“给殿下送点东西。”徐若卫走到灶台边,闻了闻道:“做什么呢,这么香?”
沈香伶笑着把锅掀开,用铲子把鸡块翻了翻,道:“你一会儿在这里吃吗?”
“有这么多好吃的,我当然得在这里吃了。”徐若卫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饭做的多不多,够不够我吃的?”
“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烙两张饼,”沈香伶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食盒,道:“你手里拎的什么呀?”
徐若卫笑道:“卓娅公主给殿下做了几个菜,让我给送过来。”
“卓娅?”沈香伶想到了那道娇滴滴的声音,心里就不高兴,道:“卓娅公主还会做菜?”
“是不是卓娅公主做的,我是不太清楚,但只要是卓娅公主拿来的菜,却都是最合咱们殿下味口的。”徐若卫道。
沈香伶又看了眼食盒,“那你不把菜放到堂屋的桌子上,让殿下赶紧趁热吃?还拿这里来干什么?”
“我不是合计着等你的菜好了,一起吃吗?”徐若卫笑道:“看看你和卓娅公主谁做的菜更好吃。”
“每个人做菜的手法都不一样,菜的味道上自然也就不一样,有什么可比的?”沈香伶淡声道:“既然卓娅公主的菜的口味那么适合殿下,那你就把菜给殿下摆好吧,也好让殿下趁热吃。”
“嗯,我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呢。”徐若卫拎着食盒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笑嘻嘻的对着沈香伶道:“铁牛,我喜欢吃鸡脖子,你把脖子留给我呗?”
“好啊。”沈香伶点头:“鸡脖子,鸡爪子都留给你。”
“还是铁牛对我最好。”
梵清逸在书房里,清晰的听见他们说的话。
这个铁牛女扮男装的四处骗人,到是没有一丝的不好愧意,还跟这些男子都相处的极好,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徐若卫摆好了饭菜,请梵清逸过去。
梵清逸坐在饭桌前,问道:“铁牛说今天晚上炖鸡,鸡呢?”
徐若卫挠了挠头:“鸡好象还没熟呢。”
“没熟吃什么饭?”梵清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沉着脸道:“你去问她,这鸡难道不是炖给我吃的?”
徐若卫看梵清逸脸色不对,忙转身跑向了厨房,对着沈香伶低声道:“殿下不高兴了,说你晚上炖的鸡难道不是给他炖的?”
沈香伶把锅盖掀开,盛了一大碗鸡块,然后在上面洒了点葱花,自己端着去了堂屋。
梵清逸看着她把鸡块往在了桌子中间,“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没炖鸡呢。”
“炖了,但怕不合二皇子的口味,就没想往上端。”沈香伶直言道:“而且卓娅公主做了这么菜,应该也够殿下一个人吃了。”
“哪个菜合我的味口,我自己都说不清,你又怎么知道的?”梵清逸瞪了她一眼,也没让她退下。
沈香伶看他不一会儿就把一大碗鸡肉都吃了,卓娅的菜却根本就没动几筷子,不由的替卓娅感到难过。
这个梵清逸还真是够可以的了,当初卓娅在主帐时,他对人家温声细语的,现在人家不在了,他却连人家的饭菜都不吃了,这是吃够了,还是怎么的?
“你不去给我盛饭,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梵清逸举着碗,第三次叫着“铁牛”。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香伶,忙接过他手里的碗,去厨房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然后又用勺子往下压了压。
梵清逸这碗饭吃了半天,也没吃完,看着恭敬的站在旁的沈香伶:“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沈香伶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道:“我什么也没做呀?”
“你把饭压的这么实,我能吃得了吗?”梵清逸把碗放在了桌子:“铁牛,我一直想你问一件事,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什么话?”沈香伶的心里警铃大作,有些紧张的说道:“殿下问话,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铁牛真的是你大哥吗?”
沈香伶脸色一变没有立刻回答。
她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的意思?
沈香伶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和铁牛虽不是同父同母,但感情也跟亲生的差不太多。”
“军营里最忌讳的就是撒谎,讲究的就是忠义,我希望你不要犯这样的大错。”梵清逸温声道。
沈香伶的腿抖了两下,强自镇定的说道:“我明白。”
“你祖籍是哪的?”梵清逸又问道。
“我……我记不太清了。”沈香伶轻皱着眉头:“那时我还还小,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知道了,”梵清逸点了点头,“你退下去吧。”
沈香伶胆战心惊的晚饭也没有吃,回了房间,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到了一起,用包袱系好,放在了柜子的最底层。
她又连夜下了山,告诉铁牛,初步定在三天后出发。八壹中文網
然后她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山顶,偷偷的去山洞偷了盆水,洗漱了一番钻进了被窝。
到了半夜,外面忽然起了大风,吹的房顶好象都掀掉了似的。
沈香伶怀里包着包袱,没敢睡,万一有什么事的话,逃命也能快点。
忽然沈香伶感觉到房门被什么撞了一下,接着一个男人就了进来,到了床边,低头在她耳边唤道:“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