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香伶惊叫出声,捂着胸口,连退了几步,“咚”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整个主帐都跟着晃悠了几下,吓的梵清逸忙跳起来扶住柱子。
帐顶“哗啦啦”的响,吓的沈香伶也顾不得后背的疼痛,抬脚就准备往外跑,结果,这么往上一蹿,又撞在了梵清逸的下巴上。
沈香伶这回撞的比后背还疼,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都差点没流下来。
“你干什么?能不能稍微小心一点儿。”梵清逸捂着下巴责备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沈香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手紧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头,戒备地看着他:“你手往哪里摸呢?”
“我看你衣服里鼓鼓囊囊的,想看看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梵清逸说的理所当然,面不改色。
他挥着手里的几张废纸,道:“这么几张纸也值得你藏?”
“就这么几张废纸也值得你抢?”沈晓玲没好气的反呛了他一句。
“让我看看你这字写的有没有什么进步。”梵清逸说着,就当着她的面儿把揉成一团的废纸在桌子上铺开。
沈香伶冷眼看着他,明白他一番举动的意思,心里反而不慌了。
几张破纸上面只写了几个数字,谁爱看谁看。
“这是什么意思?”梵清逸不解的问道。
“刚才手疼,没心情写东西,就随便划了几个字,稳了稳情绪,不行吗?”沈香伶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你稳定情绪的方式挺特别。”梵清逸见他不想说,也没有逼着他问。
他把纸重新折好递给他,道:“拿去吧。”
沈香伶接过去随手又塞在了衣襟里。
“我现在手疼的厉害,今天想不写了,行不行?”
“行。”梵清逸极为宽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为难她。
沈香伶行了个礼,甩着细胳膊,大步的走了出去。
梵清逸看着他孩子似的举动,哑然失笑。
敌人应该不会派这样的人来做奸细吧?
沈香伶慢慢悠悠的回了山上的木屋。
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树下乘凉的梵月晟。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梵月晟对她招手:“我给你买好东西了。”
“我不要。”
沈香伶嘴里说着不要,但脚却走向了他。
梵月晟把旁边的一个纸包推给她,你下巴指了指,道:“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呀?”沈香伶拿在手里迟疑的看着他:“不会是毛毛虫吧?”
“你当我是你呀?”梵月晟气道:“我让你给刺激的,中午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做为补偿一会儿你得给我熬点粥。”
“我现在是伤员,干不了活儿。”沈香伶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头:“一干活儿手指头就往外流血,谁知道那血会不会滴得到粥里……”
“呕——”梵月晟又干呕了两声,对着她双手合十做揖,道:“你可饶了我吧,别再提你那个手指头了行不行?”
沈香伶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这么不抗刺激?就那么大点儿小伤口,流了那么一点点血,竟然就能把你刺激成这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每个人都有软肋,血就是我的软肋,所以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刺激我了,行不行?”
“好吧!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次就这么放过你吧!”沈香伶在得知他是六皇子以后,就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他了。
因为前世的六皇子,为人处世,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这是什么东西?”沈香伶把纸包拿在手里慢慢的打开,惊喜地裂开了唇角:“蜜饯?”
以前她嫌这个东西甜,不稀罕吃,现在却想吃的要命。
“你从哪弄来的呀?”
“我说我自己做的,你信吗?”梵月晟笑道。
“我信。”沈香伶点头。
梵月晟大笑:“那就是我做的吧。”
沈香伶也跟着笑了,拿起个蜜饯在眼前看了看,“这好像不是蜜枣啊?”
“你尝尝是什么?”梵月晟道:“你放心没有毒。”
“你毒死我也没有钱。”沈香伶拿起一个放在嘴里,酸酸甜甜,满嘴生津。
“味道怎么样?”梵月晟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这是桃子做的。”
“桃子也能做呀?真挺好吃的,在京城好像都没有卖的……”
“你怎么知道京城没有卖的,你去过京城?”梵月晟浅笑着问道。
沈香伶暗道一声“不好”,嘴里却理直气壮的说道:“听人说的呀!”
“谁能跟你讲京城卖什么蜜饯儿的?”梵月晟看似好奇,实则咄咄逼人。
“我们村里有个叫春喜的,从小就跟着他爹走南闯北耍杂技,专门儿喜欢跟我们讲一些京城里的人和事。”沈香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接着说道:“他说他把京城里好吃的东西都尝了个遍,也提到过蜜饯,但却从来没有提到过有这种口味的,可见京城是没有卖的。”
“那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看看,到底有没有卖的?”
“不去。”沈香伶摇头:“我得跟我大哥在一起。”
“那明天我就问问你大哥,他若是愿意,我安排人把他也送到京城。”
沈香伶心里这回发慌了。
铁柱大哥那样的老实人,不一定是六皇子的对手啊!
六皇子在那里自顾自的说道:“在京城里我给你大哥找个差事,保证要比在军营里强多了,这军营里出生入死的,还不一定能够加官进爵,有什么待头儿?”
“我大哥从小到大就想当兵。”沈香伶又往嘴里塞了两个蜜钱,然后站起来拍拍手道:“我累了,要睡觉去了。”
“你先去泡会温泉,睡得才香。”梵月晟好心的提议,却换来了沈香伶的一个大白眼。
提起温泉她就生气。
那么好的温泉谁不想泡?可是现在他来了,她还敢泡吗?
“对了,我记得您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吧?”沈香伶问道:“我明天早上起来得给你做了早饭,你吃完再走吧?”
“哎呀,我还忘告诉你了。”梵月晟笑道:“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了。明天先找你大哥谈一谈,问问他跟不跟着进京,然后还得办点儿别的事儿才能走。”
“啊?”沈香伶失望的地叫道:“我大哥那里就不用你问了,他保证是不会跟你进京了,那你还得待几天呀?”
“你要是着急跟我进京的话,那咱们倒是可以明天就走。”梵月晟笑容灿烂:“你若是不跟我进京,那我还得再呆几天,就说不太准了。”
沈香伶气结的跺了下脚,快步的回了房间,把门“嘭”的关上,“当”的一声扑在床上,对着床板连踢了几脚。
院子里的梵月晟“嘿嘿”笑道:“还想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