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嫁给谁?”二夫人吓了一跳:“你大哥说,你和李明渊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
“我就是不想嫁人,”沈香伶低着头,轻轻的抚摸着怀里大黑猫光滑的后背,“大姐姐和二姐姐都没有订亲呢,就我订的最早。”
“你就别在那站着腰疼了,”二夫人低声道:“现在你大伯母和三婶娘都急成了什么样子,你没看见呀?”
“反正我就是不想嫁人,我就想呆在家里,陪着您和父亲,还有祖母。”沈香伶撒娇道:“您一直都有女儿陪着,您不开心吗?”
“不开心,我得愁死。”二夫人打开沈香伶搂上她的胳膊,看了眼正要睡觉的大黑猫,道:“这只猫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让人好好的给它洗洗?依我看还是把它送走吧,真想养的话,让人去找两只小猫回来从小养。”
“这只大黑猫叫憨憨,可听话了呢,”沈香伶摸了摸大黑猫的头,道:“憨憨,去把那个粉色毛线球取来?”
憨憨都要睡着了,但听她们母女的对话,知道这是在考验它呢,它当然不能丢了沈香伶的脸,于是爬起来扭着大屁股,走到粉线球跟前,用前爪子用力的一扒拉,就把粉线球扒到了沈香伶跟前,
沈香伶拿着线球给沈二夫人看:“怎么样?它很聪明吧?”
“只要你喜欢就好。”沈二夫人溺爱的说道:“但千万小心点,别让它给挠了。”
“它不会挠人的。”沈香伶站起来送二夫人出屋,大黑猫也站起来跟在她们的身边。
二夫人看着它那高傲的模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看它长的这么胖,皮毛这么黑亮,应该不是没有人要的野猫。”
“谁知道了呢,反正到现在为止是没有人来要。”沈香伶笑道。
“我还真不知道附近这几家谁家养了猫。”沈二夫人出了女儿的院子,就去太夫人那里。
李府大少奶奶的做派这么不妥当,还是得跟太夫人提一提,听听她是什么意思,她这心里也好有个底。
而沈香伶却是在院子里呆了一天,到了晚上,她的心情莫名的就有激动起来,不光洗了澡,还挑了件水粉色撒花褙子换上。
当秋雨给她梳头时,无意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大姑娘那里吗?”
沈香伶才猛然的反应过来,这天色眼瞅着就暗了下来,自己还打扮起来准备给谁看?
“都这么晚了,不去大姑娘那里了。”沈香伶让秋雨把自己的头发打散,只松松的编了个辫子,刚穿上的水粉色褙子也换成了半新不旧的月白色中衣,玫红色的襦裙。
“你们都下去吧。”她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临窗大炕上。
她刚才的打扮,难道是为了见梵清逸?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出头,就被她狠狠的给掐了下去。
若是梵清逸今天晚上还来的话,她明天一定要找人把窗户给钉上。
可她一直等到了三更,梵清逸也没有来。
这一夜,沈香伶睡的极不安稳,以至于次日的一整天,她都有些心神不宁。
可这一夜,梵清逸也没有来。
沈香伶一气之下,晚上睡觉时,把窗户给插上了。
两天后的早晨,李明渊约她去得月楼。
沈香伶满心的不想去,但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她也想跟他谈谈两人的婚事。
沈香伶没有特意的打扮,只是跟往常一样的去了。
李明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到沈香伶推门进来,立刻就迎了上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沈香伶看他神情慌乱,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暗暗惊奇。
这个李明渊跟木头桩子似的,什么事情能让他急成这般模样?
“我……”李明渊看向了沈香伶的两个丫头:“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沈香伶让两个丫头回车上等着,她则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消息,”李明渊的脸色煞白的走到了她的跟前,伸手把窗户关严,然后不等沈香伶开口,便低声道:“有人向皇上进言,说沈伯父拥有私兵,其心可诛……”
“什么?谁说的?”沈香伶脸色大变,但又难以置信:“我父亲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拥有私兵?这是诬陷!”
“嘘——”李明渊白着脸打断了她的话,道:“你现在回去,就告诉沈伯父一声,让他有些准备,我现在不方便去沈府,有什么事情,我再想法子告诉你。”
沈香伶想到前世的种种,难道沈府被灭门,是因为这个?
可明明是几年后才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现在?
她还想慢慢的救沈家,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今生事件的发展?
这个想法一产生,让沈香伶害怕不已。
她匆忙的出了房间,尽量让自己的神情和脚步看上去不那么慌乱,但上马车的时候,脚下还是忍不住一滑,差点没有摔倒。
站在旁边的李明渊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沈香伶弯腰站在春凳上,扭头看着李明渊,道:“谢谢你。”
李明渊冒着雷霆之怒来给沈家送信,这份情义,沈香伶铭记在心。
“有什么可谢的?”李明渊脸色难看的勾了下唇角,“路上小心些。”
沈香伶点了点头,进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李明渊看着马车走远,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大街上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去了四皇子府。
梵青辰跟他的关系挺好,也许从他那里可以了解点什么。
不远处的梵清逸看的眼睛直冒火。
他出城四天,这个女人竟然天天都跟李明渊这小子私会?
他把拳头砸在了车厢上,吓的前面车夫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到梵清逸低喝了声“回府”,车夫才敢轻轻的吸了口气。
梵清逸好不容易盼到了天黑,气冲冲的去了靖安侯府,到了那个出入几次的北窗户,发现窗户竟然打不开了!
梵清逸的心里登时大怒,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