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把鱼都收拾好,洗干净了,走到了她的身后,她才慌忙的把裤脚放下。
男人只当做没看见,“你能不能吃辣的?我做的烤鱼有点辣。”
“我能吃,”沈香伶道:“要不,还是我来做吧?”
“烤鱼我来做就行,但鱼汤我做不太好,你会做吗?”
“会呀,”她上辈子就跟汤汤水水,养颜滋补打交道了,“我做的鱼汤,相当好喝,让你喝了一次,保准还想喝第二次。”
“那我今天是有口服了。”梵清逸带着她去了最东边的屋子。
里面收拾的干净整洁,做饭的器皿一应俱全。
沈香伶和梵清逸一人一个锅,开始各自做了起来。
梵清逸做起菜来,如同行水流水,一招一式,都赏心悦目。
相比之下,沈香伶则是毫无章法,有些手忙脚乱。
一会儿袖子掉下来挡住了手,一会儿腰带松了,简直有种顾头不顾腚的感觉。
好在她不过就是傲个鱼汤,把鱼放到锅里,再加上些调料也就万事大吉了。
沈香伶蹲在灶坑旁边,帮着往里添柴。
但她第一次干烧火的事情,只是凭着感觉往里添,没一会儿,就把火烧的通红,给她自己呛的直咳嗽不算,还把梵清逸的衣角差点没给燎着了。
梵清逸忙将她拉起来,“你快出去,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我自己在这里看着火。”
沈香伶有些尴尬的退出了厨房。
走到门外,对着厨房做了个鬼脸。
烧火做饭,火不大点,饭菜能好的快吗?
谁象他呀,慢悠悠的,火上房了都不急……不对,他刚才撵自己出来时,挺着急的,还有之前自己抓鱼大叫时,他好象也挺着急。
沈香伶看着烟气缭绕的湖面,忽然捂着嘴笑了。
他一手拿刀,一手拎鱼,满脸惊慌的模样,要是能画下来的话,一定能讹他不少银子。
她重新洗了手脸,把两人的衣服都收进了木屋,换回自己的衣服,把乱糟糟的头发轻轻的挽了个圆髻,用头上唯一的一根银簪子固定好。
“沈姑娘?”梵清逸把饭菜都摆好了,走出厨房叫她。
她边应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他,笑盈盈的问道:“要吃饭了吗?”
“嗯。”梵清逸笑着点头,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两世为人的沈香伶,对各色男人的眼神并不陌生。
特别是在她成人后,个子变高变瘦,身材却变的前凸后翘,异常丰满时,男人看她的目光,都让她毛骨悚然。
而象现在这般,只是孤男寡女的共处,就被男人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还真是第一次。
不!也不能算第一次,好象跟面前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这么盯着她。
好低头看了看自己跟木板似的身材,又摸了摸全是肥的小脸,实在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可看的?
“我今天十三。”
梵清逸一愣,笑道:“我知道。”
“我跟镇远将军府的二公子李明渊,两年前就已经订了亲。”
梵清逸脸上的笑容未敛:“我知道。”
“过完年,我们两府应该就能议亲。”沈香伶又道。
梵清梵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李明渊那人是个好的,只是他太过于木讷,这辈子都够呛有什么建树,这样的平庸的男子,配不上你。”
“我觉得这样的人挺好,踏实,让人心里放心。”沈香伶道。
“你若是对这婚事不满意,也许我能帮你,在不伤了你们两府颜面的情况下,将你的婚事给退了。”梵清逸的眉稍动了动。
“不!我对婚事很满意。”沈香伶忙道:“我对李府和李二公子也都很满意。”
梵清逸的脸色慢慢的变黑,眯着凤眸不怒而威的看着她,道:“若是李府知道了上次你坠崖跟我在谷底呆了一宿,今天又在这小岛上跟我呆了一宿,他们会怎么想?”
沈香伶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你什么意思?”
“若是李明渊知道,我曾抱过你,还亲过你,他又会怎么想?”梵清逸说着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
沈香伶看着他跟变色虎似的,一会儿脸不变,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是问心无愧。”
说完,她就绕过他,径直的走向了厨房。
看到桌子上摆了一红一蓝两套碗筷,就连汤也盛好了。
她便坐在了红色的碗筷前面,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跟在她身后的梵清逸,看着她的里的碗,脚步顿了顿,坐到了她的对面。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但梵清逸从沈香伶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做的烤鱼,她非常喜欢吃。
这让本来暗自生气的梵清逸,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
直到梵清逸放下了碗筷,沈香伶才说道:“你做的鱼真好吃。”
梵清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现在这座小岛上,就咱们两个人,咱们好好的相处,行不行?”沈香伶软着声音,道:“万一要是有坏人来了,咱们还得互相帮助呢。”
“你不拖我后腿,就已经万幸了,你还能帮助我什么?”梵清逸冷笑道。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沈香伶委屈的撅起了嘴,委屈的小声道:“其实说来说去,还是你占有了便宜,你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你对我可能不了解,我这人从小就不爱占人便宜,”梵清逸认真的说道:“既然我占了你便宜,我就要对负责。”
“我不用你负!”沈香伶忙道:“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好。”“我不是那样的人,”梵清逸义正言辞的说道:“占了人便宜,我寝食难安。”
“那你就难安着吧!”沈香伶见自己说了半天,他都油盐不进,便恼道:“最好这辈子都难安才好呢!”
说完,她站起来拿自己的碗往水盆走去
身后却传来了慢悠悠的声音:“你用的那碗筷是我专用的,洗完放在柜子里最上面的那隔。”
“呃?”沈香伶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你怎么不早说?”
男人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进来时,你已经开始吃上了。”
“那我进来前,你为什么不说?”
“我没想到你会那么饿,我这辛苦劳动的主人还没上桌动筷,你却先吃上了。”
合着还成了自己的错?
沈香伶仰着头,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