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就这么死了,消息传到季家,
白柔得到消息,强压住内心的激荡,低头就开始抹眼泪,季淮眼眶微红,呆呆地站着。
只有季铮最接受不了,扯着警察的袖子,泪如雨下地问“为什么”。
警官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仔细说明了事发经过,无非是有人醉驾,而季临运气不好,被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
而据查,肇事者是个孤儿,现也已经死了。
加之季临的身份,这怎么看怎么透着阴谋的味道,奈何双方都已死无对证,肇事者生前更没收到大额转账等,而据走访调查,肇事者平时的确喜欢酗酒,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白柔出面给季临办了身后事,一切事了,她的狐狸尾巴也终于露出来了。
季临没有父母子女,他和季昌平也解除了收养关系,不过他手里的股份本来就是从白柔手里转过去的,他在生前又待白柔这个姐姐极好,所以白柔是很容易能把公司股份都拿回来的。
可惜,她忘了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白柔和陆浩辰难掩喜色准备找律师去公证时,
季淮留下白柔在客厅,慢悠悠的甩出一份录像,正是白柔那晚在房间发短信让人假装醉酒开车谋杀季临和季晚晚的录像。
原来早在白柔回季家之前,她的房间就被放入了高配置的隐形摄像头,把白柔的面部表情以及手机内容拍得清清楚楚。
季淮端坐在沙发上,惬意的抿了口茶:“只要我把这份证据交给警察,姐姐你一个死罪怕是跑不了了吧!”
看着这明晃晃的录像,白柔简直气的想吐血,为什么?原以为十分轻松就能哄住的季家三兄弟,怎么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都在利用她!
可形势比人强,几番拉扯下,她还是咬着牙恨恨道:“你不就是想要得到季家的所有财产吗?呵!你明明提前知道了我要杀季临,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假装不知,放任季临出意外。到了法庭上,我不好过,你也讨不了好!”
季淮放下茶杯,丝毫没有生气,只笑着摇了摇头:“姐姐想多了,我对季家的财产从来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一件事,我立马把这份录像销毁,从此搬离季家。”
和可能被判死刑相比,这题意实在太诱人,白柔最终没忍住问:“什么事?”
“告诉我,爸爸的亲生女儿在哪,叫什么名字?”
白柔脸色一变,咬着唇没吭声。
季淮撇了她一眼:“我不是陆浩辰,别在我面前装这副恶心样子,你当初既然能拿出那份亲子鉴定,说明你不可能不知道爸爸亲生女儿的下落。”
他弯腰俯身,语气带着循循善诱:“我只想知道这一件事,只要你告诉了我,我保证从此走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白柔:“…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份亲子鉴定是别人给我的……”
季淮显然不信,冷笑着站起身:
“看来姐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收起那份手机录像:“既然不愿意现在说,那就去警局说吧!至于我,自有办法把自己给摘出来。”
白柔见他来真的,一下急了,抬手扯住他的袖子:“等等……”
季淮眯了眯眼……
听完白柔的讲述,季淮没有遵守诺言,还是将人送去了警局。他以季昌平养子的身份,几乎拿到了季家所有的财产,握着这些东西和从白柔那里获取的秘密,去找了季晚晚。
他对着记忆里那熟悉的身影高傲的说:
“只要你公开发文说为了钱抛下姜柏岩和你女儿跟我在一起,并和我离开海城去国外领证,我就把爸爸亲生女儿的下落告诉你,
另外,想来你也不愿爸爸多年打拼下来的基业毁在我手里吧!想要创业很难,但想毁掉一份家业,却是容易的很呢?”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季晚晚只得咬牙妥协,抛弃了女儿,受千夫所指,只能跟着他,每日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
“砰”地一声,房门猛然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臆想。
季淮不耐烦的转头,看见来人,瞳孔猛的一缩,
“你们…你早知道了…”
只见大门口,季晚晚带着两名警察,不知已站了多久,身侧跟着怒瞪着他的季铮。八壹中文網
听他这话,一向冲动的季铮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给了他两拳:
“畜生,人渣,你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我们的大哥啊!”
有警察上前将人拉开,季淮擦了擦嘴角的血,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再装的了,扯唇冷笑一声:
“呵!你当他是大哥,他可没当我们是兄弟!他心里只有他自己。
至于你,错误已经铸成,你以为这会子巴巴跑去巴结这个女人,就能抵消这5年来对她和那孩子的伤害!真是个天真的蠢货!”
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这个蠢货和季晚晚里应外合……又或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女人的掌控之中。
他们在明,她在暗,她太了解他们了,利用他们人性的劣根性,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将他们一个个逐一瓦解。
他仰头低低的笑,笑的肩膀都在颤抖,亏他自诩聪明,其实又比季铮这个蠢货强多少?
季晚晚的神色始终很平静,平静的看着客厅里三人或惊恐或讽刺的脸。她走进几步,看着季淮,不带情绪的说:
“你先天不足,且家族有遗传性心脏病,从小身体弱,长大后虽然好了许多,但给你治疗的中医再三交代你,不能经常剧烈运动。
这些你心里不知道吗?你却偏偏要和我拧着来,去参加偶像练习生。打断你一双腿总比没了性命好!
至于那个叫小芸的女孩子,她是白柔找来的。你其实也并不真的喜欢她,只是拿她故意和我置气!”
她又上前几步,语气依旧没什么情绪:“你那时还小,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些叛逆很正常,即使你那时开始恨我,我虽然难过但也能理解你。
可我断没想到,你为了报复我,到处造谣,污蔑我的名声。”
季淮显然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然而对上这双平静无波的桃花眸,他再次清晰认识到,对于从前种种,关心也好恨也好,季晚晚是真的放下了,
他心里闷痛得几欲爆炸,口中嗤了声:
“成王败寇,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