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地震
弗拉基米尔觉得又回到了末日刚开始的那段光景,或者是千顶之城刚刚被攻破的那段时日。?<八<{?一中文?<(w)ww.
阿纳托利疯了,那个收拢暴突与罪犯的幸存者头子在这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大肆征伐,甚至派出了全部的家底,在整个千顶之城中搅动风雨,到处驱逐与剿灭幸存者势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势力以几何程度膨胀的同时,这座原本正处在某种微妙平衡之下的前都城市的秩序体系重新动摇起来。
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为数不多的死亡之虫再不是千顶之城的大麻烦,真正的麻烦变成了流窜在街头小巷的暴徒。
人,永远是最危险的生物。
这座城市之中的幸存者在急剧严峻起来的形势之下开始了被迫的“站队”,大型的幸存者势力在这种程度的动荡之中当然是毫无损,但对于小型的、类似与弗拉基米尔这样的幸存者势力或者是类似于黎烟所掌控的那种实力够强却并非顶尖的幸存者势力来说,这种程度的动荡,已足以逼迫他们做出选择了。
尤其是一头刀枪不入的黑色极端变异体纵横千顶之城,肆意杀伐的情况之下。
单单凭借阿纳托利,其实搅动不起这样的风浪,但这座城市沉寂太长时间了,只要一个混乱的导火索,就能掀起整个千顶之城的疯狂变化,末日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是正常时代之下的犯罪者,因此,当阿纳托利“起事”的时候,有些选择依附更强大的势力、有些人选择远远的逃离这座城市,还有一些……则开始宣泄。
在末日里,宣泄真的是种相当好的方法——来将恼怒,愤恨等等负面情绪全都驱逐出去。
这种方式往往能给宣泄者带来真正的泄与难以言喻的快感,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时代世界之中,这无疑是最好的一种宣泄负面情绪的手段,虽然它往往会给其他人带来不幸。
而此时此刻,暴徒已经成为这座城市之中的主流了,他们在大街小巷之中穿行,手执各种各样的武器,有时候甚至会因为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选择开枪。
弗拉基米尔不想成为暴徒,但这座城市正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展。
当暴徒与极端者成为一座城市之中的主流人群,那对于弗拉基米尔这类人来说,这里也几乎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虽然城市之中仍然有强大的幸存者势力在试图拨乱反正,但明眼人都清楚,或许最后秩序仍然能占据这座城市之中的主导权,但这时候,像是他这样的小势力,无论成为哪一方的人,都只能是牺牲品一样的存在。
因此,在几日的踟蹰之后,弗拉基米尔选择离开这座千顶之城,这里虽然物质并不缺乏,但确实已不是他这类安分守己的家伙能够安然生存的所在了。
这个决定弗拉基米尔两日之前就已然做出了,时至今日,哪怕是他那个小女儿都清楚了自己即将“搬家”。
弗拉基米尔这两日都在筹集物质,千顶之城周围几乎尽皆沙漠化了,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离开这座前都城市,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可能有任何意义上的物质补充。
千顶之城是不缺乏物质的,但这几日横行的暴徒和无法无天的疯子让这一行动变得必须小心翼翼起来。
但再慢,今天,也终于足够了。
弗拉基米尔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在这几天之内他储存的物资、再加上之前本就存储下来的,起码能挺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一日,正是这位前退伍军人打算出的日子。
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站在了那道矮墙之上,俄罗斯一月份的光景,还是相当冷的,从昨天开始,他就没见过太阳,但这正好,天色往往能影响人的心情与活动力,这种天气、天色下,正是那些亡命之徒一天之中最倦怠的时刻。
他正遥望那片沙海,心想的却是前些日子那头黑色极端变异体拖着那两头体型夸张的死亡之虫来到这里的情况,他也听说了有一头黑色的极端变异体在城市里面大开杀戒。
他忍不住想——这一切,会不会是那头怪物引起的?
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这个怀疑抛诸脑后,然后回过头来,在他身后,矮墙之后,他这个小小的幸存者队伍之中的幸存者们正在将他们辛辛苦苦收集来的物资装上卡车。
人们无声的忙碌着,他的老友也在其中。
而很快,这位年近中年的大叔便注意到自己的女儿正从人群里挤出来,正向着他这个方向过来。
弗拉基米尔忍不住露出笑容,在矮墙上矮下身子冲女儿张开怀抱,等待女儿自己冲进来。
但就在这一刻,整个儿的地面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弗拉基米尔差点儿从矮墙上摔下去,但更在意自己的女儿——那小萝莉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了。
好在有人及时扶住了她。
那是年轻人伊万。
弗拉基米尔在矮墙上稳住身形,注意到还算硬实的墙壁在刚刚的震荡之中轻而易举的裂开了两道裂口。
但他抬起头来,却看见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
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千顶之城中,拱起了一个巨大的鼓包,那鼓包是长条形的,就像是蚯蚓在地表的浅层泥土中运动而在地面拱起的土包。
但这一个,是那一个的几万倍。
这是一个横跨整个千顶之城的巨型鼓包。
人类的建筑、高楼尽皆被生生的顶起来,烟尘冲天而起。
而鼓包的末端,仍然在地面之上蔓延,整个儿千顶之城的地面像是地震了一样剧烈的震荡起来。
但弗拉基米尔意识到,这蔓延的鼓包的末端,正是他们的这个营地的所在位置。
而以那东西的蔓延度……
这位前军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变了。
他脸上一切可以被称之为从容镇定的神色在这一刻不翼而飞,他冲下矮墙,在剧烈震荡的世界中冲向仍然一脸茫然的——自己的女儿。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