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女孩与血
金泠玉回到了幸存者营地,那辆专车另有任务,不可能将我们的飞行员女士送回自己的家。八一小≥说≧网w≤ww.
金泠玉也不能要求更多,她和车里面的同僚道别之后,便沿着幸存者营地之中简单修筑的街道向前,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幸存者营地的规模其实不大,石门市一个相当大的城市,因此,变异生物极多,能生还下来的幸存者便因此而更少。
但这里还算是安全的,变异体终究不是丧尸什么的,只为活人而来,它们更近似于动物,像是这种大型的营地在它们的概念中就相当于是一个庞然大物的“领地”,不够强大的生物,是不可能冲击这里的。
因此,金泠玉的家人在这儿也还算安全。
当然,我们的飞行员女士也不是不想将自己的家人接到军事基地之中去,毕竟那里才是概念中最安全的所在,但军事基地的位置有限,除了个别最重要的人能将家属接过来,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权限。
而金泠玉其实还算是幸运的了,她的家人——父母与幼小的妹妹都在这场末日之中活了下来。
而末日到现在,有几家是没死过几个人的?
更关键的是,她得了白血病的妹妹更是因祸得福,血癌奇迹般的在变异中康复了。
而她的父母也真是怕了,哪怕是妹妹好了也不让她多上外面走一走……那丫头,肯定憋坏了吧?
想到自己的妹妹,金泠玉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昨天的一切悲伤仿佛都因为家人而不翼而飞了。
很快,她就来到了自己的家的附近,因为她的关系,自己的家人在这个幸存者营地之中的地位还算中上游,寻常人都能给她几分薄面,照顾他们一番,毕竟,要是惹恼了她这么个飞行员,要是一枚导弹砸下来,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金泠玉注意到今天的情况有点儿不同。
她的家外圈,围了很多人。
金泠玉的心里微微一紧。
幸存者营地之中的房子大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房,而金泠玉他们家因为她这个飞行员的关系,规模还算是幸存者之中较大的。
但金泠玉知道,曾经和他们一家、和她父母关系好的朋友亲戚之类的大都在末日里死了,远没有她们一家来的幸运,因此,他们家很少有人来。
而今天竟然聚集了这么多的人,确实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而在末日里面,异常,往往没有什么好事。
金泠玉舔了舔干的嘴唇,加快的脚步,就在她接近那个圈子的时候,她听见围成一圈的人又集体出一声尖叫,齐齐向后倒退了一步。
而金泠玉挤进人群里,正看见一个跌跌撞撞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脖颈、手臂,露出的肌肤大面积的溃烂,甚至流淌出脓来,状貌恐怖之极。
金泠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军方在幸存者营地之中选出来的片区管理员,这时候却人不人鬼不鬼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才冲出了几步,就一头砸在地上。
众人都变了颜色。
“瘟疫!是瘟疫!”
“你特么见过这么狠的瘟疫么?这是诅咒,最恶毒的诅咒!”
“是老金家的那个小女孩,我就说,血癌啊,怎么说好就好了。”
“别特么扯淡,什么时代了,诅咒个屁,赶紧找人去。”
“据说是一头变异送老金家的女孩儿回来的,你说,那女孩儿是不是……”
“那就是个怪物,那女孩就是个怪物!”
……
……
金泠玉每听一句话,脸色就白一分,最后他终究忍不住了,脸白的像是纸一样,再也听不下去了,从吵吵嚷嚷惊惶的人群中挤出去,冲向那个自己的家,有人认出了她,瞬间一片的惊呼。
有人尝试叫住她,可她置若罔闻。
女人冲进了自己的家里面,这里简直就像是变了一样,简易的房间之中全是恶臭。
她一冲进来就看见了一个年轻人男人的尸体。
那年轻人就死在门旁,同样的全是糜烂,像是被硫酸劈头盖脸的淋头浇了一个遍,断了一只手的他正是房间之中的恶臭的主要来源,他的脸都基本烂的差不多了,唯有暴突出来的眼球之中,全是仇恨疯狂与恐惧的交织。
他手里捏着一把沾着血的刀。
女人从未见过这个人。
末日使人疯狂,疯狂使人死亡,死亡使人死亡。
金泠玉看了一眼就跌跌撞撞的向着房间更里面冲进去,这是一个简单的一室一厅简易房,女人在正屋里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女人被一道划开了喉咙,血甚至喷溅到身后墙上他们的全家照上,将四个人的笑容染作触目惊心的猩红。
她吸了口气,然后在往卧室的门口看见了她父亲的尸体,男人身上有七八道血口子,而她在这里看见了那个年轻人断裂下来的那只手,是被她父亲手里的消防斧砍下来的。
但奇怪的是,那只手没有腐烂。
金泠玉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的心底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有一个人。
她妹妹。
她冲进这间卧室里,在房间的角落看见了那个在大滩血迹里缩成一团瑟瑟抖的女孩儿。
她浑身都是血,坐在里,像是从血中生出来的鬼。
金泠玉忍不住喊了一声:“妹……”
女孩儿便抬起头来。
然而金泠玉迈开的脚步却顿住了,因为在那张抬起来的脸上,双眼的位置是一片模糊的血肉,鲜血从眼眶里淌下来,像是哭出来的血泪。
但女孩没有哭。
金泠玉的身子抖起来,她冲向那个像是魔鬼一样的孩子。
那个孩子显得有些茫然,有些失措,但她记得那个声音,她于是伸出手去,在地上摸索着,想要靠近那道声音。
她低低的喊。
“姐?”
女人冲过来,一把将女孩儿抱在怀里。
女孩儿的身子冷的像是一块冰,眼里的血在淌,头仿佛也被染成了血一样的样子,触目而精心。
而在这个小女孩的脚踝处,可能是曾经受过伤吧,被人仔仔细细的包扎上了,但此时此刻,那也被血染红了。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