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打算过江陵到素鱼乡,一路上打听烟儿和计彭祖的消息,然后再进到北清的地界,到扬州瘦西湖鸣玉坊丽春院观看苏子杭斗茶,再经京兆府路到华山找令狐冲。?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江陵地处于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白衣从衡阳到江陵,要到公安县渡口乘船横渡长江,他到公安渡口时江面上一轮旭日正冉冉升起,染红整个渡口。
绚丽的朝霞映红了辽阔的江面,浪涛拍岸,江风拂来,扯着他宽大的白袍,衬得他翩翩若举,如天外飞仙。
江面上渐渐出现个黑点,白衣极目眺望,却是艘五楼高的奢华客船,乘风破浪直朝港口驶来,数百乘客自觉排成一队,等待着上船。
这艘客船是大江联的船,南宋、北清地界的所有江河湖泊和附海都归大江联管辖,他们靠做运输生意和船只生意为主,是江湖正邪外的最大组织之一,与移花宫合称‘镜花水月’。
众乘客依次上船,轮到白衣时,突然一个人撞开他,那人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副豪门弟子的打扮。他瞥了眼白衣,朝那收钱的大江联弟子道:“我是五雷手的弟子卜垣,车前辈可是在船上?”
那弟子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卜垣师兄,快请进,舵主正在内室呢!”
众人上了船,跟着卜垣上船的还有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个种田的青年庄稼汉。
“对,对不起。”
庄稼汉结结巴巴地说着,白衣瞧去,却见他长身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正因卜垣撞了自己而道歉。
白衣抱拳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弟客气了。”
美丽的乡村姑娘挽住庄稼汉的胳膊,浑身散出清新动人的乡间气息,一双妙目清澈得好似山泉水,她望着辽阔的江面,清新悦耳地笑道:“师哥,这船好大啊!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宽的河呢!这风吹得好舒服。”
女子举止神态浑然天成,有种在山泉水清的美感,让人赏心悦目,如同沐浴在山间的小溪中。卜垣朝那老头行了一礼道:“戚师叔,弟子还要去邀请江陵舵的车前辈,暂不奉陪了。”
卜垣瞧了眼庄稼汉,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冲着女子笑道:“师妹,你到处瞧瞧,这长江的风景可是一绝呢!”“卜师兄,你快去吧,我会陪着师妹的。”卜垣听着汉子的话,嘴中嘟囔着几句离开了。
“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庄稼汉楞了半响,才知道是眼前的男子在和自己说话,慌忙地回道:“我,我叫狄云,你……兄,你兄弟叫什么?”
女子噗嗤笑着,脸若春桃,轻轻打了狄云下,婉转清扬地笑道:“师哥,你问他兄弟做什么?看你紧张得说不清楚话了。”
狄云尴尬地扰了扰头,女子小蛮腰一扭,看向白衣嬉笑道:“我叫戚芳,这木疙瘩叫狄云。”白衣笑道:“我叫叶白衣,狄大哥和戚芳姑娘是要去江陵吗?”
那满头白、满脸皱纹的老者猛地瞧向白衣,眼神炯然,凛凛有威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哈哈,这俊哥儿见你家闺女长得漂亮,心中欲火焚烧,却是想法设法的要搭讪呢?”一道尖锐的怪笑传来,却是个一袭血红僧衣的胖和尚,他约莫三十来岁,浑身肥膘,坦胸露乳,手中提着一柄弯刀。
他炙热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戚芳,擦着口水大笑道:“妙啊!妙!真是个山间的精灵、水中的尤物。”
“赞美姑娘的词本是很好的,可这位僧兄说出口,却好似在喷粪一样难听。”胖血僧暴怒地瞪着白衣喝道:“你娘的,我要宰了你。”
“金熊,你不得动手,他是我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诡异的刀光,血刀掀起腥臭的浪潮,他穿着血红僧袍,光头出蹭亮的光芒,左手持着一把似剑如刀的怪异血刀,这浑身血气的和尚竟是冷无血。
“没谁能救你,你得死!”他手中的血刀舞得如风卷残风,瞬间罩住白衣的诸身重穴。断水剑出,浮光掠影,分化出数十股剑气破灭血光,运转北冥螺劲单手成掌,猛地朝冷无血的胸口拍去。
冷无血诡异地后退,似魔鬼的步伐,疯狂的笑道:“哈哈,我能感觉到我愈来愈强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想大概是你变秃了,所以更强了吧!”
冷无血勃然大怒,三眼角寒光闪烁,诡异撩起血刀,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劈来,白衣堪堪挡住血刀。
冷无血施展诡异的轻功,忽地掠来,刀光如匹炼,散出冰冷的寒意,猛地朝他胸口横劈而来。断水剑铮铮清鸣,撩开血刀,一股锋利的剑气勇往直前,兀地窜起朝冷无血的左眼刺去。
“我能将你招式看得一清二楚。”
冷无血歇斯底里地笑着,手腕一抖,血刀旋转飞出横挡住长剑,白衣如海鸥般滑行,反抽断水剑,瑟瑟的剑光如秋水般映着整艘客船,剑意肆虐,‘嗖’地一声朝冷无血的背心刺去。
‘嘭!’
冷无血的身后激起千层血浪,挡住白衣锋利的一剑,一股浑厚的内劲猛地扑卷袭来。白衣运转北冥螺劲,猛地牵引着他体内的真气流向自己,纳气归元,那是一股邪恶的血气,带着惊天怨气。
“轰!”血红的真元如心脏跳跃,猛地震退白衣,白衣吐出一口鲜血,喘息道:“好邪恶的真气!”
“吸星妖法!”
冷无血狰狞着说道,血刀沁出鲜红的血液,流转覆盖着他的全身,便是这邪恶的血元真气斩断了他北冥真劲的吸力,这也是他北冥神功只抵达第二重境界的缘故,才导致被冷无血挣脱吸力。
突然间,冷无血像一阵飓风旋转,刀气纵横,其招式无不诡诈多变,阴狠毒辣,一息间以不同手法,从不同的方位砍出了九十九刀。
白衣运转五轮水劲,和江海湖泊融为一体,斩出一剑来,这一剑如同湖面上的波浪,重重叠叠、滔天而起,将冷无血震退。
冷无血借住震退之势,在空中倒悬身体,蹭亮的光头猛从胯下钻出,忽地扑来,长刀砍向白衣的****。这一刀血浪滔天,一股阴森诡异的血元真劲横扫而来,白衣脚步时离时合、忽来忽去,诡异躲过这一刀。
忽然冷无血阴沉地大笑起来,手中的血刀一甩,从脖劲上绕来,血光滚滚,轻如柳絮般落在白衣的手臂上,顷刻间已多出一道血槽来。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船板上,他手臂的血槽中一股诡异的血元真劲流动,不停吸食着他的精血,木轮劲运转,血劲瞬间被灭,伤口快愈合起来。
冷无血****着刀刃上的鲜血,狞笑道:“为能杀掉你,我弃剑用刀,拜进血刀门,亲手用这把妖刀宰杀我所有的亲朋好友,只为血浴成魔将你的头颅割下。”
“老祖常教导我们,做一件坏事不值得骄傲,若能一辈子只做坏事那就是顶天立地的大坏蛋,那就是魔!我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为杀伐成道,到达老祖那血魔的境界,我要斩断阻碍自己的一切。”
“所以第一件事,我就要杀了你!”冷无血手中的血刀迎着旭日,散出惊心动魄的诡异红光,空气嗤嗤作响,似被劈裂成两半。
断水剑如涌起的波浪,剑尖朝冷无血的喉咙刺去,诡异的一幕生了,他耀眼的光头化为脚,在甲板上划过,钻过白衣的裤裆中,突然翻身而起一刀朝白衣脑门劈去。
血红的刀光映得白衣睁不开眼睛,腥臭的血味使人头昏脑涨,几乎作呕,他一动不动,将心融到风云、水浪中。
“破!”他睁开眼睛,一抹精光闪过,一剑斩出。
五道奇异的剑光掠出,朝冷无血的四肢头颅杀去。冷无血甩出血刀,刀身诡异弯曲弹射而起,跳跃到空中,瞬间截住五道剑光。趁此机会,白衣手中的断水剑划破虚空,整个人化为一道利箭,猛地朝他胸口刺去。
“蹭!蹭!蹭!”
冷无血双脚夹住血刀,‘呼呼呼’砍出数十刀来,刀气朝白衣的穴道笼罩而去,五轮土劲运转,一股浑厚的挪移之力反击回去。
“嘭!”
冷无血纵身跳进长江,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白衣正在寻找,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船底裂开,一柄跳跃的血刀猛地朝他胯下劈来。
白衣瞬间毛孔全张,冷汗唰地流下,施展凌波微步惊险躲过一刀,刀气将他的腹部划出一道血痕来。
“哈哈!”
冷无血大笑一声,猛地钻进水中,静静潜伏着,白衣冷笑一声,五轮劲气息全放,一团赤红的气隐匿在他脚下的右下方。冷无血瞬间潜行到白衣背后,兀地跳出,刹那间红光骤起,血刀砍向他的背脊,白衣的脚步若往若还,剑光如雪。
‘噗!’
冷无血右肩被刺个血窟窿,白衣运转龟息功猛地一头扎进水中,收敛全身的气息,进到假死状态。突然船底被利剑划破,冷无血一声惨叫,手臂血肉横飞,他点穴止血,慌不择路地跳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