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珩调了郑婆子的户籍信息,发现她确实是良民,并不是刘家的奴才。
刘婶和玉珠也矢口否认,说她们没指使郑婆子去杀人放火,郑婆子怒而发难与刘家无关。
在府衙里,刘家下人奴仆都作证,说他们私下逞口舌之快,念叨着要如何报复马家时,几位主子还约束了众人,让大家安守本分。
罗玉珩经过调查取证,做出了如下判决:
郑婆子杀人放火,是她的个人行为,与刘家无关。
因为郑婆子立了女户孤身一人,她给马家造成的损失,也无法找家属进行赔偿,马家只能自己认栽。
丁氏的失踪,也是她违反宵禁半夜走失,与马家扯不上干系。
官府会继续帮刘家找人,至于什么时候找到,谁也不能打包票。
如此一来,马家和刘家都憋了一口气,却谁也没法找对方要说法。
刘家母女一边忙着找人,一边安顿铺子里被马家赶出来的老人,她们用积攒的银钱重新买了铺子,继续做茶叶生意,与马家在茶叶市场明争暗斗。
接连几个月下来,丁氏和孩子的消息音讯全无。
现在海上商道重开了,刘婶得到消息,知道马家打算再次出海,正在筹备出海贩卖的货物。
刘婶和玉珠请了镖局的人手,盯着马家派出去的所有人,看看能否找到丁氏和孩子的蛛丝马迹。
得知马新胜要前往湪城筹备货源,刘婶母女将铺子交给心腹之人看管,打算亲自跟着马新胜。不过她们请的镖师,被马新胜用了手段,在半途撂挑子离开了。
刘婶和玉珠孤身上路,被人拦路打劫,险些连性命都丢在了半路。
还好刘家母女命大,刚好被鲁州府熟识的商队给救了,带着着母女俩到了湪城。
刘婶母女在湪城转了两三天,才把马新胜给堵在了大街上。
马新胜不甘被母女俩跟着,打算出手赶人,双方发生争执时,正好被赵三给碰上了。
得知丁氏母子失踪了小半年,赵逸和邹婉兮都不太乐观。
看着母女俩期盼的眼神,赵逸对两人说道:
“这事我们知道了,本王会写信给鲁州相邻的几个知府,让他们帮着找人。
本王也会给通都城主去消息,让他们根据马家商船回来的时段,查探有无同期抵达通都城的远洋商队,看能否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邹婉兮点了点头,对刘婶母女说道:
“马新胜那里你们别去跟踪了,就算他们想做什么事,凭你们现有实力,是无法抓住他们把柄的。
本王会派人去查探消息,如果马新胜有任何异动,咱们的人会进行处置。”
看到赵三欲言又止,赵逸对赵三说道:
“你近期闲着没事干,带人护着她们回鲁州吧。
这人失踪好几个月了,其他人或许查不到线索,凭你们的本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赵三听赵逸发了话,他立刻恭声应道:
“主子放心,属下去了鲁州一定会尽心查案,绝不会冲动行事,给两位主子丢脸的。”
知道赵逸夫妇愿意插手这事,刘婶和玉珠泣不成声下跪谢恩,
“多谢二位王爷,如果王爷们出手帮忙了,还是这样的结果,民妇也就认命了。”
玉珠看着刘婶苍老憔悴的容颜,她冲赵逸和邹婉兮磕了个响头,
“两位王爷的大恩,玉珠无以为报,就给王爷们磕几个头吧。
这几个月以来,我们实在是寝食难安,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这事不明不白过去了,今后就算到死那一天,我们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刘家母女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她们抬起头来时,额头上青紫一大片。八壹中文網
邹婉兮抚了抚额头,看赵三等人视而不见,让母女俩磕了响头才搀扶起来,她无奈地对秋葵说道:
“你去拿点药来,给她们额头上抹一抹。”
赵三也立刻说道:“主子,我去拿笔墨过来,你要给丁氏母子画像对不对?”
这个时候,黄福安已经颠颠跑了过来,手里正好拿了邹婉兮画像的工具。
看到珊瑚和枫叶把纸张摊开,邹婉兮挽了挽衣袖,对刘婶母女说道:
“你们把丁氏和孩子的样子描述一遍,本王把他们画出来,王爷会让人传到鲁州相邻的州府,扩大找人的范围。”
刘婶母女在鲁州时,有过配合官府画师的经历,她们描述母子俩的相貌特点,已经驾轻就熟。
看着邹婉兮笔下的母子二人,刘婶摸着孙子的画像失声痛哭,
“像,和我家佑儿真人一模一样。
我可怜的孙儿,他才四岁啊,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第二天早上,赵三带着刘家母女,与城主府一批护卫前往鲁州府。
高晨接连送了几封信出去,又安排人给马新胜送了补偿银子,算是给赵三揍人一个交代。
马新胜知道赵三是城主府的人,他知道自己诬陷赵三理亏,加上城主府送了补偿银子过来,他就算疼得浑身发颤,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不过刘家对赵三有恩这事,马新胜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了回去,他怕刘家借助赵三攀上王府,为刘家进行伸冤。
回到鲁州府之后,刘婶母女按照赵三的意思,安心打理家里的铺子,不再时刻盯着马家人了。
马守财前脚刚得到消息,知道刘家母女回来了,他正暗地里冷笑,
“两个无知妇人,以为跟着胜儿就可以抓我马家的把柄,去外面转了一圈,吃了苦头回来了吧?”
没过几天,马守财就收到消息,得知刘家在湪城可能攀上王府,他吓了一跳,立刻派人旁敲侧击打探消息。
面对街坊邻居询问,刘婶叹了一口气,
“我们这一趟去了湪城,碰上一位故人,他是在城主府做事的。
听说了我家的情况,这位故人劝解我说,当家的他们出事时,正赶上番邦贼子大肆屠杀远洋商队,就算我家人的死和马家有关,赶上这样的时机,也查不出线索了。
他还劝我说,我儿媳和佑儿失踪时间太久了,就算有线索也早就断了,这事八成会是一桩悬案。
要是我早点碰上他,我儿媳他们只失踪十天半月,他一定来鲁州府帮我家找人。
我听了故人的劝告,安心回来过日子,绝不让当家的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那位故人也说了,今后马家再敢欺辱我们,他一定会帮我家主持公道。”
刘婶的话亦真亦假,让周围的人没有半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