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刺杀死伤了不少人,第二天启程时,虽然有长长的嫁妆车队做陪衬,和亲队伍的气氛看起来也确实不太好。
和静在半途中,透过车帘看着宫人们垂头丧气的神情,除了暗自叹息几声,吩咐赵管事在生活上多加照顾,其余的她也无能为力。
盈州与湪州本就相邻,一行人没走几天,就抵达贤王的势力范围。
刘莲看到在刺杀当晚,有几个宫人因为躲避不及丧命,还有两人也被烧伤了,就算和静让张大夫悉心诊治,两人也留下了不小的疤痕。
刘莲当时无比庆幸,就算和静不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她好歹留自己在身边贴身伺候,在安全方面也得到了保障。
刘莲打定主意,今后一定不要操之过急,必须先依仗和静站稳脚跟再说。自此以后,她对和静确实毕恭毕敬,伺候的十分周全。
贤王看刘莲的态度还不错,他也确实如之前所说,没有随手取了刘莲的性命。
好容易到了鹏城的贤王府,看着鹏城街道宽敞干净,用各种方言交流的商队频繁,客栈酒楼生意火爆,原本心有忐忑的西翎陪嫁队伍,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没了金嬷嬷这个奶娘,身为太监的赵管事和另一位管事钱嬷嬷,就成为了和静的两大管事,一人负责管理内院和来往接待,一人负责财务支出和资产打理。
至于和静的四大宫女,经过路上一番磨合,柳叶也隐隐成为了主心骨。
和亲队伍带着丰厚的嫁妆抵达鹏城,自然引起巨大的轰动效应。
一行人进入王府,听了贤王府孙管事的介绍,蒹葭等人终于确认,贤王不近女色是真的。贤王府里面没有侧妃夫人,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包括在贤王府伺候的人,除了粗使丫鬟和婆子,基本上以小厮和侍卫为主。
蒹葭和芦苇打心里为自家主子高兴,觉得和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管事带着几个宫女,兴冲冲把主院悉心整理了一遍,主院立刻变得更加喜庆。
蒹葭看着房中的布置,一脸喜气询问道:
“主子你看,这些布置可还满意?主子要是不满意,咱们立刻调整。”
和静刚洗漱完毕,换了身轻便的衣裙,她在房中查看了一圈,脸上莫名染了几分红霞,
“如此甚好,不必再麻烦了。”
只见宽敞的雕花檀木镶玉拔步床上,铺着大红鸳鸯锦被,挂着正红镶金丝百子床帘,黄金打造的帘钩上挂着小小香囊,床前是配套的紫檀木雕花脚踏。
在靠近床榻的地上,是一块宽大的地毯,地毯厚重而又柔软,上面的花纹同样十分喜庆。
在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面雕花铜镜。
屋子靠墙角处,有两个紫檀木雕花衣橱。和静打开瞧了瞧,其中一个衣橱的衣物色彩艳丽,满满当当全是自己的衣物。
另一个衣橱的衣服也不少,服装色调以青蓝二色为主,间或有几件紫色衣袍。很明显,这个衣橱是贤王专用。
在另一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两把雕花檀木圈椅,中间配案桌。在附近角落处,镂空宝鼎香薰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她推开窗户,入眼处是芦苇半途购买的独占春。
在卧室靠近房门处附近,摆放着一架紫檀百蝶戏花大屏风,。
和静坐到梳妆台前,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成了这府邸的女主人,不出意外的话,她将在这座府邸度过一生。
在盈州遇刺前夕,贤王曾告诉她,今后两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会一起经历明枪暗箭。
此时此刻,和静暗自想着,
“只要你不把本宫撵走,本宫愿意和你共同进退、共担风雨。”
贤王回到府中,他先后召见了几波人,发布了几项指令,就在书房处理积攒的公务。因为事情太多,贤王忙碌到了深夜。
毕江看贤王忙得忘乎所以,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想到贤王忙起公务来六亲不认的样子,最终一句话也没敢吭。
还是孙管事看不过去了,他硬着头皮敲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夜深了,王妃初来乍到,您一回来就晾着她,这不太好吧?”
贤王看了看沙漏,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确实不早了,孙伯,给本王准备热水洗漱吧。”
蒹葭与芦苇看到贤王回来,心里长吁了一口气。
贤王从回府之后一直不见人影,孙管家说他要处理公务,几个宫女也能理解,可是到了晚上,贤王仍然不见人影,这就让蒹葭和芦苇忐忑不安了。
看和静正在椅子上看书,贤王愧疚地说道:
“本王公务太多,今日让王妃受委屈了。”
和静将书本放下,给贤王找了一套寝衣出来,
“无妨,王爷好久没回来了,积攒的公务定然不少,本宫能理解。”
贤王深深看了和静一眼,发现她一脸娴静淡然,确实没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在接过寝衣时,贤王靠近和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还请王妃稍候,本王马上就来。”
看着贤王一脸邪肆的样子,和静耳根发热,娇嗔地瞪了贤王一眼,手里的书再也看不进去了。
贤王洗漱完毕,等赵管事带着人清理了浴室,他对蒹葭几人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和静拿着布巾给贤王擦拭头发,估摸着差不多了,贤王转过身,将和静带到身前细细打量。
和静身着轻便大红软烟罗,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披金丝薄烟纱,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蝴蝶结,头发用一根金丝锦带挑了小半松松系着,看起来自在又随性。
她眉若翠羽、肌似羊脂、脸若桃瓣、眼神躲闪着不敢与贤王对视。
贤王唇角上扬,眸光越发深邃火热,他起身搭上和静的双肩,和静莫名想要逃避,
“王爷,时辰不早了,本宫先睡了。”
贤王慢慢低头,在和静耳边呢喃道:
“确实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本王伺候王妃宽衣。”
和静脸颊仿若火烧,她侧身避了避,双手不自觉推了推贤王,既想要逃避又不敢推脱,一颗心差点扭成了一个麻花。
贤王三两下脱了和静的外衣,抱着她往床榻上一放,一侧身伏了上去,
“王妃不会以为,咱俩的和亲是小孩子过家家吧?你家夫君是正常的男子,可不是太监!”
看着贤王强势来袭,和静本能地伸出手想要阻挡。
贤王被珍馐美馔吊了好长时间,如今回了府邸,哪里还有半点顾忌?
回到自己的地盘,自然是该吃吃,该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