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婉兮听了六皇子所言,觉得端敏公主能稳坐贵妃之位,除了宁国的面子之外,与她本人的能力还是离不开的。
六皇子把事情说完,原本以为高阳也很快回来。没想到高阳回来得比较晚,形容还有几分狼狈,邹婉兮看了颇为惊异,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啦?谁这么大胆,竟敢对你动手?”
高阳心里憋屈极了,不过想到自己逃得快,顶多就是受了回惊吓。如果贤王娶了那人,头顶都要成青青草原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咧嘴一笑,对几人低声说道:
“主子,六王爷,邹尚书,你们定然猜不到,那个和熙公主表面上活泼开朗,在西京好评如潮,其实背地里强抢良家妇男,属下险些栽到她手上,遭了她的毒手。”
高阳这话一出,在场几人都大吃一惊,六皇子一口茶都喷了出来,
“那位和熙公主如此生猛,现在三国使臣已经抵达西京,西翎皇上竟然不约束她,依然放任她胡作非为?”
邹婉兮顺着这话一想,对几人摇头说道:
“那位和熙公主既然口碑不错,就说明她的事情做得很隐秘,宫里应该不知道她那档子事,要不然早把她关起来了。”
六皇子一把勾住高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阳打了个冷颤,对几人一五一十讲述起来:
邹婉兮他们安顿好之后,高阳就带着两名护卫,换了身寻常装扮出去打探消息。
他们在街上随意转了转,发现西京的人都在议论,说西翎国力强大了,这次太后千秋宴,当世的三个大国都前来贺寿。八壹中文網
高阳在街上走走停停,听着各种小道消息。
他们来到一家铺子,发现里面装潢不错,售卖的都是西翎特色产品,进出的人员一看就非富即贵。
高阳就想着,在铺子里溜达溜达,看看能否从这些人群中,打听点有用的消息。
店小二看了高阳几人的装扮,在几人进去时欲言又止,想到高阳虽然穿着普通,但气质看起来并不差,也就没说什么。
高阳几人在铺子里转了转,看到有一个区域卖的是孩童用品,东西看起来都很精致。高阳就想挑选一番,给小团团挑几样西翎的玩具。
他在挑选过程中,听到几个夫人小姐在小声议论,说三国使臣贺寿的事情。高阳就在挑选的同时,顺势留在那里听了一耳朵。
那几个人说话没有太多顾忌,想来她们所在的府邸,在西翎的地位不低。
她们说东禄和宁国与西翎交好,彼此都有和亲公主,如今太后过寿,两国前来是理所应当。
南莛与西翎关系一般,这次也前来贺寿,是因为南莛也要和西翎和亲,要迎娶西翎的公主。
这几人把宫里适龄公主都评价了一番,说如果西翎真要和亲,以几位公主的口碑,除了荣昌公主,口碑最好的就是和静公主。
荣昌公主是嫡公主,以她的身份地位,必然是在西京开驸马府,寻一个世家公子过自在日子。
她们对和静公主的评价不错,说和静公主有些日子没出宫了,她为了给太后准备生辰礼,连续抄了半个月的血经。
这些人纷纷叹息,不知和静公主如此纯孝之人,皇上是否舍得让她和亲,将她嫁去南莛?
也有个别人持反对意见,说贵妃娘娘就是和亲来西翎的,她自己离乡背井来到西翎,过着举目无亲的生活。
作为母亲,她定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与她重蹈覆辙和亲去南莛。
这几人听了这话,觉得言之有理。
既然排除了两位公主,这几人劲头一上来,又把和熙与和怡两位公主评价了一番。
她们说和熙公主和泼开朗,与人十分亲近,不过看起来少了几分心机,如果她嫁去南莛,说不定日子会比较难过。
和怡公主向来飞扬跋扈,在西京人缘太差,如果她和亲去南莛,西京的世家公子倒是松口气了,不用担惊受怕当她的驸马。
这些人又叹息说,如果用和怡公主和亲,万一她在南莛惹了祸事,说不定会牵连西翎。
这样一番比较下来,那几个人都一致以为,还是让和熙公主去和亲比较妥当。
高阳听了这些消息,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突然惊呼了一声,对其他人提醒,
“别说了,正主正在门外呢!”
高阳顺着几人的视线一看,发现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带着两名丫鬟正走到门外。她朝铺子里看了一眼,就继续朝前走了。
有人拍了拍胸脯,一脸庆幸说道:
“和熙公主刚才路过,幸好她没有进来,要不然她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定然不高兴。”
高阳挑了几样玩具从铺子出来,就去了目标火锅店。几个人在火锅店里吃喝了一顿,并顺利和自己人接头,得到了西京近日的大致消息。
高阳他们从火锅店出来,就溜达着准备回驿馆。
今晚也不知是因为使臣到了的原因,还是西京平常就很热闹,街上人来人往十分拥挤。
高阳当时走得急了点,在无意中踩了一名女子的脚后跟,那女子猝不及防,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高阳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搀扶那名女子,两人刚一对眼,高阳才发现是和熙公主。
他正愣神之际,和熙公主的婢女快步走上前来,一人推开高阳将和熙护在怀里,另一个婢女抬手就是一耳光,高阳反应快速一偏头,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了后脑勺。
高阳觉得理亏,他摸了摸后脑勺,对和熙连连道歉,
“小姐对不起,小人走得太急一时没看路,不小心冲撞了小姐,还请小姐息怒。
小人愿意陪小姐去附近的医馆,支付小姐看诊的银钱。”
抬手打人的婢女上下扫视了高阳一番,一脸鄙夷说道:
“我家主子身份高贵,岂是你能随意冲撞的?
付看诊的银钱,就凭你这寒酸样,你付得起吗?
也就我家主子脾气好,否则,你那条贱命不够赔的。”
高阳自认理亏,听着婢女一顿贬损,他眸子暗了暗,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不想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