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停战了,各地官员也不会没事找事,想方设法捉拿宁国刺客了。
赵逸他们按照原计划,到郊州府殷家的一处宅院休整。
在此之前,赵二带着手下人,早已经将院子张灯结彩,布置成迎亲的样子。
周围的人知道这处宅院的主人,原本就是经商的富户,只是常年不在此居住而已。没想到这家人一入住,竟然就是办喜事。
这些日子,赵二为了给赵逸弥补遗憾,对于婚礼的各项事宜,早已烂熟于心了。
连花轿进郊州府的日子和时辰,都是特意挑选过的良辰吉日,花轿进门时的踢轿门、拜堂仪式一样不少。
邹婉兮前期还觉得好玩,到了后来,看到不止是赵逸,连赵二高晨他们这些人,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想让邹婉兮配合,把迎亲流程全部走完了。
赵逸原本也有这个打算,想要有始有终。看到邹婉兮哭笑不得的样子,他抚了抚额头,
“爱妃不想配合,那就算了。
反正你已经是本王的王妃,有父皇的赐婚圣旨,咱们就算没有正式拜过堂,你也是本王的媳妇了。
这些日子,赵二他们为了逃避北阑的追杀,其实累得不轻。
如今得了个放松的机会,他们名义上是帮着弥补本王的遗憾,又何尝不是为了弥补他们的遗憾?
这些人从小跟在本王身边,还以为本王迎亲之时,他们也会跟随本王,风风光光把王妃迎进门。没想到本王成亲时,除了高晨两兄弟,赵二和这些弟兄,一个也不在本王身边。
本王在阑都请人做嫁衣时,赵二他们早就摩拳擦掌,等着帮本王再张罗一次婚礼了。
本王是真想重新迎娶王妃一回,给你补上风光的婚礼。但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这重新迎娶,不论是在京城还是湪城都不合适,一个搞不好咱俩又会闹得世人皆知了。
这不刚好有了这个机会,赵二他们就放飞自我了。”
邹婉兮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当时匆匆忙忙嫁进王府,半点成亲的氛围也没有。自己当时也当回事,还想着等赵逸死了之后离京远走,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第一次见到赵逸时,自己正拿着银针给他缝合伤口,他气怒交加又病弱无力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别提多搞笑了。
邹婉兮想着,自己坐在轿子里吃吃喝喝,赵二他们一帮人,不但要忙吃穿用度,还争先恐后抢吹吹打打的活计。
既然大家难得轻松一次,那索性给所有人都弥补一下遗憾,好歹把成亲流程走全了。
赵二得了准话,知道邹婉兮愿意配合,他高兴地带着一帮兄弟,提前赶到郊州准备喜宴。
等邹婉兮和赵逸拜了堂,进入了洞房,院子外面就摆起了流水席。
不少郊州的老百姓,听说黄家少爷在郊州办喜宴,要摆三天流水席。这些人从四处赶来,先说了一大通吉祥话,再坐上桌开吃喜宴。
这些老百姓都觉得,黄家这婚礼的时候挑的好,挑上两国停战的时机成亲,可谓是喜上添喜。
赵逸跑到院子外面露了个脸,听了几箩筐吉祥话,又回大厅和兄弟们喝了几杯酒,就高高兴兴回到了洞房。
邹婉兮正在房间里看书,看到赵逸意气风发回来,拉着她要洞房,邹婉兮无奈地抚了抚额,
“王爷,这天底下就你与众不同!
你瞧瞧这些日子,你是不是天天当新郎,夜夜进洞房?”
赵逸拉着邹婉兮,眉开眼笑回道:
“本王的爱妃乃天下奇女子,本王享受点与众不同的待遇,不是很正常的嘛?”
黄家的流水席摆了三天,黄家公子有钱、心善还宠妻如命的大好形象,在郊州百姓心目中可算深入人心。
等赵逸他们再次出城时,郊州城门卫半点没有阻拦。
毕竟在遭受战火波及,物资紧缺的郊州,赵逸大手笔办的流水席,别说是寻常百姓了,就是有不少城门卫,也去蹭了几天好吃的。
赵逸自从与邹婉兮汇合之后,从原本被连番追杀,到后面的快乐迎亲,前后对比实在太明显。
高阳曾经私下里和他哥嘀咕,“哥,我觉得咱们王妃不但文武双全,她的运气还特别好。
你不知道,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有好几次被人围攻,不少兄弟都受了伤。
没想到王妃接应上咱们之后,大家一点事也没有。”
高晨也点了点头,对他弟说道:
“上次北阑皇帝派了不少刺客,要不是虎哥带着王妃示警,咱们还不知要折损多少兄弟。
王妃向来很照顾兄弟们,咱们不用想其它的,只要把两位主子照顾好就行了。”
赵逸和邹婉兮回到谪县时,孙文炳和沈敏耀等人看到两人平安归来,他们乐得合不拢嘴,
“王爷,王妃,北阑新帝前些天派人宣旨,让北阑将领停止战事,准备与我宁国议和。
邬广军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暗地里对新帝老丈人闵山动了手,想要彻底掌控三军,说不定想和北阑新帝对着干。
幸亏新任的征南将军及时赶到,联合闵山把邬广军给杀了。
王爷回来得正好,今日一早,那位新掌权的尤青给末将送信,说要择日与咱们商谈,关于两国停战议和的事情。
王爷你看,咱们何时与对方面谈为好?”
赵逸听了这话,对孙文炳说道:
“你给征南将军回信,让他明日巳时过来吧,本王亲自接待他们。”
孙文炳几人高兴得连连点头,沈敏耀笑着看了外面的军帐一眼,
“好,好,咱们打了将近一年的仗,不少大好男儿都折损在战场上了,两国早日完成议和,咱们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几位将军告辞离开之后,邹婉兮询问赵逸,
“稽靖将军如今执掌了北阑的军权,现在两国要议和了,他的真实身份,需要告诉孙将军和沈将军他们吗?”
赵逸摇了摇头,“稽将军虽然执掌了北阑军权,但他手里那封密函,是北阑老皇帝给他的。他自然会被季铭乾划归为老皇帝的党羽,闵山必然会防范于他。
闵山作为新帝的老丈人,只要北阑的将士不是蠢的,一旦稽将军与闵山意见相左,他们定然会站在闵山那一边。
稽将军现在还不适合离开,有他牵制闵山,对于接下来咱们及时掌握北阑新帝的动向,有百利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