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马憬就算心有不甘,他也认了命,在三王爷需要的时候,给他不动声色美言几句。好在三王爷还算低调,未大张旗鼓与太子争锋,用到马憬的时候不多。
这天晚上,马憬在书房处理公务时,有一个黑衣人前来找他。
马憬以为是三王府的人,他一脸淡定问道:“说吧,你家主子又要本官做什么?”
那人轻笑了一声,“马大人,看来这段时间不是很顺心啊!被人隔三差五差遣,马大人挺烦躁的吧?不如咱们谈谈,或许马大人身上那道绳索就解开了,再不会束缚马大人了。”
马憬意识到不对,他一脸警惕地问道:“你家主子是谁?你来找本官,又有何贵干?”
那人回答说:“我家主子听说,马大人因为金大家的一幅字,被人捆住了手脚,要三五不时给人办事。主子不忍马大人为难,想要给马大人分忧。”
马憬听了这话,他心里一喜,转而又暗中警惕,害怕这是三王爷给他下的又一个圈套。他快速调整状态,故意一脸茫然地询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官不明白!本官堂堂御史中丞,岂是他人可以随意差遣的?”
黑衣人看着马憬装傻,他也不废话,“我家主子知道,你以为任遄一家死了,字画的原主人凌家也被灭口了,自己背了杀人夺财的罪名。不得不做人傀儡,暗中在朝堂中帮那位说话。
我家主子说了,马家出了几代直臣,向来忠君为国。马大人因为兴趣爱好,被人施手段算计,这对马大人实属不公。
我家主子对马大人无所求,帮马大人解除后顾之忧,是想要马大人继续为国尽忠。”
马憬冷笑了一声,“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既然你家主子如此高尚,为何不敢报上名来?”
黑衣人听了这话,他拿出一块腰牌,递到马憬面前,
“马大人,我家主子说了,他不喜阴谋算计。就算兄弟们要争个高低,大家各凭本事,可以正大光明去争去斗。没必要用这种歪门邪道,行一些阴诡之事。
我家主子知道马大人的事情,第一时间派人守在刘家。刘家被人夜半纵火时,咱们的人在紧要关头,把刘遄一家救了出来。
刘家烧死那些人,是咱们去乱葬岗找来的。
还有凌家那些人,我们的人找到凌家时,凌家几乎满门被屠。在危机关头,那位凌家寡妇,把她儿子藏在地窖里,我们的人到了之后,救下了那个八岁的孩子,和一位凌家的老仆。
那些在凌家行凶的死士,也在杀人后不久,还没被我们的人全部斩杀,就相继中毒身亡。
幕后之人以为这事万无一失,他做梦也没想到,我家主子暗中出手,把这些关键证人保住了。”
马憬看了逸王府的腰牌,又听赵五说了这话,他又惊又喜。马憬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既然来找本官,必然是在府里有地位的。不巧得很,那几个人本官都认识,既然你把身份令牌给本官看了,本官冒昧请求,能否看看你的脸?”
赵五爽快地拉下面巾,“马大人,不知你见了本侍卫,可还有什么疑虑?马大人要是还不相信,方伯在本侍卫来的时候说了,愿意找时间陪马大人喝茶。”
马憬见到赵五,立刻大喜说道:“信,本官信你。你可是王爷手下的校尉,跟着王爷征战沙场多年。王爷和王妃去了湪城,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和方管家是逸王府的文武管事?
赵校尉,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刘遄他们没死?凌家那个孩子也被救下来了?”
赵五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都被送去了湪城,如今活得好好的。他们虽然不知道,做这件事的幕后主子是谁,但他们活着,马大人就不会被人钳制了。
王爷的意思是,马大人今后可以放松下来,与那位爷虚与委蛇。那位爷做事非常谨慎,他想方设法控制你,之前让你做的那几样事情,其实是想试试你的态度。
你既然向他表明态度,他不会轻易来找你。他找你的时候,就是决定朝局的关键时候了。到了那时,马大人不妨配合王爷,给他反戈一击,将他人赃俱获。”
马憬听了这话,顿时一身轻松,“哈哈,好,好,赵校尉,请转告王爷,本官一定听从王爷的吩咐,先与那位爷和稀泥,到关键时候,配合王爷反戈一击。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本官有多憋屈。王爷为本官解了后顾之忧,本官就算是死,也不怕玷污马家的名声啦!”
赵五与马憬又聊了几句,约定双方通信的联系方式。赵五就出了马家府邸,赶往下一处臣子家。
马憬有如此经历,其他几个被三王爷控制的臣子,遭遇和马憬类似。都是被三王爷抓住软肋,采用一击必中的方式,将这些人控制在手中。
幸好赵逸应对及时,虽然没抓住三王爷的直接证据,但他也扣了几个三王爷的手下人,将三王府准备灭口的人,救下了不少。
那几个臣子知道,赵逸是皇上的宠儿,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本就是正宫嫡出,他为人大气清正,且能力不凡。
面对赵逸的大人情,以及赵逸身后的皇上和太子。与阴险狡诈的三王爷相比,这几个臣子几乎都不用想,纷纷表示说:
“赵校尉放心,本官一定听从王爷的吩咐,今后那位爷有任何风吹草动,本官一定及时告知王爷,绝不敢有半点敷衍。”
赵五连夜在京城跑动,他严格执行赵逸的指令,挥舞着锄头挖三王爷的墙脚。事实证明,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脚挖不倒。
赵五接连跑了几个晚上,圆满完成赵逸布置的任务。赵五和方管家联手,将这些成果形成文字,并结合近期收集的京城动向,叫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湪城。
四王爷收到赵逸的来信,看到自己查了好久的事情,最终证据确凿,就是三王爷在背后搞鬼。四王爷气得头顶冒烟,
“那个黑心肝的,三番五次算计本王。你不仁我不义,本王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本王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