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时,贤王突然看着邹婉兮,对皇上说道:
“皇上,贵国的逸王爷才能卓著,听说他新娶了王妃,想必同样能力非凡。贵国参赛的那名女子,要不就让逸王妃参加吧。”
贤王这话一出,宁国的臣子差点跳脚了:“这狗王爷,恶毒,太恶毒了。自己找个来历不明的人参赛还不算,还指定逸王妃参赛。谁不知道,邹家大小姐深居简出,从未受过名师教导?
他都说了,那位公主文武双全,是南莛的荣耀。逸王妃对上她,不是螂臂挡车吗?她占了一个比试名额,宁国这边还有一个寻常百姓,不知要找谁参赛,这下麻烦大了。”
众臣心里不忿到了极点,他们不好针对贤王,纷纷把谴责的目光,瞪向邹尚书。邹良看着朝臣们刀子似的目光,他冷汗直冒,暗自想着:“完了,等宴会结束,吾命休也。”
皇帝朝邹婉兮瞧了瞧,见邹婉兮抬起头来,朝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想到赵逸的报备,说邹婉兮能文能武,通练兵之道。
皇帝思虑了一圈,发现无论皇室宗亲,还是官宦人家,还真找不出文武双全的女子。他暗自叹息了一声,对贤王点了点头:“如此,就让逸王妃参赛吧。”
皇帝此言一出,朝臣们苦着脸,纷纷思考剩余的参赛者人选。
对方既然有王爷出战,宁国自然需要皇室成员参加。太子朝几位王爷看了一眼,六王爷会意,他站起身来,对皇上说道:“启禀父皇,此次比试,不如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参加如何?”
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既然机会难得,你就玩玩去吧,大家图个乐呵。”另两名武将也自请出战,如此一来,就还差一个名额。
皇上和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南莛那位贤王,则一脸笑嘻嘻说道:“我方这名参赛的,就是叫不上名号的山野之人。贵国人才济济,想必寻常百姓,也是出手不凡的。”
邹婉兮见不得那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朝皇帝躬身一礼:“启禀皇上,南莛派了位山野之人,既然是寻常百姓。
作为主人,咱们不能欺负客人,最后一名参赛的,就让我这位丫鬟去吧。如此一来,也显得咱们高风亮节,不仗势欺人不是?”
珊瑚站了出来,朝皇上行了一个大礼:“皇上,奴婢请求参加比赛。如果咱们比试赢了,想必南莛贵客也心服口服,不会说宁国胜之不武。”
邹婉兮主仆来了这么一出,立刻解了眼前的尴尬。皇帝眼睛一亮,乐呵呵笑道:“逸王妃提议甚好,朕准了。”
这一下,宁国众臣长舒了一口气,觉得邹婉兮这一招,着实漂亮。既然在宴会上,拿不出山野之人,让一个丫鬟参加也好。宁国要是赢了,南莛没有任何话好说。
宁国要是输了,毕竟己方有两名女子参赛,输了也不丢人。这些人暗自诧异:“都说邹家大小姐目不识丁,言行粗鲁,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太子转过头来,朝邹婉兮敬了一杯酒,对邹婉兮低声说了句:“五弟妹此法甚妙,多谢五弟妹解围。接下来的比赛,五弟妹尽力就好,就算输了也没什么。”
邹婉兮端着酒杯示意了一下,也一口喝了。她朝太子摇了摇头:“我是宁国人,与宁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南莛那位王爷太损,我看不惯他那样,自然想要恶心他一下了。”
见邹婉兮用一名丫鬟,破了自己出的难题,贤王心里气得不行。这位老者是他的文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这次南莛战败,他出使宁国,特意邀了师父前来助阵。
邹婉兮用自己的丫鬟,来羞辱他的师父,这口气他能忍?
贤王看着邹婉兮,皮笑肉不笑说道:“都说逸王妃目不识丁,言行粗鲁无礼。如今看来,逸王妃深藏不露,着实不凡。”
邹婉兮笑眯眯点了点头:“多谢贤王夸奖,好说,好说。”
贤王朝邹婉兮一笑,对她说道:“逸王妃既然参加比试,不知可敢与本王赌一回?这次比试,南莛要是赢了,逸王妃就与逸王和离,随本王前往南莛,给本王做暖床丫头。
南莛要是输了,条件随逸王妃开。逸王妃,你可敢赌啊?”
邹婉兮笑眯眯摇头:“贤王,我为何要和你赌?比试是你提出的,参赛人员身份和比赛规则,是你制定的。作为主人,我们尊重贤王,按你的规则派人参加比赛。
为了不欺负你们,我们连最后参赛的那位人选,都降低了身份,难道你还不满足?”
贤王咬了咬牙:“真是想不到,堂堂宁国的战神,竟然娶了一名窝囊废,逸王妃,你如此前怕狼后怕虎,不怕丢逸王爷的脸吗?”
郝贵妃听了这话,她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贤王,本宫代替逸儿,答应了你这个赌注。要是宁国输了,逸儿和邹大小姐和离,你带她离开。要是宁国赢了,条件由邹大小姐开。”
郝贵妃这话一出,底下顿时传来一阵喧哗声。皇帝气得脸色发黑,他狠狠瞪了郝贵妃一眼。郝贵妃看到皇上的眼神,她瑟缩了一下,缓缓坐了下去。
邹婉兮知道郝贵妃不喜欢自己,可她没想到,郝贵妃居然如此不顾大局。她默默叹了一口气:“为了不当暖床丫头,看来得豁出去了。”
她站起身来,对贤王说道:“既然贤王要赌,贵妃娘娘也替我家王爷应下了。不如立个字据如何?这次比试,宁国要是输了,本妃与逸王和离,给你当暖床丫头。
宁国要是赢了,由本妃指定,南莛拿一座城池出来,作为给逸王的赔礼。你的赌注下了,我的条件也开了。就是不知,贤王是否有决定权?”
她扬声对朝臣们询问:“诸位觉得,我这个条件开得可还行?如果南莛要输一座城,大家觉得哪里合适啊?各位,给个建议呗。”
朝臣们原本纠结又憋屈,觉得受到了羞辱。偏偏这份羞辱,还是自家贵妃娘娘促成的。现在听邹婉兮一说,他们立刻不憋屈了,纷纷附和道:
“逸王妃,南莛的湪城不错,那里处在宁国边境,听说有几处温泉,冬天的时候,去那里过冬最好了。”
“没错,逸王妃,就要湪城吧。”
邹婉兮听了,笑嘻嘻说道:“如此,多谢各位了。各位且等着,看我们如何把湪城赢过来。”
贤王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煞是好看。这座城池,正是他的封地核心区域。
他想了想,咬牙切齿说道:“行,本王这就和逸王妃立下字据。这次比试,若宁国输了,由你给本王当暖床丫头。宁国要是赢了……”
他咬了咬后牙槽:“宁国要是赢了,本王把湪城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