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夏跟苏青合作卖这染好的提花细棉布,月影棉还有提花锦缎的事情,很快就开始了,苏青做这门生意是轻车熟路的,名声很快就打开了,而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让苏青带几车货过去。
而苏青也果断的应下了,不过她孤身一人进京,唐初夏当然是不能同意的,就让家里武桥带着两个有些伸手的长工跟着了,“你们去也不白去,过年的年礼我给你们加两成,一切要小心,知道吗?”最后这句话是对武桥说的。
“夫人放心,属下等一定会护着这批货的。”武桥一抱拳说道。
“护着货物是要紧,但是更重要的是人,护着苏青姐,还有你们自己,尽量跟大的商队一起走,如果能有合适的镖队的话,不用吝惜银子,等以后就好了。”
唐初夏让春桃拿了银子和银票给武桥,这次武桥可不光是当保镖的,也是去京城打探一下消息,武桥虽然不爱说话,沉默如金,但是办事比跳脱的武悦要更加的靠谱一些。
不过也是说武悦不好,只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本事,这都是不一样的,武悦的武力值可是不输哥哥武桥的,留她在身边非常的安全,也方便不是。
“是,夫人,属下一定会把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好的。”武桥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也是非常的慎重。
送走苏青和武桥的车队的时候,天降大雪,不到一刻钟就盖了白白的一层了,“雪越来越大了,夫人,我们也该回去了。”春桃打着油纸伞。
“嗯,是该回去了,再晚回去的话,敦敦不定怎么闹呢。”唐初夏想着自己的小魔星,虽然才那么点点大,但是已经很能闹人了,怕是家里的是三个丫鬟搞不定敦敦。
“小少爷聪明着呢,知道夫人今天是有事,才不能带小少爷出门的,而且天越来越冷了,几场大雪下来,还是少出门为好,多少人家都猫冬了呢。”春桃跟着唐初夏登上了马车。
“这样的时候大家都在猫冬,估计就只剩下老树屯的人还在忙碌着呢。”唐初夏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想起来老树屯的那些人来。
这老树屯的老树麻沤麻的时间很长,整个冬天老树屯的人都在剥老树麻当中,尤其是今年,唐初夏可是种了不少,还有罪村的人也种出来很多,这个冬天老树屯的人可是没有歇着的时候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老树屯的人也开心着呢,因为不管是沤麻还是剥麻分类,唐初夏都是付工钱的,而且沤出来的老树麻品质越高,唐初夏给的工钱也越高,估计现在老树屯的人证忙的热火朝天的呢。
“就算是忙着也是高兴呢。”春桃笑呵呵地说道,好像是自打进了这个家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不光是她其他的三姐妹也是一样的。
“离着过年不远了,你们那个熏腊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了,看着你们都瘦了不少了,咱们也不差这个钱,也不用太拼命了,就算是你们到了年纪要出嫁,一副嫁妆夫人我还少不了你们的。”唐初夏是心疼几个丫头太累了。
“夫人,奴婢们哪里就拼命了,不过是熬了点夜而已,奴婢们也知道夫人不缺这点钱,这不是舍不得夫人的好手艺被埋没了嘛,而且,这铺子都开起来了,又雇了人,奴婢要是不努力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信任。”
春桃她们对自己那个熏腊铺子可是非常重视的,实在是她们觉得,夫人需要她们的地方太少了,拿着月钱,夫人对她们也是极好的,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为夫人做点什么事。
好在这件事情她们还算是做的不错,当然了,要不是夫人的方子好的话,也轮不到她们赚钱了。
“我就是担心你们太累了,家里头就你们四个帮着我,我也是心疼你们的,这个小魔星,要不是你们帮我看着的话,估计都要累死了。”唐初夏看着吃饱了的儿子,舒服地打了个小哈欠,眼睛都要闭上了,折腾了这么久,估计也是困了。
“这些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将军不在家,奴婢们自然要更加尽心尽力,照顾好夫人和少爷。夫人,给奴婢吧,少爷现在重的很,怕是要压到了夫人。”
春桃从唐初夏的怀中把敦敦抱了过来,别看敦敦还不大,但是已经长得非常的大了,要不是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话,估计看着都像是一岁的孩子了,让唐初夏几次的感叹,怪不得是陈堇年的儿子啊。
看着眉眼越来越像陈堇年的敦敦,唐初夏叹了口气,春桃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是没有开口,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夫人了,只要是将军一日不回来,夫人这样的叹气还要更多,好在最近传回来一些战场上的局势好转了的消息,不然的话,就算是家里的事情都难处理好。
春桃见唐初夏都瘦了不少,没少让春芷做好吃的,但是到底人还是瘦了,不光是因为将军的原因,最近需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
说起来夫人的年纪也不大呢,却要支撑这么大的家业,就算是织布坊有祁夫人帮忙,但是遇到大事还得是夫人拿主意,另外纺线作坊,染布坊,还有家里那么多的地呢,都得等着夫人定夺,怎么能不累呢。
“也是多亏了有你们帮我,这个小魔星啊,长得快,不知道将军回来的时候,他们父子还能不能认识了。”唐初夏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敦敦穿着的衣服上都镶着洁白的兔毛,非常的漂亮也非常的暖和,这时候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相比于敦敦的温暖舒适,陈堇年此时带着人正埋伏在湿冷的泥里,大半个身子都陷入了进去,身上用泥沾着不同颜色的杂乱树叶,如果不是靠近了看的话,陈堇年带着的几十个人就跟其他的烂泥坑没有什么区别。
“将军,我们还要等多久啊,就这样藏着,一会就冻僵了,这什么鬼天气,树叶子还是绿的,怎么往骨头里头冷啊。”赵刚冻的上牙打下牙,嘴唇和脸色都变了。
“快了,胜败在此一举,能不能让其他的人服了咱们也就看着一次了,如果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为老将军报仇,为嫡皇子正名,就看你们能不能忍得住了,就算是冻死了,也都给我忍着。”
陈堇年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能听的出来他也忍耐的很辛苦,但是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
其他的人听到陈堇年这么说,自然是没有二话的,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老将军风里雨里拼杀过的,他们被人算计,命都差点没了,好多人连家人都被不知名的人杀了,不就是点冷嘛,他们忍了。
陈堇年把带着的肉干分给了身边的人,这还是唐初夏在陈堇年临走的时候给带着的,其他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陈堇年还留了一些,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一埋伏,就是大半天的时间,陈堇年都觉得自己的下半身要没有知觉了,不过地面传来的细微震动,让陈堇年的精神都为之一振,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等陈堇年他们带着满身的血痕回到属于大梁的军帐的时候,好多的人都出来看了,尤其是其他几个地方的参将,还有兵部派下来的人,他们可是签了军令状的,如果陈堇年这次能够抓到南蛮某个部落的首领,他们这些人就听从陈堇年的调遣,否则的话,陈堇年带来的兵身上的皮甲就全都输了。
陈堇年沾满了红色泥水的大脚把一个男人踹倒在了地上,“你们要的人,我抓来了,刚刚的军令状也不是白签的,如假包换的南蛮吾人族部落首领。”
陈堇年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他身上的铁血气势一点都不弱,经过了残酷的厮杀,身上的血迹未干,加上身后同样气势如虹的士兵,大家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些参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喉咙滚动之下都有些发干。
而萧靖就在不远处看着,陈堇年果然做到了,这个吾人族部落的首领,是整个南蛮部落当中最为狡猾也是最为怕死的,没想到,陈堇年竟然真的做到了。
要知道这个吾人族可是南蛮部落当中实力数一数二的,能够跟其匹敌的部落也就是两三个而已,而且吾人族善用毒,是大家最为忌讳的敌人,之前他们节节失利,这个吾人族可是出力不少,现在抓住了吾人族的部落首领,对于整个大梁军队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陈将军劳苦功高,这个吾人族的部落首领可是一枚好棋,本王要为陈将军请功。”萧靖适时地走了出来。
他这一句话,就算是为之前的军令状做了结论了,只要这些人还要脸,还想要在军中混,至少在战事未结束之前,都要听从陈堇年的命令了,而陈堇年也靠着他的武力还有智谋,征服了这些要高于顶的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