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不光是陈朝辉的事,背后肯定有更大的推手,而且,极有可能跟江南的生意有关,大姐夫怎么看?”唐初夏看向祁暮尧。
成亲之后的祁暮尧更加的成熟稳重,尤其是在生意上取得的成绩,更增添了祁暮尧的信心。
“这件事情我已经派手底下的人去查了,极大的可能是祁家的人,可能是我那个好姨娘出手了。”
“这段时间我们的两种棉布,尤其是提花的绸缎,迅速的在江南打开了局面,尤其是我特意的针对祁家的情况下,现在估计他们已经被打压的连生存的空间都没有了。”
“而且,我暗中出面接触了一些以前我娘留下来的老人,在祁府里头给我那位好姨娘弄了点麻烦出来,现在估计她也是焦头烂额。”
“想要堵上府里的亏空,就只能从外面的铺子下手,而铺子被挤压到这种程度,加上我那个吸血鬼的好父亲,也怪不得她狗急跳墙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这么快就摸到了这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该她还的总不会放过的。”祁暮尧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也不怪大姐夫,早来晚来早晚是要来的,大姐夫如果有人手或者是消息的话,一定要把老树屯的人给救回来,我已经派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踪迹,毕竟已经过去几天的时间了。”唐初夏还是担心老树屯人的安危。
“这个你放心,那个女人的手段我也是知道一二的,她不敢动用府里的人手,也就是花银子雇佣一些酒囊饭袋,以着她的抠门性子,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
“有武桥兄弟带着的人过去巡查,我已经派人配合了,用不了一两天的时间,人也就回来了。”
祁暮尧还是非常了解自己那个姨娘的性子的,不管是多少年过去了,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唐秀禾握住了丈夫的手,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多少的苦水都压在心里,有多少的怨恨都没有办法宣泄,唐秀禾更多的是陪着他,让他不那么孤独。
祁暮尧看了看柔美的妻子,心中的戾气化解了不少,这也是祁暮尧的外祖父现在越看这个外孙媳妇越喜欢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以说,唐秀禾就像是春日里的阳光,直射到了祁暮尧的心里,慢慢的温暖着他心里的坚冰,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有了大姐夫的帮忙,想来这件事情应该简单了不少,这次咱们能够捱过去,就该我们反击了。”
唐初夏并不惧怕这样的打压,相反,越是在这样的压力和阴谋诡计之下,越是能激发唐初夏的斗志。
尤其是那人为了生意场上的事情,竟然对无辜的人动手,这样的人,唐初夏不会有任何的姑息的,不可能让这人再翻过身来,陈朝辉就是个例子。
“大姐,接下来,我们之前储备的那些备用织娘该派上用场了,组装织布机的事情我让温大哥来安排,另外,大姐夫,你说的那个场地,我要过去看看。”
唐初夏准备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扩大织布坊的规模,不光是要供应祁暮尧一个人的供货,还有其他的大大小小的行商,摊子到了该铺开的时候了。
“这个你放心,如果你有时间随时可以过去看,这边的织布坊离着我家不算是远,以后你大姐出门查看的时候,也不会太辛苦了。”
祁暮尧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他是舍不得她太累的,如果不是妻子真的喜欢的话,祁暮尧是宁愿让她在家绣绣花,扑扑蝶过悠闲的小日子的。
但是,他喜欢的唐秀禾就是她的坚韧和生动,怎么会亲手折断她的羽翼呢。
“这也没什么的,家里又不是没有车,以后织布坊不光是在周边有,其他的地方也会渐渐的开起来,难道我还不出门了?”
“现在这样的条件,到哪里去找,有车有马,还有月牙和孙婆婆跟着我,恨不得连喝口水都要人喂了,你就觉得我娇贵。”
唐初夏觑了祁暮尧一眼,自己的丈夫哪里都好,就是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为夫都记下了。”祁暮尧正大光明的道歉,唐秀禾暗暗的掐了他一把,唐初夏看着大姐跟大姐夫之间的互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大姐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也让一只阴霾着的心情,变得好了不少。
跟祁暮尧碰过面之后,唐初夏心里也有了计较,一方面抓紧时间铺开织布坊的摊子,另外一方面不动声色地继续收割老树麻。
当然夜间巡查的人手增加了,而且相隔非常的紧密,唐初夏还让人找来了不少的狗跟着,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发现踪迹,而且能够杜绝落单之后被人偷袭。
“这些老树麻实在是太少了,你这是给我们哥几个塞牙缝呢?”一个脸上生满了横肉的男人冲着陈朝辉说道,一身的酒气熏天,令人作呕。
陈朝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是生活已经把他身上的活力都抽干了,现在他只是一具躯壳而已,唯独发红的眼睛让人知道他还是个活人。
“我已经尽力了,他们加派了人手,你们这点人,不够。而且,那老树麻的目标太大了,想要得到的话,难上加难,不过,破坏起来的话,就简单的多了。”陈朝辉灰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疯狂。
“你什么意思?我们是想要这批老树麻,不是想要毁掉。”那个人打了个酒嗝。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了谁在做事,但是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是唐初夏这个女人的敌人,对不对?”
“既然是敌对之人,那么只要对方过得不好,你们的目的不也就达到了吗?而且,你们别忘了,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够帮你们的地方不多。”
“之前差点暴露,而且还打伤了人,再次下手的危险太大了,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你们没发现,最近经常有衙役在村子里吗?”
陈朝辉觉得这些人的脑子真的是蠢的可以了,如果不是想要为自己出一口气的话,自己何必在这里受这些人气呢。
一想到那个女人,陈朝辉的眼睛就更红了,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现在娇妻爱女在怀,可能已经考上了秀才甚至是举人进士,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但是都是因为她还有她那个男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自己的祖母和父母都不愿意搭理自己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在死之前,他是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的,她不就是拼着一点小聪明还有那个男人护着嘛,现在那个男人不在这了,她就是个没有爪子的老虎,自己想要怎么算计不就怎么算计吗?
正好这些人撞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利用利用的话,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好运气了。
而且陈朝辉当然不会把自己复仇的所有希望都放在这些蠢货身上,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后招,这些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那些衙役我们兄弟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这件事情我们再想想,这两天就先在你们家住着了。”那个喝酒了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往房间走了过去。
陈家现在是落败了,但是几间房还是有的,陈家人也不敢对这些人怎么样,相反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也怪不得这些人会怠慢了自己的任务了。
陈朝辉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是彻夜未眠
而这边武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陈朝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还包括了那些来历不明的人。
“夫人,情况就是这样了,看着他们好像最近几天不会动手的样子,这两天都是老老实实的,不到了晚上,那些人也不会出来活动。”武悦说道。
“这个陈朝辉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对了,你刚刚说,陈朝辉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好,像是生病了一样?”唐初夏问道。
“嗯,属下看着确实是如此,他的脸色灰白,力气好像也不大,看着有了下世的光景。”武悦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凭着直觉觉得陈朝辉命不久矣了。
“可能这就是他跟那些人合作的原因了。”唐初夏觉得一个将死之人才会在死之前,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陈朝辉这个心胸狭窄的伪君子,绝对能够干得出来。
“夫人,我们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吗?那些人都只是会写粗浅的功夫,就是算哥哥不在家,属下一个人也能对付的。”武悦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展身手了。
“暂时先不用,我们自己把人抓住了,也不能动用私刑,这件事情还是官府出面为好,也不会让刘大人觉得我们抢了他的功劳和风头。”
唐初夏对刘县令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好歹陈堇年也叫他一声大哥,敦敦叫他一声伯父呢,这些对自己没有什么用的东西,恰好是刘县令需要的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