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献丑了……”
孟染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女主，祁慕青瞥了一眼孟染，发现她的注意力都被楚晚晴吸引去。
他的脸色有些不满，冷嗤一声，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说道：“哼！跳梁小丑。”
孟染无语地收回了视线，眸光复杂地落在他的脸色，祁慕青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这货……
“系统，你儿子这样也能成为反派？”
“怎么了？多可爱啊？独占欲强的病娇小奶狗……你就偷乐吧。”
应该偷乐的某人：……
女主清了清嗓便开始作诗，喔不对！背诗……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此诗一出，全场静默了片刻，而后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洛阳长公主喜笑颜开道：“没想到相府二小姐竟有如此惊艳绝伦之才……今日算是让本宫开了眼了。”
孟染叹了口气，让你开眼的不是她，是埋在地里的刘禹锡啊。
楚晚晴谦虚道：“长公主缪赞了，晚晴只是抛砖引玉罢了，想必嫡姐的才华更在臣女之上……”
楚晚月神色羞恼，恼恨自己竟然让楚晚晴出了风头，羞愤自己根本做不出比她好的诗句，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洛阳长公主被提起来兴致，眸光转向了楚晚月。
楚晚月硬着头皮道：“臣女……臣女……”
“姑母，请恕侄儿插个话……”
祁慕晟起身接过了话头，阴差阳错地为楚晚月解了围，却收获了楚晚晴吃人般的目光。
洛阳长公主朝着祁慕晟点点头。
“太子有何话想讲？”
祁慕晟瞥了一眼孟染和祁慕青，孟染看到祁慕晟投向他们的眸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祁慕青眼眸也闪过一丝冷冽。
果然，他开口道：“姑母不知，肃王身边有一位佳人，在他秉烛夜读之时，时常为他红袖添香……不知我们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领略一番她的文采？”
孟染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祁慕晟这话中的暧昧之意简直溢于言表，就差指着祁慕青鼻子说他不务正业、沉溺于温柔乡了。
祁慕青握住杯盏的手紧了紧，眼眸中掠过一抹戾气。
他刚要起身，却被孟染拽了拽衣袖。
祁慕青愣了愣，抬眸看向孟染，孟染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祁慕青坐了回去，唇边掠过一抹笑意，他对于孟染这些暗戳戳的小动作十分受用。
洛阳长公主将太子同祁慕青之间的嫌隙看在眼里，却不道破，只是笑眯眯道：“让本宫看看，是哪位佳人能得慕青的青睐啊？”
孟染上前一步，行了礼，神色自若不卑不亢，气度沉稳内敛，并无任何媚俗之意。
“奴婢在此，问长公主安。”
洛阳长公主一眼便知，此女子并非太子口中这般轻浮媚主，反而气度不似常人，看了看她的打扮，应是从五品令侍。
“你就是慕青身边的侍女？容貌倒是明艳姣好，举止之间进退有礼，倒是很不错……”
孟染行礼谢过了洛阳长公主后，转身向着祁慕晟的方向福了福身。
“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奴婢，若是奴婢能提上一句，奴婢斗胆能向太子殿下讨个赏吗？”
祁慕晟没想到孟染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向他讨赏，他竟无法也不能拒绝。
祁慕青好整以暇地看着孟染，唇角勾了勾。
“阿染姑娘若是对上了，那孤自然可以赏赐于你，若是对不上……是不是也要有些彩头呢？”
孟染垂下眼帘，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自然任凭太子殿下处置。”
祁慕晟重新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女子神色冷然，神色泰然自如，虽言语恭敬，眼神中却对于权贵没有丝毫的畏惧。
除了这般美艳娇丽的容貌，却还有不凡的气度。
可惜了……竟是一个卑贱的侍女。
“那便请吧。”
孟染脑海之中略微思索了片刻，嗓音婉转清冷。
“一半秋色夜半凉，点点雨落叶渐黄。雁欲南飞留不住，最是萧瑟旧时光。”
全场寂静了片刻，一片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好诗啊！好诗！没想到阿染姑娘一届侍女，竟然能够拥有如此才华，令人钦佩啊！”
“雁欲南飞、时光萧瑟不正是暗喻了秋景吗？未曾提秋却句句不离秋……好意境！”
“难怪肃王的功课时常受到陛下的表扬，连随侍的婢女都如此……更别说是肃王了！”
祁慕晟脸色铁青，没想到原本想要下了祁慕青的脸面，却没想到反倒为他做了嫁衣！
祁慕青的唇角微弯，眸中掠过一抹得意，挑衅般地看了看祁慕晟。
“怎么样？皇兄可还满意？”
祁慕晟看到祁慕青挑衅的神色，眸光更加阴沉，搓着玉扳指的食指泛白。
“肃王身边的人果然不容小觑啊……自然是满意的。”
孟染内心却毫无波澜。
作为暗卫，最是全能，她可是德妃心选第一暗卫，绝活可不少。区区作诗能奈何得了她？
一道嫉恨怨念的眸光投向了孟染，孟染警觉地回头，却对上了楚晚晴的眸眼。
孟染皱了皱眉，这个女主给她的感觉十分不善……也罢，以后见面还是避着些吧……
孟染眸光定格在祁慕晟处，她眉眼中掠过一抹流光。
“太子殿下，既然奴婢赢了……那么太子殿下方才所言还可作数？”
众人的眸光汇集在二人身上，似是没想到孟染竟仍旧如此大胆。
“自然是作数，孤向来便是一言九鼎。”
孟染眉眼含笑，神色坦荡。
“那便奴婢想要……想要太子殿下为方才不当的言语，向奴婢的主子道歉……我家主子一向洁身自好，太子殿下不知是偏听偏信了哪些小人的胡言，这般有损我家王爷的清誉，误解了我家王爷……请恕奴婢护主心切，望殿下能够澄清则个。”
宴席上一片寂静，有些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知晓孟染胆子够大，却没想到，孟染胆子大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