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事情明花影二人不了解,当即就要出去不打扰他们说话了。
明花影又看了眼后院,道:“要不我先去明心府一趟,这儿好像有些误会。”
季华桃道:“我跟你一起。”
他们其中有什么误会只能靠他们解开了。
此刻仿佛对调了过来,原本谢知武管束着小风,而现在这种情形仿佛在被问话。
谢知武仍旧低垂着脑袋,小风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先前小风刚刚入谷的时候他们师傅待人还不是很严苛。
自从见到一个人后,师傅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待人没有笑脸,整日不是严肃就是重话。
而那人也很奇怪,小风只见过他这一面,他的模样俊秀,看人也很温和,只是看到师傅时险些挂了脸色。
他走后师傅站在原地久久没动,直到她开口叫时才回过神。
在远离潭城的一座村子里,一人卸下肩上的担子,瞧着年岁应该不大。
他喝了口院子里的凉茶后随意地抹了把脸,这副样子任凭谁说是哪户人家的小公子便是不信的。
一个月前的盛舒文也不信,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远离潭城的生活,远离盛家的荣耀,带着人出来过日子。
院子仅用一圈的篱笆围着,盛舒文站过去只能到达他的腰际,上头的尖刺许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放下茶碗,在桌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掀开帘子出来,见来人的模样眼中顿时泛起了心疼。
急忙走过去揪着袖子就给人擦汗。
盛舒文看着心上人的面孔身上的疲惫消散,这时候只觉得舒畅。
他的手上移摩挲着对方的腰肢,季华嫣还没完全习惯这样,白日里院子又没个遮掩,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嗔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要不下午歇歇吧,这些柴火今日也够了。”
盛舒文手臂缓缓收紧,二人的间距逐渐缩小,他揉着对方头顶的秀发:“我听村里人说明日会下雨,这次还不知道下多久,能多攒一些是一些。”
他的眼神逐渐落寞,问道:“嫣儿,跟着我后悔了吗?你本可以在家中享受别人的侍奉,出来跟着我是不是很累?”
季华嫣眼中却满是幸福,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恼怒,只是慢慢地摇头。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怎么可能说放弃就会放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日子都可以过下去。”
盛舒文心中逐渐被满足,吃过午饭后扛着刀就出门了。
可是这次季华嫣在家中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
前一段时日盛舒文也会很晚回来,可是这次她心中有些不安。
傍晚时分有些凉意,季华嫣裹紧了自己,趁着还没完全黑透就想出门寻人。
在踏出门口的那刻被眼前的黑暗笼罩,吓得她脚步往后缩了缩。
季华嫣细细回想着这一路上二人的相伴,若是没有盛舒文在,只怕季华嫣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路途很辛苦,但现在这一刻在她眼中就很值得。
季华嫣给自己壮了胆子,将门关上按着盛舒文走的路线去找。
她几乎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都没瞧见人,她怕盛舒文已经回家了,赶快加紧了步伐,万一没看到她人盛舒文肯定很紧张。
可是当她站在紧闭的门前时,心逐渐沉了下去。
“阿文家的。”
季华嫣抬头往后看着,远处似乎有个亮光在动,而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
“阿文家的。”
又是一声,看来她并没有听错。
季华嫣朝那边走了几步,黑暗中她不敢出错,自从搬进来之后她很少出门,平日里都是盛舒文和人打交道。
就算是和她说几句话也是看在盛舒文的面上。
这时候来的人她不确定是谁。
只是那人一直喊着,令季华嫣动摇了念头。
或许真的有急事。
季华嫣这样想着慢慢地往前走,终于在挨到那个亮光时看清了那人的脸,是村长。
村长此时满头大汗,看见人来了也顾不上数落,只能指指背上的人。
季华嫣这才发现村长是背着人过来的,而这个人看着很是熟悉。
等她终于掀开人的那刻,季华嫣的心跳加速,险些喘不过气来。
“阿文。”
她弱弱地喊着。
村长见人这样不好说话,帮了把手把人抬回了家。
季华嫣给人掖好了被子,问道:“村长,阿文他这是怎么了?”
村长此刻正擦着脑门的汗,口干舌燥的听见问话也不好不答:“我不是听人说快下雨了就赶快多砍些柴火,就在路上看见阿文倒着了,这不就赶紧把人送来了。”
“怎么会这样?”
季华嫣陷入了自我伤感中,没有留意村长的情绪。
村长背了人这么久连碗水都没讨着,看这一对小年轻的也不好说重话,只能忍着不言语出去了。
盛舒文躺在床上,唇色苍白,额头满是虚汗。
身上的衣服不知是被刮破的还是如何,都是一处处的细长条痕迹。
季华嫣将他的外衫褪下,里头的中衣也染了灰。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竟会这样。
她摸了摸盛舒文的额头,又试探着把脉,没有染风寒发烧。
幸好幼时在家中学了不少东西,此刻也算是派上了用处。
就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昏迷不醒。
将盛舒文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原本白皙的肤色也被晒成了另一个极端。
只是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背上除却黝黑便没有其他的。
季华嫣此刻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了。
她叹口气端来一盆水,将帕子浸湿为盛舒文擦拭身体。
刚一碰到盛舒文身上时还会有些害羞,虽然没有完全适应但也好了一些。
季华嫣从上往下擦拭着,等到下半身时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撩开了裤腿,细细擦拭着。
只是帕子擦过小腿时有些不对。
季华嫣拿着油灯靠近,灯光闪烁,腿上的痕迹更加明显。
小腿上有一圈的红色印记,细细的像是被绳子勒过。
季华嫣心中一颤,手指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