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出去散步吗?你怎么看的人?在医院里怎么会出车祸!
算了,他人现在在哪?”
“就在急救室。”
捞起外套,蓁雅快步跑出去,随后又想起什么,扭头看着云歌,“我给书易打电话了,他很快就来,你在这里等他。”
云歌点头,担忧地叮嘱她:“小心点。”
急救室的灯亮了彻夜,蓁雅跟着在外头熬了一宿,眼皮有千斤重,她却没有半分睡意。
文川劝她:“蓁小姐,你先回去吧,有我在这儿守着。”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有辆车突然加速,傅总却站在原地不躲开,人当场就被撞飞十几米远,晕死在现场。”
不知怎的,蓁雅想起白天时傅景深说的话。
伤势严重、没几口气可喘的——
猎物。
“神经病!”她忍不住骂道。
文川“啊”了一声,以为她在骂自己,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自责,头低得快要埋进地底去。
“是我的错,没有照看好傅总,当时我就在他身边,如果我反应再快点,拉他一把,也许现在……”
他忽然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没有也许。
“叫不醒装睡的人,同样,你拦不住想死的人。”
“蓁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蓁雅态度有些冷淡,傅靖深的莽撞让她没来由的生气,气什么?
她说不出来。
不知道在气他肆无忌惮糟践自己的身体,还是在气自己今日负气说的话,让他更改主意,以身犯险。
“你守着吧,我困了。”
“蓁小姐,你为什么还是对傅总偏见这么深?”
蓁雅脚步顿住,“你是在替他抱不平吗?”
“因为您说想吃酥饼,傅总才出了医院,我让他等着,我去买,他却说只有他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
蓁小姐,傅总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明,你却把这场因你而生的意外合理化!
傅总早就不亏欠你了。”
蓁雅笑了笑。
“您笑什么?”文川皱眉。
“替傅靖深感到庆幸。”蓁雅边走边说,“他身边有你这样的下属,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城酒店,奢靡昏暗的房间内。
血腥味和酒精味碰撞在一起,刺鼻又黏腻,不算好闻,傅凌天却沉溺其中,贪婪地大口吸入。
门被轻轻打开,他瘫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眼睛并未睁开。
声音沙哑,“怎么样了?”
“先生,刚传来的消息,傅靖深出车祸了。”
“哦?”
傅凌天睫毛轻颤,仍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上扬的音调却暴露了他的兴奋。
“死了没?”
“不清楚,我看了现场的血迹,估计受了不轻的伤。再加上他原来的伤势,就算活着,也得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手撑着地,傅凌天坐到沙发上,睁开眼,红血丝布满眼白,浑身散发着嗜杀的禁忌气息。
“告诉荣琛,给我的好哥哥送一张邀请函过去。”
“是。”
傅凌天踢开脚边的酒瓶,哐哐当当倒了一片。
他问:“蓁雅呢?”
影子舔了舔唇。
“听说,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