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地靠在傅凌天的怀里,带着哭腔开口:
“住院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我在照顾爸,这么突然就离世了,我接受不了。
明明之前身体还好好的,怎么会突发心脏的问题!
还是在保镖刚刚都抽调走,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发生!”
蓁雅轻声开口:“这个时候,就先不要阴阳怪气的意有所指了。
先查明具体的情况,然后给爷爷办好后事,才是重中之重。”
傅怀则分外看不惯她,“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跟靖深已经离婚了,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们家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你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待在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
傅靖深虽然没说话,却无声的拉住了她的手。
傅凌天也忍不住开口:“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对姐姐疼爱有加。
之前的遗产也有她的一份,没道理现在连让她待在这里的机会都不给。”
“现在你爷爷没有重新立遗嘱,所有的一切重新分配,跟外人没有任何关系。”于柔赶紧插话。
她一边说一边冲傅凌天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遗嘱的事。
这些天来傅凌天虽然一直待在医院,但整个人几乎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完全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直到看到蓁雅过来,状态这才稍稍有些回春。
于柔却又生怕蓁雅勾一勾手,就能把他的魂魄给勾走,恨不得横空挡在两人面前。
蓁雅镇定的开口,“我今天会站在这里,跟遗嘱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因为爷爷曾经对我好,我也想送他一程。
但他如果知道,从他刚被送进手术室开始。
他的亲生儿子,就已经开始算计他留下来的东西。
恐怕只会后悔曾经的偏爱。”
“现在你是在教育我吗?”傅怀则眉间悬针,脸色难看。
蓁雅依然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教育谈不上,只是为爷爷觉得不值。
我跟爷爷私底下聊过很多次,他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当初阻止你再婚,不是觉得你对不起谁。
而是因为你无欲无求的性子,怕你吃亏,怕你被带偏。
而事实果然如此。
伯父,我希望爷爷的离去,对你来说一场漫长的潮湿,而不是不痛不痒的小雨。”
于柔听不惯她的话,“还真是爸爸去世了,一切死无对证,你张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吗?”
“爷爷有写日记的习惯,如果伯父你还记得的话,那里面应该有关于这些谈话的只言片语。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去查过就知道了。”
蓁雅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自从爷爷确实去世之后,傅靖深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飘浮在半空中。
只有在蓁雅旁边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有一半是踩在地上的。
此刻,他怅然若失地往前追了一步,却也找不出挽留她的借口。
傅怀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傅靖深,看看你找的什么好老婆,可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想挑拨关系!”
傅凌天出神的望着她的背影。
他倒宁愿蓁雅说几句针对他的话,哪怕是骂他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