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比他还要尴尬:“没那么严重,能走……”
医生的表情一顿,了然地笑了。
“不好意思,怪我,忘记夫妻之间还是有些小小的情趣的。
那我简单看一下,看看需不需要进一步检查吧。”
傅靖深一直没表态,平静地把她放回沙发上,随意地坐在扶手边。
医生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先掀开蓁雅的睡衣边角,但又忌惮着傅靖深在这边,手上上下下的,仿佛在空中摇花手。
还是蓁雅先出声了:“掀起衣服是不是方便点?”
医生得到应允,这才赶紧动手。
掀起来的瞬间,他恨不得当场锤墙,方便什么啊方便!
这一身的痕迹,怎么也没人提醒他一下!
他忍着狂躁的心,轻轻地触诊。
很快松了口气,他开口道:“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简单的拉伤,没伤到骨头。”
顿了下,他还是决定开口,“但是夫妻之间的……建议稍微停一下。
养肌肉还是需要些时间的,多次损伤严重的话,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傅靖深镇定地看着他,狭长的眼睛里却带着十足的坦荡。
反倒是啥也没干的医生,觉得自己尴尬的要死。
末了,他又实在无奈地低声嘱咐:“如果实在情难自已,注意……注意姿势。”
蓁雅既无语又尴尬,恨不得当场从沙发上消失。
傅靖深却平静地点头:“好。还有别的吗?”
“您跟我过来一下吧。”
医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轻声开口。
他知道傅靖深的病情,刚才也是先给他检查过,才找的蓁雅。
傅靖深起身,两人一起来到阳台。
医生一改刚才的轻松,眸色深沉。
“先生,我拿着上次你给我的检查结果,找了所有我知道的,最专业的人,都没办法解释您的情况。”
当年他从最顶尖的学府毕业,周围所接触的医生,都已经是行业内的专家。
连他们也束手无策,基本上跟宣告死刑差不多。
傅靖深的情绪倒很平静,他开口道:“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这不是我们所知晓的任何一种病情,没办法预估时间。”
医生轻声开口,“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东西会一点点伤害您的肺腑,吐血会愈发的频繁。
到后期,我们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傅靖深点头,眼底像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湖泊。
“知道了。今天的对话,务必保密。”
医生神色凝重地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解。
像他这样大好年华的年轻人,还经营着一家庞大的公司,人生本来有无数种可能。
但是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病限制了人生,他没发疯没怨天尤人,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简直堪称可怕。
“还是老规矩,止血的和止痛的药,我给您带过来了。”医生开口,“注意用量,切记。”
他说完,正要转身,忽然听到客厅传来清晰的药瓶掉在地上的声音。
蓁雅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心口一阵凉意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