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深倏忽站起了身子,快的几乎带出了风声。
“小孙,你来处理。”
“阿深,你……”顾菲下意识地想去拉他的手。
可眼前的人甚至都没多看她一眼,拿起刚才被盖住的药大步流星就离开了。
顾菲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冷了几分。
他的医药箱里怎么会有备着蓁雅的药!
傅靖深推开蓁雅办公室的门时,她正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
脸色苍白,瘦的只有一把骨头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脖颈间早已被她抓的鲜血淋漓。
他一言不发地过去,揽住她纤细的腰,稳稳把人托了起来,将紫色的药瓶送到她的唇边。
“连备用药都没有,还有比你更蠢的人吗?”
蓁雅耳边轰鸣,听不清傅靖深的话。
她宛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狠狠的抓住来人的手臂,狠狠吸了一口。
药效发作,她乱了的呼吸,终于回到了正轨。
“真不知道你之前的几十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傅靖深把药塞回她的手中,“等云歌买药回来,你恐怕尸体都硬了。”
蓁雅盯着手中的药瓶沉默了片刻。
她哑着嗓子开口:“傅总,多谢救命之恩。但是你哪里来的药?”
傅靖深面不改色:“助理放药的时候装错的。既然有病,就带好药,想找死也别用这种方式。”
蓁雅掀起眼皮正要反驳,却忽然发现她整个人半躺在傅靖深身上,姿势暧昧。
以这样的造型说话,不像是在吵架,反而像是调情。
她甚至争分夺秒的想了一下,自己今天早上是不是洗过头了。
幸好答案是肯定的。
傅靖深伸手轻轻扼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就算你真的想死,也得等等,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再说。”
蓁雅心里的温情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她心里早该有数的。
傅靖深关心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个能心甘情愿为她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副总。
嘴角划过一抹讥讽的笑,她淡淡的开口:“傅总,我今天就算是真的死在了办公室里,也是你欠我的。”
傅靖深无动于衷:“对救命恩人说这种话,太冒昧了。
我更不相信蓁副总会这么做,毕竟你连丈夫不爱你的婚姻都能忍下去,怎么可能会草率地死去?”
蓁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又被他刺的一痛。
果然是心尖儿上的人回来了,他是一点都不避讳了。
每多说几句话,她都觉得自己的寿命会少十年。
深吸一口气,她猛地坐直身子,冷眼看他:“是,毕竟连傅总这种人都能好好的活着,我确实不应该死。
谢谢你救了我,虽然只是碰巧。我是被处罚的人,现在要忙着反思。”
她转过身正要走,却不料傅靖深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拉了回去。
蓁雅跌跌撞撞的扑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不偏不倚按在了他紧实的大腿上。
傅靖深下颌线绷得极紧。
“脖子上的伤口还没处理,跑什么?”
他沉着脸,“难道我没跟你说过,我最讨厌床伴的身上有难看的伤疤?”
蓁雅想起自己肩胛骨上那个珍珠鸟的纹身,一种难以名状的委屈蔓延上来。
她故意冷冰冰地开口:“那还挺好解决的,你可以换一个床伴。”
“你自己也享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傅靖深那张向来禁欲的脸上,竟带了几分蛊惑的神色。
他勾着蓁雅的衣领,轻轻的往自己这边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