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沉,女孩早已睡熟,寂静房间能清晰听见那阵阵有规律的呼吸韵律,偶尔掺杂几声梦中婴咛,在这样的时刻听来,简直就是爬进了心口的小耗子,挠得人心痒难耐,再深吸一口气,满鼻都是飘过来的幽幽暗香,这个情境只要是男人,能睡得着才叫怪。??八??一??中文网?ww?w.?
雅莱瞪着一双贼亮的眼,努力想睡都根本了无困意,歪头看看狮子,阵阵鼻息起伏,分明也已经睡熟了,他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向着‘狮子山’另一侧的风景望过去。
深夜的寝殿并非漆黑,四角都点着几盏小小灯火,主要是为方便起夜,还有仆从值夜。一点幽幽的桔色亮光,让满室都充满静谧安详的味道。常言说,灯下看美人,那暧/昧/昏幽的光线,即便是不美的人都足够再染上几分颜色,更何况本就是还没吃到嘴的极致美人?
此刻,熟睡少女是背对着他,带着光泽的波浪长铺了满床,或许是睡梦中不老实,盖被早已踢开,身上的睡裙赫然掀到了大腿处,应着那侧身翘臀的起伏曲线,修长美腿暴露无余。
喉结涌动,他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本能的冲动就是想把那碍事的裙子彻底扯掉。
心动立刻化身行动,尽量不出声音的小心起身,想从狮子身上跨过去。然而,一条腿才刚抬起一半,狮子就醒了,扭头看过来,他一阵龇牙咧嘴,身形僵在半空,手指放上嘴唇忙比划:嘘——!千万别出声!
美赛的确没出声,抬起后腿,一脚踹过去。
‘噗嗵’一声重心失衡,雅莱跌回床榻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狮子正正踹中小腿迎面骨,全身肉最薄的地方,被踢中迎面骨足够疼死谁。他难以置信的瞪过去,炸着头皮不出声只以口型呐喊:“你干嘛?”
狮子鼻孔喷气,压根不理,趴回去继续睡。
雅莱磨牙切齿,不愧是姊妹啊,果然和那位恶表姐是一路货,不欺负他都叫不正常。等到小腿的痛感好不容易缓过劲,色/心不减的家伙再接再励。二度起身想跨过狮子山,这回他长了记性,为避免挨踢整个人趴到狮子脊背上,当然,没有真压上体重,只是为方便凑近耳朵连连示意:睡觉!睡觉!跟你没关系……哎呀!
没等耳语念完,狮子一个弓身就把他毫不客气的掀回去,想越界?门儿都没有!大爪子随即摁上不老实的家伙,呵?拼力气?眼看色/男借着壮实体力坚定抬起狮爪,摁不住,美赛干脆一挪身子,直接压上去。
哇靠,要断气了,即便狮子压过来的只是上半身,也绝对够人一受。为抢回一口呼吸,他努力向外挪,再向外挪,‘噗嗵’一下,身子底下乍然落空一屁股跌下床。
雅莱摔得龇牙咧嘴,爬起来再看美赛,真快磨碎了牙花子。哼,直线进攻不行?没关系,那就绕道改曲线。他也不上/床了,直接从床底下蹑手蹑脚向着另一侧摸过去。
狮子一双金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向着床沿下盯过来,他爬到哪儿,眼神就跟到哪儿,曲线进攻还没过半截,美赛一个窜身跳下床挡住去路。
忽见床上空了,他眼疾手快立刻要爬回去重新抢占阵地,可惜他快,狮子更快,先一步窜回床榻,继续封锁去路。就这样,他想上/床,狮子床上堵,他想下床,狮子床下堵,要拼身手敏捷,倒看看是谁更厉害。
雅莱被堵得一个头两个大,真心要抓狂,而这样上蹿下跳闹得床铺**震动,也终是闹醒了美莎,揉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问一句:“干什么呢?”
“呃……没事,就是……起夜。”
“哦。”
迷糊丫头倒头继续睡,郁闷色/男在随口搪塞时,竟似也真有了感觉,可不是么,大半夜睡不着的副作用,就是想放水。暂时休战,起身往净房去,孰料狮子竟也粘在身后一溜烟的跟过来,俨然是紧迫盯人的架势,赶都赶不开。
“去去去,不准偷看!”
狮子的好奇心或许也真和人没啥两样,越不让看的才越要看,越遮掩什么部位,才越想往哪儿欣赏。雅莱转着圈的来回躲,偏偏就是躲不开那双不怀好意的狮子眼。
好奇大猫歪着脑袋欣赏得津津有味,同为女性阵营,美赛似乎就是对那个没见过的、能流出水的陌生构件充满兴趣,看着看着,忽然就伸爪子过去,仿佛想拨弄着玩一玩。
哇靠——!
雅莱瞬间头皮炸,这种举动大概是男人都要吓出一身冷汗,拜托,那可不是女孩的纤纤玉手,是狮爪呀,捂着要害激灵灵以最快度躲出八丈远,还没撒完的半泡尿都硬生生给吓回去了。
“美赛——!”
压着嗓门瞪眼跳脚要吃人,可惜狮子不疼不痒好像根本就没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鼻头耸动,居然更加好奇的逼近过来,伸着脑袋继续往好奇处嗅闻。
“停!停!退后!这个不是给你用的!”
推着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努力拉开距离,雅莱头顶冒青烟,妈蛋,撒泡尿都撒得这么惊险,这叫什么事啊?呀呀可恶的,怎么就不是该有好奇心的人有这份好奇呢?
再等折返回寝殿,郁闷家伙已是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被吓出来的,还是心火躁腾给急出来的。走回来时,正对是女孩安睡这一侧的床沿,来个迎面相对,那侧卧姿势挤压出来的乳/沟清晰入目,看得未遂色/男倒吸一口气,乖乖,要喷鼻血了,再能忍得住简直枉为男人。
本能驱使直勾勾的要摸过去,却再度遭遇狮子挡路,左挡右堵偏偏就是让他过不去。
啊——!要疯了!满天神明作证,雅莱这辈子大概都再不会有比此时此地更郁闷更抓狂的时候了,诱人美/色当前,却是看得见、吃不着,这简直比见不到人的时候更摧残百倍,堪称精神虐待!
对着级煞风景的狮子,他指着自己鼻子瞪圆了眼睛以口型严正申明主权:“那是我媳妇!”
似乎同样不想吵醒少女,狮子美赛始终不吭声,面对跳脚男,只开始一下下磨爪子,锋利指甲勾带起地毯,出‘砰砰’闷响,威胁之意不需言表。
百般抗争+努力,偏偏就是没法得逞,雅莱郁闷栽回属于自己那一侧的床榻,满心泣血只剩了哀号。直到今天他才觉,原来养头狮子在身边,也断断不是那么好消受的,想摸一把媳妇都要冲关,这他妈叫什么事啊?百分百,他现在的确想在脑门上刻一行字了:谁能比我惨?还会有第二位已婚男士能像他这么悲催吗?
同床共寝,狮子成界河,折腾了一圈,一切又重新回归原貌。知道没可能得逞,再郁闷也只能偃旗息鼓乖乖认败,然而,他老实下来了,却轮到狮子开始不老实了,就在雅莱好不容易朦胧有了点睡意时,‘啪’的一下,狮爪大肉垫,不偏不倚拍上面门。
鼻子嘴巴都被盖个正着,雅莱郁闷睁眼,扭头看看,却现狮子呼呼睡得正香?
搬开袭击物继续睡,‘啪’的一下,甩到枕边的狮爪大肉垫二度盖脸。他气恨瞪过去,看狮子那副级享受的睡样,严重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惹不起,我躲得起还不行吗?我躲,再躲,一下又一下的向外挪,不想美赛的大身子竟也跟着一下一下拱过来,无论他挪出去多远,脑袋躲成什么角度,都依旧逃不过屡屡伸过来的狮爪,每一次都总是不偏不倚盖上脸。
喂,这是存心和他过不去的节奏?雅莱气得没辙,以狮子的体重,想推,推不回去,低头看一看,已经是被挤到了床沿,不留神来个翻身就下去了,这还让人怎么睡啊?
忍无可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躺上狮子的肚皮就拿它当枕头,我让你挤!那就别怪拿你当床垫,直接睡到身上,看你还要怎么挤。
美赛的确不再挤了,侧卧姿态悍然同时抬起两条后腿,用足力气一蹬踹,正正踹在他大胯上,‘扑通’一声,整个人被干脆利落直接踹下床。
这一下实在有够狠,雅莱摔得七荤八素,痛得倒吸凉气,扶着胯骨好半天才重新爬起来,趴在床沿,一双眼睛真要喷出火,终于能确认了,故意的!这货百分百妈蛋就是故意的!
狮子美赛大大伸个懒腰,四仰八叉,公然占领半阙床榻,出级舒展+满意的哼唧。没办法,睡惯了姊妹共枕,多一个人,太挤了,不舒服。
看着狮子的惬意睡样,雅莱气得哆嗦乱颤倍觉指:“你你你……那么多的羚羊肉全都喂狼了?早知道你这么缺德,当初在军营就该让你天天吃素!”
“呼——!”美赛的回应,竟是打起了小呼噜。
“装!还装!我就不信你真睡着了听不见!”
“呼——!”呼噜打得更响。
“床都被你占了,我睡哪儿?!”
“呼——!”
狮子的呼噜一声比一声打得响,随便怎么说,就是没反应,看那架势,就算当头打个霹雷都不会醒。嗯?难不成……这货真的睡沉了?
眨眨眼,再眨眨眼,不安分的心思即刻又开始躁动,他小心翼翼离了床沿,蹑手蹑脚试图再往另一侧绕过去,可惜,才刚一动,狮子立刻转醒瞪过来。他起身,狮子就起身,他放弃,狮子就躺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怎么都躲不开那副聪敏耳目,想要不惊动美赛接近目标,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啊——!雅莱一头栽倒,真心被打败了,天呀地呀,这是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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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群公主侍仆先打开房门,鱼贯而入,然而刚转过帘帐,走在最前的伊莲就突然刹车停步,以致跟在后面的人都险些撞到她身上。才想问一句‘怎么了’,望见室内风景,任谁都即刻瞪圆了眼睛。
‘噗’的一声,有人忍不住的破笑出来,包括伊莲在内,人人表情精彩得没法形容,等到半晌回过神,伊莲即刻转身,走走走,赶快出去。
才刚进屋的一众侍女,突然又以最快的度退出来,伊莲龇牙咧嘴重新关紧寝殿大门,薛西雅等人拦住约克这一行的仆人,个个憋笑都好像快抽筋了。
“别别……别进去,现在不好进去……”
约克露出贼兮兮的坏笑:“怎么了?你们看到什么?难道是殿下……这个……嘿嘿,很有什么不宜观看的风光?”
伊莲转着眼珠,笑得比他更贼:“当然,谁看到怕是都必须跟谁急,所以,还是别去找骂了,乖乖等着,什么时候听见叫人了再说。”
会错意的近侍捂嘴坏笑:“是是是,不找骂,我就等着殿下亲口来分享,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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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来叫起,美莎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长长舒展一个懒腰,满是初醒慵懒而饱足的惬意。随口叫人却不闻回应,起身看一看,咦?怎么没人?都去哪了?再转头往身边看看,宽阔大床上除了母狮,好像也少了某个人影。
趴在狮子身上,随眼往床沿下一扫,美莎才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这间寝殿正经八百的主人,悲催的已婚男士居然趴在地上,唯一能享用的寝具就是一个估计是硬抢下来的枕头,而此刻也压根不是他用枕头,而分明是枕头在枕他,两手抓着枕头盖在脑袋上,只看这姿势就足可想象该有多郁闷。
“喂,醒醒。”
捅一捅睡姿郁闷的某男,直到他把脑袋从枕头下伸出来,美莎才更要张口结舌,喂,这是什么状况?眼圈怎么这么黑?眼睛里都是血丝的?
“你怎么睡在地上呀?”
到这时,某怨夫好像已经连生气的心情都没了,有气无力回敬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样:“地上……比较凉快,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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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亲爱的领主扶腰捂胯骨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张口就是要洗冷水澡,约克满脸窃笑等不及的打听内幕:“怎样怎样?这一夜……是不是很刺激?什么感觉呀?有没有传说里的那种美妙……嘻,销/魂?”
雅莱欣然点头:“刺激!刺激大了!你知道有一头狮子当保镖是能睡得多安心吗?知道被狮子踹下床的滋味有多美妙吗?知道起夜撒泡尿都差点被狮爪给阉了有多销/魂吗?为什么要洗冷水澡?降火!冰敷!是要治伤啊!”
郁闷家伙足足憋了一宿的抓狂尽数爆,约克的窃笑僵在脸上,彻底傻了眼,再等服侍冷水浴,亲眼欣赏到他从小腿到大腿,再到胯骨、屁股蛋青一块紫一块的踹伤+坠床摔伤,那表情就真是比这伤情更精彩。
乖乖,不是吧?这个老公待遇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看不过眼的忠心近侍被激起义愤,哇呀呀,天大地大,男人的脸面+命根子最大,为这个,也必须去找公主这一边的仆从严正抗议。请问这是玩的啥?万一真被一脚踢中要害,是想废了谁的节奏吗?真废了谁要哭?就算为了自己也没有这样的吧。
于是,悲催怨夫的伤情诊断,就这么传进了大姐的耳朵里,这个……实在很过意不去+同情,但是……哈哈哈哈,想忍住不乐根本就不可能嘛。
聚在公主身边,一群坏女人个个乐得前仰后合,大姐纳岚擦着眼泪戳头笑骂:“美莎,你太坏了,哪有你这样的?就不怕玩过了头真和你急眼?怎么说那都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这……不合适吧?”
听闻雅莱这悲惨一夜,美莎也不免心虚,弱弱小声辩白:“明明……明明是他自己答应要等到婚礼之后的,这怎么能怪我呢?”
大姐纳岚冷眼斜睨:“还嘴硬!以为不了解你,说吧,是不是你唆使美赛这么犯坏的?就不怕真给伤着了,你没地方哭去?”
美莎瞪着大眼说瞎话:“没有啊,谁唆使美赛了?是姐姐自己不习惯和他挤一张床,这可不关我的事。”
事实上,她只是在借口刷牙漱口跑开时,在狮子耳边叮嘱了一句话:要保护我安心睡觉哦。至于怎么保护,那就全是美赛自己决定的事了,所以,这可不算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