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图萨斯
今天,费因斯洛特意来到阿丽娜神殿献祭祈祷——在神前许愿,求一份美好祝福。?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当仪式结束后,他按捺不住兴奋直奔王宫。
向心爱的姑娘求婚,他已经多一天都不想再等,但愿神明保佑心想事成,如果能鼓动陛下和阿丽娜都来给他共同主婚,那人生就真是太完美了!
费因斯洛兴冲冲跑进广阔宫苑,迎面却被奥蕾拉挡了驾,不由分说拽他走:“不行!今天不行啦!”
“6o天?什么意思?”
费因斯洛听到耳语一脸茫然,弄得美少女都不好意思起来,捶上肩膀嗔怪笑骂:“真笨!没常识!一看就是没当过爹的!”
又在耳边一番解释,光棍汉才恍然大悟,也因此快要下巴落地了:“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从回来到现在,还那个……没有……”
费因斯洛笑得好难看,立刻知难而退:“明白,全都明白了。天大的事都等过了今天再说,有好心情才能有好结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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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o天,终于熬到开斋日,隐忍日久的**一朝喷,足够要人半条命。迦罗是在侵犯唇舌的霸道狼吻中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还没睡醒?已经是中午了。”
入目是苦命男人一脸嫉妒+羡慕,还是做女人幸福啊,不用天没亮就被迫起床,美其名曰‘与太阳同升照耀帝国’,能一觉睡到中午知不知道有多奢侈?
‘奢侈’女人一点不领情,搞什么,已经被叫醒好几次伺候宝贝丫头了,睡眼惺忪,很应付的送一个kiss,懒洋洋风凉笑说:“白天要喂小狼,晚上还要喂一头胃口更大的狼,能起得来才叫怪事。”
迦罗真是不愿意睁眼,唉,昨天少说折腾到凌晨后半夜,到现在还全身酸软呢,不行,还想再睡。看她转过脸去又要入梦,苦命男人不干了,非要把她闹起来不可。
“行了,快起来,就赶着午餐时间能得一点空闲,不作陪像话吗?起来起来快起来,下午再补,有你睡的。”
不依不饶好梦泡汤,被硬生生拽起来,她看着霸道男人立刻开条件:“午餐吃什么?有海鲜才作陪。”
凯瑟王真要咯咯笑:“睡糊涂了?哪天没有?”
自从听她说多吃海鱼有助于baby智力育,将来会变得更聪明,各种名贵海鲜就成了菜单上雷打不动的保留项。也不管在这种时代,要把千里之外的海货运到王城还保持鲜活,是一项多么代价高昂而艰巨的工程,当权老爸一声令下,从此往返于西里西亚港口的商路上,就再也没断过运送生鲜海货的马车。
口福奢侈,可是迦罗一个人又能吃多少呢,事实上,千辛万苦运进王宫的海鲜,倒有一大半是喂给了乌萨德和亚伦这两个捣蛋鬼。
大姐和凯伊的儿子,自从被外公带来王城与父母团聚,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小明星’,分别日久,已经三岁的小乌萨和一岁半的亚伦,初来时和父母都显得有些陌生了。不过还好,亲子终究是亲子,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当一岁半的小亚伦也终于能亲亲热热开口叫妈妈,简直让凯伊激动到恸哭。
如今,三岁的乌萨德赫然已是有模有样的小帅哥,带着亚伦整日形影不离,一对儿好奇宝宝级旺盛的精力足够把人累惨,一个没看住就到处乱跑惹是生非,当现摇篮里会动的‘玩具’,小哥俩居然就敢用湿泥巴,给熟睡中的宝贝公主弄个满脸花。
第一次现时,塔妮娅快吓晕了,大姐则差点气晕了。
“小混球,连公主都敢作弄,是不是找死呀!”
揪过来要揍屁股,一巴掌还没拍下去,捣蛋鬼已经非常委屈哇哇‘鸣不平’:“是她不对嘛!颜色太白了不对呀。”
哈,弄了半天是拿自己古铜色的皮肤作参照,就认定人家继承妈咪基因的粉嫩雪白有问题。小乌萨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还一脸茫然问:“什么是公主呀?我们也做公主行不行?”
迦罗听说时笑得眼泪横流,真的,自从捣蛋鬼来到身边,日子越来越热闹。大姐整天有生不完的气,而凯伊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会不会也照样学样,早晚要被这个大堂哥带坏了。
“这有什么,男孩子会淘气,将来才有本事闯世界嘛。”
只有迦罗对一切的规矩教导不以为然,助纣为虐就成了小哥俩的保护伞+纵容犯。三岁的小乌萨,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在这个雪白雪白的阿姨身边厮混,因为不会挨骂,还有很多好听的故事、好玩的游戏,当然,还有好吃的。
像海鲜这样有钱都未必能买到的珍贵食材,大把便宜小哥俩,实在让大姐、凯伊都吓得不轻:“不行啊,这怎么可以?陛下不惜血本出高价,都是为了阿丽娜和小公主啊。怎么能……”
迦罗笑嘻嘻普及常识:“海鲜里富含的dha,本来就应该是小孩子多吃才有用嘛!”
于是,一日三餐成了小哥俩最幸福的时光,看着儿子吃得欢,无怪布赫都要下巴落地。拜托,像这般品质上乘的深海鱼种,还有个头惊人的大龙虾、大海蟹,在哈图萨斯的市价,据说一只就足够买下一大片上好宅院,印象里好像连尊敬的国王陛下都没舍得动过一口呢,居然就拿给小哥俩像吃面包一样大快朵颐……这这这……
乌萨德——头生蒙福的孩子,赐姓祝福的威力果然不是假的。惊诧老爸感慨之际,也忍不住要向裘德考证:“你是在西里西亚长大的对吧?你从小也是这么吃出来的?所以才有了视力群的眼睛好做举国第一神箭手?”
这种问题简直把裘德问懵了,挠挠头,这个……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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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孩子们来到身边,人们才第一次现迦罗充当孩子王的天赋特质。在小孩子身上,她总有层出不穷的花样。会有很多很多新鲜的游戏,让捣蛋鬼目不暇接;会有很多好听的故事,让家长大人们都听得入神;还有各种各样的成长纪念,实在要让所有爸妈啧啧称奇。她会抱着女儿在粘土板上留下小手印、小脚印,标明时间:一个月的、两个月的……一块块累积,就让人清晰看到悄然生的成长变化。还有写和素描,她每天都会给女儿画像,当然,还有小哥俩这对儿捣蛋鬼。随着健康状况日渐好转,迦罗一根生花妙笔也就从此一刻不得闲。大姐一家三口有了‘全家福’;即将出嫁的美少女拉着未来新郎有了‘结婚照’;凯伊抱着儿子也算生平第一次留下‘合影’……
对于这种让所有人兴奋不已的游戏,恐怕也只有凯瑟王要心怀不忿,可恶,随便一个人都能抱着画像美滋滋,却惟有自己赚不到‘全家福’,谁让迦罗没可能画出自画像嘛。哎,人生,还真是很难完美。
是啊,没有相机,也没有录影video,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这种令人扼腕的遗憾叹息,迦罗实在分毫不少。哎,也只能谢天谢地还让自己保留了一项绘画技能,补偿嘛,有总比没有强是不?
在画像的问题上,其实她还有一点遗憾,就是一直都想给凯伊也送上一张三口‘全家福’,只是不好强人所难。大姐听说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坏笑,凑到耳边透露情报:“别着急,有希望的,他们……”
迦罗瞪大眼睛:“真的?”
大姐点点头:“已经有一阵子了,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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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伊看得很清楚,职守奥斯坦行宫,对于裘德实在是一种心满意足的享受。恐怕世间很难再找出第二个人比他更尽职了。每一天,他都比任何人起的要早,却直到所有人都安眠就寝还在巡视。布岗放哨,一兵一卒都是精心挑选;饮食起居,任何细节都绝无错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守护阿丽娜,他是把一切都做到了极致,没有辛苦,只有满足。
同在行宫,碰面总不免尴尬,可是凯伊隐约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地方已经和从前变得不一样。看到他,心,似乎不再有从前那般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清的复杂感触。或许,一场动乱真的改变了许多人和事,或许是自己变了,所以看到的世界也开始变得不同。
凯伊忽然现,或许世间有一种爱,就叫做欣赏。当他站在阿丽娜身边,那种纯净的眼神无关**,一点都没有。他只要守在这里就够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从没想过去占有什么。是自己错了吗?因爱情蒙蔽双眼,因占有欲纠结心魔,如今,是否也到了应该释怀的时候?
当儿子被接到行宫,她分明看到他眼神中的迷乱,是的,她搅乱了他,让他不知该何以自处,而这一切,到底应该归咎于谁?
这一天,裘德主动来到她身边,看得出他有多么尴尬,分明是硬着头皮逼迫自己开口:“我过誓,如果有一天还能安顿下来,会给你一个交待。这段时间太忙乱了,等忙过去,呃……我是说……嫁给我吧。”
凯伊瞪大眼睛,手中水瓶险些落地,她愣了好久,等终于反应过来慌忙摇头:“不,不用了,我……现在这样很好,真的不用了。”
裘德一双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艰难开口说:“这怎么行,对你和孩子太不公平了。”
凯伊再度摇头,她在笑,带着眼角闪烁的泪花抱以歉疚笑意:“我是说真的,真的不用。如果非要说抱歉,也应该是我说才对,是我一厢情愿做出决定,一厢情愿把它变成事实,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你商量过,没有给你任何抉择的机会和余地,现在却要你来承担后果,这对你才是真的不公平。我……其实一直都想说一声对不起,擅自扰乱你的人生,真的很抱歉。”
裘德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言何以对。
凯伊艰难一笑,低声问他:“我……已经自私了太久,所以现在不能再自私下去,我只想问你,关于亚伦……你希望让他知道吗?如果希望,我会告诉他,如果不希望……”
“不,没有这回事。”
他打断她,似乎被触动心头最敏感的神经,带着一丝伤感叹息道:“我从没想过做父亲,也不知道该怎样做父亲,但是,当他真的来了,世间却没有人能不在乎。”
这下轮到凯伊愣住了,她再也无法隐忍热泪:“亚伦……你喜欢他吗?”
裘德努力克制自己,点点头:“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就像……他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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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忙碌近两个月后,当阿丽娜母子搬进王宫,裘德的使命也宣告终结。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的失落,对于离开奥斯坦行宫,所有人中或许也只有他笑不出来。结束了,虽然知道是必然,但……或许,只是不希望来得这样快。
回归军营难言落寞,在这种时候,酒,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想一起来么?听说……你会是个不错的酒友。”
王宫门外,凯伊没想到他竟会拎着酒坛向她出邀请,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
“将军,你这是……”
裘德微微一笑:“之前重任在身,不敢喝酒,现在没问题了,怎样?要不要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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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走进他的军中营帐,凯伊说不出那种翻涌复杂的感触。他们又坐到了一起,心境,却已经变得如此不同。
“为什么是我?”
喝到微醉时,他问出这样的问题。
凯伊微笑着反问:“为什么不能是?”
裘德摇摇头,叹息道:“这是个非常糟糕的选择,我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女人和我在一起……真的很不明智。”
“为什么这样说?”
“这是实话。”
凯伊生出好奇心:“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出于好奇,在阿丽娜出现以前,你也始终是孑然一身,能说说理由吗?位列三猛将,功成名就,为什么你却没有成家?”
裘德风凉一笑,不无感慨的说:“看清楚,我是军人,你知道什么是军人吗?战场拼命,今日不知明日生死,说穿了,是随时随地在与死神跳舞的人。我一直都觉得军人根本不适合成家,因为这样的身份就决定了是与太平生活无缘。要是真的天下太平了,嘿,军人也就该回家种地了不是么?”
他自嘲一笑,摇头叹息道:“14岁刚刚从军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负责的任务,就是跟随队长走家串户——给阵亡者的家眷送去讣告,还有安家抚恤。这样的事我实在看过太多,一旦阵亡,便是拖累一家老小从此塌了天。而就算活着的又能怎样呢,伤残的,回到家是比死更难熬的拖累;健全的,则意味着你不会有多少时间回家,聚少离多,难耐寂寞,让家中女人独守空房,生出多少风流变故都毫不稀奇。所以说,既是军人,又何必自寻烦恼?想女人的时候我宁可去找娼妓,各取所需两不相欠,这样岂不是更好?”
凯伊沉默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心声,听得隐隐作痛。
裘德一声长叹,喃喃道:“好女人不该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吗,因为不会有幸福可言。”
凯伊摇头,不知怎么就握住他的手,低声道:“爱上一个人,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愿意不愿意,如果任何事都能做出明智选择,那也就无关爱情,你同意么?”
那一夜,他们一直喝到天亮,依然是裘德喝倒了,他因此倍加感慨的自嘲:“哈娣族人的酒量,果然是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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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他们成了酒友,常常都会在夜深人静时共饮到天亮。裘德不得不承认,迦罗说对了。男人和女人,同样可以有很多种相处的方式,可以把酒言欢,可以无话不谈,只要愿意,同样可以是朋友。每到这时,凯伊总是很安静,她很少开口,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她愿意倾听他的一切,愿意用温柔的包容给他一片放松的天地。在这样的时刻他完全不必有任何顾忌,他什么都可以说,根本不用担心她是不是爱听,或者会不会生气。凯伊从不会说,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或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没有,她从来不会挑剔他任何一句言辞,或者任何酒后失态的表现。每当他喝醉,好酒量的女人都会一直照顾他直到醒来,微笑问一句:睡得好么?
渐渐的,这似乎正在变成一种习惯,一种仿佛能让人上瘾的习惯。相处时的尴尬已全然不在,有时即使不想喝酒,他也会来找她,哪怕就躺在旷野看一看今夜满月,或者随兴所至闲聊几句,一切,都变得是那么自然。
旷野无人,露水沾湿的草地,在静夜中散阵阵泥土清香。有零碎草叶沾上她的鬓角,他伸出手想拨弄下来,却在触碰的瞬间忽然停住了。手指微微抖动,不知怎么,就抚摸上面颊。突然而来的暧昧动作,让凯伊猛然一震,转过头,才现他在专注的看着她。
今夜,他没有喝酒,低沉的声音却透出微微醉意。他说:“你是个好女人,知道吗?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不,她不想再听,伸手封上他的唇,低声回应:“我已经选择了。”
气氛,似乎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灿烂星光下,能清晰等到呼吸的起伏,阵阵喷吐热气吹在脸上,才让她惊觉彼此的距离,不知何时已变得这样近。凯伊有些慌乱起来:“将军……”
没有下文,因为唇舌已被封堵,热吻,让呼吸都变得滚烫,一翻身将她搂抱入怀,霎那间,本能的**在旷野星空下喷涌爆。
什么都不用再说,只需用身体去感受一切。凯伊快窒息了,在这激情悱恻的时刻,忽然涌上一股想哭的冲动。曾经遥不可及的梦啊,当它突然就这样来到眼前,她甚至分不清究竟是梦是真:“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耳边呢喃,她一再寻求确证。他的吻、他的唇,他一切火热都是真实的为了她,不再是别人,不再是酒醉后苦闷的宣泄。他就在这里,真心、真意,成为属于她的男人。
满天星光作证,今夜,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当激情过后,脸上的火热还久久不退,凯伊害羞的藏起一张脸,她还不习惯这般的裸呈相对。
蜷缩在他臂弯,有东西撞击额头,她注意到裘德脖子上一条特别的‘项链’,是一个用皮绳系起来的小布袋,里面硬硬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我的护身符。”
“能看看吗?”
对于她的要求,裘德显得有些不自然,犹豫片刻还是拿给她。布袋里放的是一块黑曜石碎片,一边锋利,一边圆滑,似乎是整块宝石摔碎的结果。
凯伊满眼好奇:“这个是护身符?有什么故事?”
“它救过我的命。”
黑曜石碎片在手掌里摩挲,看得出他有多么珍视。
“你一直带在身上?”
他点点头。
“灵验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