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你指的是……奖学金？”
鉴于面前孙梓欣的学生身份，我能想到的在校期间能获得的奖金也只有奖学金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孙梓欣摇了摇头。
细细一想也确实不现实，就算w市大学的福利再好，设立的奖学金也不至于有这么高的数额，估计买一台厕所里的智能马桶都够呛。
总不可能是……福利彩票、体育彩票吧？
听说那个中奖的概率快比得上遇见外星人绑架了。
“你就直说吧……”
孙梓欣又露出一副忸怩之色：“可是我答应过别人要保密的……”
我嗤之以鼻：“小妹妹，麻烦你认清现实好吧，你现在人都死了，还替别人保守什么秘密啊，我要竟可能多的知道一些你的信息才能早点抓到杀害你的凶手。”
孙梓欣嘟着嘴犹豫了一会，说了句“也对”，就爽快的将奖金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是一个民间组织的点金比赛。”
“点金？”
这个词让我隐隐有一些不大好的预感，不会是……。
“对啊，你听说过蓝月游戏吗？”
果然如此。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说过了第二关就有五百万的那个蓝月游戏？”
“诶……你知道呀？”
我可太知道了！
昨天我还刚抓了一个老婆游戏失败自杀的鳏夫呢，能不知道啊！
“你装修的钱就是用那五百万？”
“对啊，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爸妈舍得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挥霍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一个高校宿舍里装修确实是一大笔钱。
“对了……你是不是传说中的捉鬼师？”
“啊？”
这话题跳转的太快，我一下都还没有适应过来。
不过人家回答了我这么多问题，礼尚往来一点也正常，我很快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深沉的声线说道：“不是……我是专门帮助你们这些执念未了的人完成心愿的好心人……你可以叫我渡者。”
说完正想摆个pose，厕所的门被人推开了。
小张法医将脑袋探进来，用狐疑的目光将厕所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随后又将更加狐疑的目光盯在我身上：“你一个人在厕所自言自语了半天，不会是在我面前演戏吧？”
“别闹了，小张，我在这里收集重要线索呢。”
“哎哟，还重要线索，你也给我开开眼呗。”
看着这张和老张有三分神似的小圆脸，我心中犹豫了起来，毕竟是老张闺女，不能让她以后做法医的时候有心理阴影吧……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没法证明啊。”
我将随身听的耳机分了一只给她，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明给她看。
“希望你不要被吓到……”我好心提醒了一句，不想得到的回报就是一记白眼……
“孙梓欣，这是我们w市市局的张法医，她是鉴定的无神论者，现在是看不到你的，你就口头和她打个招呼吧在。”
孙梓欣并不是很配合，扭头哼了一句……
“咳咳，那就不要理她，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想了想即使对方已经死了已不是动物园里被人愚弄的猴子，确实没必要为了证明什么而展示给别人看，况且孙梓欣生前估计就是个挺傲娇的姑娘，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我继续提问：“你仔细回想一下，除了赵茜茜之外，你有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矛盾？”
“大叔，你搞搞清楚好伐，我可是小仙女诶，再加上我有了那五百万的奖金之后，那是人美心善又多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和我产生矛盾啊！”孙梓欣继续鼓着包子脸气呼呼的说，不过本应该是撒娇的语句被随身听转换成“成熟大叔音”还是有些奇怪的，这不，小张法医就要发表意见了。
“z先生，麻烦你下次做戏做全套好吗？这次的死者是一名女性，你找一个烟嗓大叔来配合你唱双簧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我：“……”
孙梓欣：“……”
“喂，这位……渡者大师，难道你们听我说话一直都不是原声吗？”
“呃……”我不知道应该先安抚哪一边，琢磨了一下还是孙梓欣这边重要一些，小张法医……就爱信不信吧。
“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我也想听原声啊，但是技术不成熟……见谅见谅。”
“你都能看得见我，听个原声也办不到？”
我只能如实解释道：“并不是我没有听原声的本事，一个是因为人影和鬼影是有明显区别的，但是人声和鬼声区别不是特别大，为了我的日常方便，我很少动用我的尸狗魄来听鬼声的。”
“另外调动自己的七魄是很消耗精力的，同时调动自身两个魄对施术者的压力并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反正有这样的装备，哪怕声音失真一些也不影响我们聊天不是……我的身份职责就是劝导你们早日离开人间，没必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嘿……”在小张法医眼里，我还是屡教不改的神棍，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窝火了。
“我说你到底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你要是真能和鬼怪对话，那你就直接问她是谁杀了她不就行了！”
我翻了翻眼皮，一脸无奈的说：“这个问题在你进来之前我就问了，人家说不知道了，我现在不是在询问其他细节加快你们警方的办案效率嘛……”
“编……继续编，你这破玩意不就是一个改装的手机嘛，当我这种理科生啥也不懂是吧？我跟你说你现在的行为是在阻碍我们办案！别以为和我爸认识我就不戳穿你的正面目，就是我老爸犯法了我也照抓不误！”
“行行行……张法医你最伟大了，能大义灭亲行了吧……既然你不相信……要么就出去等我一下，要么就在这里安静点看我……表演，ok？”
小张法医一脸赌气的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调转方向指了指我，表示自己不会离开，会一直盯着我的鬼把戏。
我懒得理会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解释了，因为现在我是明白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