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透三郎的带领下,司书很快就走进了屋内深处的一个房间。
刚走进房间当中,他就闻到了一股相当令人恶心的味道。
这股味道,就像是腐烂的血肉和带有臭味的草药搅拌在一起,在发酵几天后的感觉。
“病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了么?”
司书很清楚,这是时透霞的身体已经被侵蚀到了后期的原因。
果然,在推开门之后,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的时透霞。
“三郎,这位是……”
看着时透三郎,时透霞的脸上有些疑惑。
但刚说完,她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时不时还有些些许的鲜血被她给咳出,溅射到地面上。
看了一眼地面上那有些发黑的淤血,司书对着身旁的时透三郎说道。
“你家里面有没有针,什么类型的都可以。”
“啊?”
愣了一下,时透三郎不知道这个时候司书为什么要找他要针。
以往的医生来到这里后,可都是走到床边,忍受着恶臭味给时透霞诊断一下再做判断的。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医生向司书这样,看都没看,就直接问。
皱起了眉头,司书缓缓说道。
“啊什么啊,我问你家里面有没有针。”
“有,有的。”
见到司书有些不耐烦,时透三郎这才赶忙回答道。
“很好,去烧点火,把针消消毒,再端盆热水,找块干净的布过来。”
挥挥手,司书示意时透三郎赶紧去准备。
而他自己则是走到了窗户旁,将窗户给打开,透了透气。
不多时,时透三郎就带着消毒完成的针,还有热水以及毛巾走了过来。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再叫你。”
摆摆手,司书说了一句话,便走到时透霞旁边开始了治疗。
看着司书正在治疗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时透三郎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医生竟然有了一丝尊敬的感觉。
晃了晃脑袋,他还是悄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等到司书端着水盆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很久了。
看着原本干净的清水已经变成了一滩有些粘稠的黑红色物质,时透三郎吞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说道。
“司书先生,请问……”
“嗯。”
打断了他的话,司书开口回答道。
“我给你妻子简单的治疗了一下,虽然没有彻底根治,但是已经摆脱了生命的危险。”
司书的话很平淡,但不知道怎么的,却有一种让人十分信服的味道在里面。
无论是时透三郎还是时透兄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悬住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司书忽然指着身后的房间,说道。
“你们不进去看看她么?”
“这个,不会打扰到霞的休息么。”
“要是打扰到的话,我让你们进去做什么,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唉,好,谢谢司书先生。”
听到司书这么说,时透三郎的脸上顿时涌出一丝喜色。
一旁的时透兄弟也是如此,对视一眼后,便跑进了房间当中。
刚跑进去,他们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正在缓缓看着窗外月色的时透霞。
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进来,时透霞转头过来,看向了他们、
此刻,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些不少,微微血色在两颊处浮现出来。
因为病痛折磨还变得花白的头发也不再凌乱,被时透霞简单的搭在了肩膀上。
最关键的是,他们又从自己妻子(母亲)的脸上看到了那抹温和的笑容。
“霞(母亲)!”
三人见状,顿时朝着床边跑了过去。
激动的泪水从眼眶当中涌出,不多时就将床单给打湿了。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们如此激动,时透霞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你能康复,比什么都要好。”
时透三郎的声音有些颤动,可见妻子的康复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惊。
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兄弟也是如此,一人抱着母亲的一只手,嚎啕大哭起来。
“你看看,哭什么啊。”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脸上的泪水,时透霞想要安慰他们,但是自己眼眶中的水雾却越来越浓。
背靠着墙壁,司书看着一家人的样子,心中默默地想到。
“这才只是治疗第一步而已,距离完全康复还早着呢。”
“不过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无奈地晃了晃头,司书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外面,缓缓带上了门。
今天晚上,还是留给他们一家人吧。
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在时透一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就在他们好奇司书去哪里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喂喂喂,开开门,第二天的治疗开始了。”
听到这个声音,时透三郎连忙冲了出去,打开了门。
而在门外站着的,正是司书和鲤夏。
二人的手中拿着一些医疗器械和罐子,司书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满着很多时透三郎从没见过的药草。
“司书先生,你这是……”
跟着时透三郎后面走出来的时透兄弟看着眼前这一幕,下意识地问道。
“干啥,看不出来吗?”
将手中的东西都塞给时透三郎,司书又示意鲤夏将东西交给时透兄弟。
“鲤夏你把东西交给他们两个就行了,自己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说着,他便朝着屋内走去。
“你们三个给我打打下手,有问题没?”
这时候,刚刚反应过来的父子三人顿时大喊道。
“没有!”
“那还不赶紧进来干活。”
笑骂一句,司书挥了挥手,走进了屋内。
时透霞的病比较简单,但是因为没有接受良好的治疗以及她身体虚弱的原因,病情加剧迅速。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司书才将病根彻底拔去,避免留下后遗症。
“药方我写在这上面了,你们到时候按时给她准备一下就可以。”
将一张纸条递给时透三郎,司书继续说道。
“那么,问题解决,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虽然几人相处的时间尚短,但是司书已经彻底得到了时透一家的信任。
听到他这么一说,时透三郎和有一郎无一郎兄弟的脸上也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我知道了,司书先生请讲。”
将纸条收好,时透三郎示意自己的两个儿子坐在自己身旁。
而鲤夏则是坐在司书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小酌了一口,司书看着面前的时透三人,缓缓讲起了一个故事。
“这是,关于你们时透一族过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