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如水的夜幕下,华飞军寨中炎火高燃,四周除了虫声唧唧之外,几乎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辛劳了一天的华飞军们正枕着艾草的香味甜甜的入睡。????八一中文w8w?w?.?811?z8w1.?c?o8m?
蓦然,“当当当”,好一阵清脆的惊锣声在北山之顶炸响,登时惊扰得夜鸟“呱呱”惊飞,随即一阵破锣般的嗓音高亢而兴奋的响起。
“大王派我来巡山咧!当啷当当当。”
“巡完了南山我巡北山哪,当啷当当当。”
“巡完了北山我巡……”
终于能报当年在彭城大半夜半被吵得都没法睡之仇的典韦,虽然说只能敲一阵歇一阵的尽行骚扰活动,却依然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皆眯的可着劲狂敲大唱。
他并不担心华飞军能捉到自己,这茫茫北山加上又是夜黑风高,自己和一帮子麾下们又全都是一身的黑衣,
只要往哪个角落里面一蹲,保证让冲过来的华飞军们全去大海里头捞针。
只可惜他虽然唱得极为泄愤和开心,他的一众麾下们却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因为他们在这北山上又敲又唱的折腾了半晌了,可那华飞军却硬是静悄悄得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们随即找到典韦的把情况和他说明了一下。
典韦瞪着大眼的当时就晕菜了!这华飞和他的一众麾下们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子大半夜的给你们敲锣唱曲呢,
虽然说这嗓音确实是不太好,可你们不打赏那最少也看在辛苦的份上,给点儿动静不是?你们这般的把俺们当空气来处理,这,这也忒打击人了吧?
典韦一边暗骂不已,一边转头对麾下们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将军的话,已经接近子时!”
“他娘的!这就子时了?”典韦伸手拿棒槌蹭了蹭自己的头皮,又开声问道,“南面的夏候妙才他们有什么动静没有?”
见得众麾下们一齐摇头,典韦咬牙喝道:“接着唱,给俺往死里头唱,俺就不信这华匹夫他们还能全都睡成了死猪!”
“当当当,大王派我……”
可怜的典韦并不知道华飞确实是如郭嘉所预料的那般,一早就料定了他们有可能会乘夜前来骚扰,
早早的吩咐他的一众麾下们,除了负责警戒的明岗暗哨之外,其余人等全都拿布紧紧的塞住耳朵入眠。
更加不知道他所担心会被他们所耽误的人——夏候渊,此时也正望着眼前的情况而一脸的懵逼!
呼吸着那满含泥土清新味道的夏候渊,望着前方火光掩映下光秃秃的一切,直恨不得当场就扯开嗓子的仰天咆哮!
“天杀的个华飞!老子提心吊胆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那典韦敲锣唱曲,这才引着人成功的摸到了这里,你他娘的却给老子玩这样的绝户计?”
在心中放声怒骂的夏候渊被气得都快要哭了,他觉得这华飞实在是太过份了!他的军寨本就设得是南临水北靠山,现在他又把东面的草木给清理得一丝都不剩,
难不成他想叫老子带着人到北面去放火?可他娘的现在刮的是东南风啊!到北面去放火那还能有个屁的用处?
孟德啊孟德,你今番不听郭嘉之言只怕是错思量了也!华飞这般安排你想夺回这山南水北,当真是难比登天啊!
没有错,想放火的夏候渊,才是郭嘉帮助曹操所安排下的一招杀棋。
所谓是水火无情,郭嘉在明白曹操不拼一把不死心后,乃对曹操建议让善长于山中行走的典韦引人去西北面对华飞军展开骚扰,以吸引华飞军的注意力。
却命行动迅的夏候渊率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多备火把等物的由东南面循水路西行,要是典韦能成功的引得华飞军大乱,那便暂时隐藏不动,
要是典韦成功实行骚扰后华飞的大军却不动的话,那就证明华飞定是有所防患,肯定是如曹操一般的让大军塞耳而眠,这时候他们想要叫醒全军是会比较慢的。
而六月二十九,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初秋了,此时风刮东南且天干物燥,草木茂盛正是最适合纵火焚军的最佳时机,
要是敌军行动不便,而夏候渊乘机纵火引燃北山,曹操再与众将乘机引军掩杀的话,或许将可一竟全功。
只可惜郭嘉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却万料不到华飞这个来自后世的人,深明什么叫做防火圈,一早就令胡车儿率领他麾下的五千轻步卒们,
把大寨东南面的草木全都给清理一空,更令许褚引本部在太阳下山后又提水把光秃秃的地面给泼了个湿漉漉。
夏候渊伸手摸着面前冰凉的地面,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和那地面一般的哇凉哇凉!
“将军,要不咱们悄悄的摸上去拔开栅栏,再冲到他们的内部去纵火?”
“闭嘴!”听得身边军卒压低声音的请示,夏候渊轻声的就低喝道,“你们想死了不成,华飞军那栅栏离着他们的军帐,足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而且内中更是岗哨林立得守备森严,这还都是明面上的,内里还不知道隐藏着都少的暗哨,而且敌军有铁骑无数,
更有甘宁的水军从旁相助,这要是被他们给现了去,咱们就算是跳到水里头,那也休想能活着回去。”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夏候渊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却随即就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反正奉孝他还另有安排,
这里没有草木为芥,是绝对不可能放得起火来的,全都悄悄的循原路跟着老子——撤!”
无奈的白忙活了一场,却只能引军撤去的夏候渊,并不知道此时胡车儿就引着暗哨们埋伏在左近。
把他们的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胡车儿,捂着肚子的暗暗笑破了肚皮,他到现在才明白华飞让他清理草木并令许褚提水的目地。
他本待悄悄的跟上去把夏候渊给一闷棍撂倒,却因为华飞考虑到大晚上的视线不明且敌情也不明,
要是追敌将对己军极为不利而下达了不能追击敌军的命令,从而胡车儿只能是咂了咂嘴的遗憾作罢。
至于那还在扯着破喉咙敲锣唱曲的可怜典韦,则是引着他的麾下们,扯着喉咙的嚎了足足两有个时辰,
一直嚎到接近丑时曹操派人来通知他们收兵,他又实在顶不住这喉咙在火辣辣的疼,这才垂头丧气的收兵归去。
事实上曹操也不想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收兵,他在接得夏候渊的回报后,本是打算引领大军去直接攻击华飞军大寨的。
却被郭嘉以华飞必有所防备,野战无论如何都对自己的步军不利,且如果就此惊动华飞引大军反杀来谷城,则自军的另一项安排也必将暴露,
从而誓必将无法顺利的施行计划,以其去攻击未必可胜的华飞,还不如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为由所劝止,所以曹操也只能是忍小仇而全大谋。
次日天明,当华飞等人在略有小吵却并不妨碍的睡眠中醒来后,听完兴奋的胡车儿一番指手划脚的述说后,众人听得夏候渊的狼狈,无不为之放声大笑得心情大好。
华飞略想了一下,随即在淡薄的清凉晨雾中高声传下了命令:令甘宁与鲍出、马铁共同镇守大寨的安全,令胡车儿引本部轻步军为前锋,
马、姜烔引领轻骑护住两翼,何曼引重步军为合后,自引许褚的重骑兵与张任所部为中军,朝食过后,全军鼓角齐鸣的逼向谷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