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巧荷期翼的目光下,顾松寒自是应下,还很是赞许了巧荷脑子活泛,最后打趣道:“你就不怕我黑吃黑吞了银子?”
巧荷摇头,一脸信任道:“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我们姑娘也不会如此信任姑爷啊!姑爷,你是不会辜负我们姑娘的,是不是?”
顾松寒被巧荷左一声姑爷,右一声姑爷喊得心情极为舒坦。
只是这种好心情在巧荷走后,门房领着大夫过来的时候荡然无存。
“你的意思是,帕子上的粉末是合欢散?”
大夫用湿帕子擦着口鼻摇头。
就在这时,荣老伯和荣滇两人也来了。
四人坐在院中树下的石椅上,顾松寒才示意大夫继续道:“那帕子上的不是合欢散,而是比合欢散更厉害的催情之物夜欢香,是青楼老鸨用来驯服不听话的花娘!此药,除了阴阳调和解之,就得人生扛几日。”
“劳烦大夫为我解惑!”
顾松寒说着又让人带大夫去拿诊金。
待大夫走远,顾松寒才向荣老伯和荣滇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将芸娘之前的一些不妥举动一并说出。
“……义父,我本是不想在大郎即将大婚之时多事,只是芸娘这次实在做得有些过了!所以我才出手伤了芸娘,并惊动了义父。”
荣老伯听了,一张老脸早就羞得黑红。
虽说自己曾替顾松寒当过刀子,可顾松寒对他的照顾也不少,细算下来,他还欠顾松寒人情!
谁知,芸娘居然能做出这样下流的事!
幸亏顾松寒为人正派,要不然他日后怎么面对顾松寒!
“芸娘这人品性有问题,我们荣家绝不能和这样的人有牵扯,趁着她们家的人还没来京城,我亲自送芸娘回去,同她家人说清楚!”
然后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荣滇,“你小子最好给我清醒着些,好女人多的是,若你非要一根筋栽在这么个女人手里,我宁愿我们荣家从此无后!”
“祖父……芸娘她……”
荣滇想给芸娘找个借口,可脑中那些曾听说过的闲言碎语,也在心底浮了上来,扰得他脑子一片浆糊。
“义父,你别逼大郎,我相信他心里有数!这两天兵马司忙,我就不回来睡了!”
荣老伯自是要出口阻止,可顾松寒没给他机会,“义父,这两日我确是有些忙,你别多想,我走了!”
***
巧荷回到侯府的时候,自是将芸娘诱惑顾松寒,反被顾松寒敲破脑袋的事情告诉了江瑟谷。
江瑟谷诧异之余,翘起来嘴角。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交代的事情可说了!”
“婢子怎么敢耽误了姑娘的正事!”巧荷说着就跪了下来,“姑娘,婢子一时嘴快,将你被侯爷逼得险些削发为尼的事情告诉了顾公子。
婢子见顾公子当时脸色阴沉沉的吓人,就猜测顾公子可能会找侯爷麻烦……”
巧荷说到后面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若是顾公子当真对侯爷下了黑手,你会不会怪婢子啊?”
怪?
奖励还来不及呢!
江瑟谷上前亲自将巧荷扶起来,“我怎么没发现我家巧荷如今竟这般机灵了!”
巧荷欣喜,神情也带着一丝邀功道:“婢子还求了顾公子将三奶奶给的银子给截回来!”
江瑟谷诧异巧荷脑子灵活的同时,很是夸赞了她一番……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昌平侯遭遇贼人打劫,并被狠狠揍了一顿的事情传到了江瑟谷的耳中。
为此,江瑟谷多吃了半碗饭……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本来揣着周元从江三奶奶那拿来的银票,要去正兴坊再一展雄风的昌平侯,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打了闷棍。
最可恶的是,身上还没焐热的银票也被那杀千刀的一同截走了!
不行,他得找大师算算最近的气运!
昌平侯命周元去找大师。
周元奉命出了侯府。
一直躲在暗处地顾松寒疾步跟上。
他派人去过东禅寺,也派人守在了东禅寺门口,可却从未见过昌平侯去见什么和尚。
是以,他猜会不会是昌平侯说了谎。
本来还愁着怎么让昌平侯主动去找那个所谓的大师,哪曾想这老不死的为了个花娘居然想让他的小姑娘落发为尼!
这仇,小姑娘不好报,他就代劳了!
昌平侯那样信任那位大师,眼下挨了揍又失了银票,定会去找那位大师化解一二,如此他正好借机看看那位大师的真容!
顾松寒一路跟着周元去了西街。
周元在那找了家酒肆,要了几碟子菜和一壶酒吃了起来。
差不多吃了半个时辰才离开了西街,又去了一家香烛店。
顾松寒想要跟进去,可香烛店里面没有别人,他怕突然进去会打草惊蛇,就守在了门口。
直到一炷香后,周元拿了香烛纸钱走了出来。
“……再后来,周元就回了侯府!”
“他就再没出去?”
顾松寒摇头,“在我来你这之前,他还在侯府,并已经在自己的屋中熄灯睡下!”
“那他回来可曾接触过什么人?”
“去了一趟尚德斋,说是没找到那个叫智远的大师……”
周元竟然骗祖父?!
周元是祖母身边周妈妈的儿子,因着周元的父亲病故,周元便顶替了他父亲,伺候在祖父的身边,直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这五年,周元甚得祖父信任。
祖父待他和他父亲都不薄,周妈妈又是祖母身边得脸的妈妈,周元为什么会欺瞒祖父呢?
周妈妈可知周元的所作所为?
见她沉思,顾松寒后牙槽紧了紧。
其实他听到的不止这些!
昌平侯这个老东西,一肚子坏水,居然想在小姑娘的婚事上动手脚!
行,他就来截个胡!
他倒要看看,这个老东西怎么从他手上骗走小姑娘的嫁妆!
江瑟谷不知顾松寒心里所想,只觉得侯府的水是越来越浑了!
看来得尽快将芍药给弄出府去了!
“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顾松寒从袖中拿出江瑟谷要的东西,“你该不会是信这些旁门左道吧?其实要除掉芍药并不难,只要你开口,我定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江瑟谷摇头,“你手上的刀是用来守护疆土的,杀鸡焉用牛刀?!我自有法子对付芍药,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