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白墨煜微笑着在楚千默的额头印下一吻。
虽然这些日子楚千默一直在照顾自己,可她更多的是将他当做她的病人,而非今日这般。
今日她是将他真真正正当做自己的夫君,为他穿衣。
“快去吧,有任何事,叫元晖传话。”虽说昨夜二人已经商议过了此事,可楚千默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放心吧,夫人。”说罢,白墨煜便大步离去。
楚千默暗自苦笑,真不知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呆的久了,竟然也有些这个世界女子的模样。
她现在担心有何用?如今白墨煜手无兵权,她在商场上小有成就,却也不能富可敌国。
只是他们二人如今有的东西和本事,至少能保二人远离魏京的争斗,找一个恬静怡情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眼下,楚千默觉得,白墨煜似乎并不想离去,像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办完。
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
……
再次来到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白墨煜依旧保持着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不论发生任何事,他都处变不惊。
“王爷,许久不见,今儿这么早就来了?听说您昨天才回京,又受了伤,怎么不歇息几日再上朝?”
白墨煜在上朝途中遇见了越国公,越国公笑着问道。
“多谢越国公关心,本王并无大碍,既已回京,当需即刻禀告父皇。”白墨煜静静地说道。
“那是那是,皇上这段日子可是担忧,王爷回来,皇上也能放下心来了。”
白墨煜微微点点头,两人便皆入了大殿。
殿中陆陆续续地来人,一向未在大殿中露面的五皇子白景曜,竟也来到了御前。
“二哥!”看见白墨煜的一刻,白景曜当即喊了一声。
白墨煜微微皱眉,“你为何在此?”
“二哥,父皇让我也前来上朝,参与朝政。”白景曜笑嘻嘻地说道,但是白墨煜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二哥放心,我曾与父皇说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但父皇坚持,我便来了,也不过是听听罢了,朝政之事,我都不懂,怎么参与?三哥和四哥也知道,所以都认为我只是来殿上闹着玩的。”白景曜无所谓地说道。
“嗯。”白墨煜听到此,微微点头。
白景曜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皇上让他前来,恐怕也是想看看他的能力。
但好在白景曜无心争夺皇位,对权利也并不喜欢,而且十分聪明,一直将自己掩藏得很好,就连他们的父皇都不知道,白景曜其实并非胸无点墨,文不成武不就,反而恰恰相反。
他这个五弟天生就是习武的好料,小时候习武便能无师自通,在文治方面,他更是有过目不忘之本领,才情亦不可小觑。
只不过这一面只有他略微领教过而已,其余时候,他这个五弟表现出来的,总是一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模样,但好在还算听话,所以在皇子中并不出众,皇上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而且他的母妃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妃,并不很受皇上的宠爱,又没有什么后台,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已属不易。
“二哥。”
“二哥?”
随后又有两人开口,白墨煜看去,只见四皇子和三皇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四皇子的语气没有惊讶,反而像是早就知道白墨煜今日回来。
三皇子就不一样了,带着十足的惊讶。
“上朝——”
随着于公公高亢地喊了一嗓子,皇上穿着金灿灿的朝服走上了宝座,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皆跪拜在地,大呼陛下万岁。
白墨煜偷偷地瞟了白景曜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一点不适,看模样似乎已经上朝少说几日的时间了。
早朝开始后,有几位大臣上奏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之后,皇上的目光便落在了白墨煜的身上。
“此次边关大捷,金人不再骚扰,乃是我大魏将士的功劳。”忽地,他的声音顿了一些,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落在白墨煜的身上,“定远王——”
“儿臣在。”白墨煜出列。
“你可知罪?”皇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儿臣……不知。”白墨煜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拱手行礼道。
“不知?哼,好一个不知!”皇上微怒,“你身为将领,却弃军队于不顾,私自带着兵符离开,如此重罪,你竟还不知?”
白墨煜平静地抬眸看向皇上,眼里没有一丝的闪躲。
皇上治罪,在他意料之内,却也在意料之外。
“前因后果,儿臣在昨日已在奏折中尽数写明。若父皇认为儿臣罪不可恕,儿臣亦无话可说。”白墨煜说罢,将兵符放在手中,双手手心朝上捧着兵符,自己则双膝跪地,等待着皇上发落。
他这意图很明显,边关已经大捷,他完成任务,交出兵符。
皇上抿唇,看了于立一眼,于立立即领会,迅速走下台阶来到白墨煜的面前,将那兵符接过,送到皇上手中。
“虽事出有因,但你擅离职守终是不可抹灭的事实,朕不罚你,难以服众。不过念在你本次击退金人有功,朕便收了这兵符,罚你闭门思过,抄本朝军规千遍,以儆效尤。你可服气?”皇上冷冷说道。
“儿臣领旨。”白墨煜没有丝毫反驳,接下了皇上的旨意。
这要是换做旁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妥协。
一个皇子,领兵去了边关,打退了敌军,这可就是立了大功,只不过是后来受伤求医去了,却转眼间变成了擅离职守。在军中擅离职守,那可是重罪。
一句擅离职守,就将所立之功尽数抵消,不仅没有封赏,反而还受了罚,这落在哪个皇子头上,都受不了。
可偏偏这人不是别人,是定远王。
从第一次皇上封他为王,夺了他的功勋和兵权之后,大家就知道,定远王很是听皇上的话,而皇上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喜爱,所以也便是习以为常了,此刻竟没有一人出来为他说话。
但白景曜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