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可见骨的伤口?
白墨煜的脸色一下子阴沉的可怕,浑身散发出的寒气逼人。
他不是针对青竹,只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之间心里就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
塬王……好样的。
他非得亲手宰了他不可!
“从头说。”白墨煜清冷开口,让青竹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与他说了一遍。
从始至终,白墨煜没有皱一下眉头,但是眼神深处越发幽深。
“回去歇着。”待青竹说完,白墨煜不再询问,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全部消息。
青竹和穗儿在面对白墨煜的时候都有些惧怕,可见他这般关心王妃,也是打心眼儿里为王妃感到开心。
白墨煜回到房间,来到楚千默的身边。
此刻楚千默正睡的香甜,但是一个姿势睡久了有些乏,不自觉地就换了姿势,这一动,便带动了伤口,她原本恬静的面容忽然眉头紧皱。
白墨煜看着这一幕,伸手去抚平她眉头的皱纹,轻轻地将她摆到合适的位置,然后也躺了上去。
只是他不敢抱她,他怕碰到她的伤口。
当初征战沙场的时候他受的伤不少,这样的伤有多痛他完全知道,他不能想象一个女子究竟是如何承受这样的伤痛的。
次日清晨,楚千默朦朦胧胧醒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以为身边的人又一大早就已经离开。
果然,这次摸了摸,也没摸到人。
“你在干嘛?”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楚千默顿时一愣,立刻睁开眼睛。
在她眼前,白墨煜正躺在距离她有三十公分的床边上,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也是刚刚醒来。
“白墨鱼?”她惊了惊,“你怎么在这?”
“王妃失忆了不成?昨夜可是王妃来我房间的。”白墨煜笑了起来。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经常很早就走了么?”她在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还从来没见过白墨煜呢。
“嗯,不过今天累了。”他点点头,眯着的眼睛又再次闭上,“再睡一会儿。”
“什么时辰了?”楚千默愣了愣。
“不知道。”
“……”
“再睡会儿。”白墨煜微微眯眼,见楚千默还没有闭眼,直接伸手去盖住她的眼睛。
“……”楚千默无奈,但也确实觉得疲倦,于是再次闭上眼睛。
等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果然又没有白墨煜的身影了。
穗儿和青竹立即进来给她洗漱,一切收拾妥当的她,出门便听说白墨煜已经按照她的药方开始熬药分发,并且将药方誊抄送往各处。
只不过因为洪灾的缘故,现在路途不便,每个地方的情况也不同,所以他便带着元晖和几队人马去了不同的地方。
“这白墨煜还真是……说走就走。”楚千默听了轩一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妃,王爷说,吴家村是重灾区,就交给王妃了。”轩一将白墨煜走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想的还真好。”她这个甩手掌柜做习惯了,他现在倒是开始做起甩手掌柜来了?居然这么信任他,将这重任交给她一介女子。
但是楚千默内心还是欣慰的,至少在他眼里,她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而且他愿意将这些事情交给她,意味着他愿意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像这个时代人,认为女子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
三日的时间,楚千默已经将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吴家村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服了药,而且继续在服用。
整个灾区此时已经在各处分布了发药的站点,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粮食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发了下来。
就在所有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元晖却忽然派人传来了消息。
白墨煜病倒了!
楚千默接到消息的一刻,心陡然一沉。
若只是小病,以白墨煜的性格,怎么也能回来,元晖更不会让人传消息给她。
元晖传消息给她,说明白墨煜已经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陷入昏迷!
“轩一,快!备马!”楚千默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喊道。
“王妃,王爷怎么了?”他知道前来送的消息是关于王爷的,可能让王妃这么着急的……
“王爷病了!快去备马!”
轩一立即领命,将马车给拉了过来。
“我要的是马,不是马车!”楚千默冷声说道,竟然直接从轩一的身侧抽出佩剑,两下便将拴在马身上连接马车的绳子给砍断,一跃而上。八壹中文網
“驾!”楚千默管不了三七二十一,骑着马就朝着白墨煜现在所在的村子狂奔。
她不知道白墨煜如今的情况如何,可他既然已经陷入昏迷,搞不好就是命悬一线,她必须快!
“王妃!”轩一见楚千默策马而去,赶紧追了上去,从路上一匹士兵手中抢过马来就追了上去。
楚千默身上还有伤,刚刚跑了没几步,伤口就被震开了,再次渗血。
但是楚千默却忍着痛,继续跑。
“王妃!你的身体!”轩一记得白墨煜叮嘱他的话,要是再让楚千默受伤,他难辞其咎。
“我没事!你立即回去,让青竹和穗儿带上药材,你将她们二人带来!”楚千默回眸看了他一眼,命令道。
“王爷让我在身边保护你,我半步都不能离开。”
“你想王爷死吗?!”楚千默吼道。
轩一顿时怔住,拉紧缰绳,胯下的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他看着绝尘而去的楚千默,心头一横,调转马头便回到了吴家村。
他不能,不能让王爷死。
楚千默用了最快的速度来到白墨煜现在所在的村落,一进来便问医馆的位置,她过去时,便在医馆见到了元晖。
“王妃?”元晖没想到她竟会来的这么快!
“王爷在哪?”
元晖赶紧带着楚千默进了房间,只见白墨煜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她赶紧过去给他号脉。
这一号,她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怎么会……
他的脉象,竟比那日经受不起瘟疫已经故去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还要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