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把洒水的拿来。”楚千默低头用手呵护着苗圃中的草药,就像是在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十分细致。
她打算通过这个药圃培育新的药材,她本身就是做这种研究的,如今没有提取药物成分的器械,只能靠着原始的方式。
楚千默在摆弄草药的时候,全身心都在上面,根本没注意到白墨煜的到来。
白墨煜和元晖站在远处,没有上前,就看着楚千默不怕脏不怕累地将土一点点刨松,然后又用手堆在药草下方,轻轻拍了拍。
那模样,完全不似一个大家闺秀。
白墨煜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那抹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来说竟已经开始熟悉起来。
“王爷?”元晖见白墨煜站着不动好一阵,开口喊了一声。
白墨煜刚要上前,却见一个侍卫站在花园门口处,似有事情。
又看了一眼楚千默,他转身离开,没弄出一点响动。
“王爷,您不上前说话了?”元晖跟着白墨煜出来,心中疑惑。
今日王爷的行为有些奇怪。
“不说了。”白墨煜摇头,已经走出了花园。
方才那侍卫禀报了些事情,白墨煜听后,便随侍卫前去。
另一边正在处理药材的楚千默此刻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白墨煜离去的方向。
刚刚好像有个人在看她。
“王妃,方才……王爷好像来了。”秋雨因为不会做这些地里的活儿,只在一旁伺候,刚刚她去加水,隐隐约约是看见了王爷的影子。
但是因为王妃说过,在她工作到时候不要打扰,她才没有开口。
“白墨鱼来了?”楚千默微微一怔,“你看清了吗?”
白墨煜怎么会跑来看她?难道还是因为那两个楚人的事情?
还是说,这个人连她在花园里弄药圃的事情都不同意?
“我...我没看的太清楚。但是在这后院中,除了王爷,也没有别人了。”
秋雨想了想开口说道。
楚千默点点头,“没事,不管他。下次他来了你们若是看清楚就小声提醒我。”
她可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药圃给人毁了。
说罢,楚千默继续低头将还没弄完的事情完成。
这一次她们谁都没发现,在一处假山之后,有个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
白景曜眯起眼睛,嘴角上扬。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认真摆弄花草的女子。
这些贵族女子之中,就算再喜欢花草,也只会让匠人出手,自己最多修剪些枝桠,就已经算十分喜爱之人。
可这个姑娘,再面对地上的黄土时,手捧着那搓小苗,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这让他起了兴趣。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但是从她的穿着来看,似乎也不是什么贵人,但既然能出现在定远王府……
白景曜顺着假山旁边的路走上前去,丝毫没隐藏自己的行踪。
楚千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便看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男子站在面前。
那束发玉冠的模样,腰间的玉珏,都是好物,身份定然不低。
“姑娘这种的是什么?在下怎么没看出来呢。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花草?”白景曜开了口。
楚千默皱眉,她一旁的穗儿和秋雨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白景曜惊到了。
但是两个人都有眼色,一眼就能辨识出面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身份。
所以两人都没开口询问。
定远王府虽然并没有戒备的如此森严,但也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出的,尤其是这后院。
虽然花园是隔离在后院和前院中间的,但也不是谁都能进。
这个男人在王府中这般行动,却没受到任何的阻挠,说明是王爷默认的。
“不是花草,是药草。”楚千默抬眸看着他。
“药草?”白景曜微微惊讶道,“姑娘懂药?”
“略懂。不过这也是观赏的一种,所以种在这里了。”楚千默掩饰道。
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不明确,她也不能说多了,更是不能在后院这么随便与人交谈,只好装作自己仅仅是一个修理园子的工匠。
“这么说你是二哥雇来的花匠?来这给他修理园子的?”这个答案让白景曜惊讶。
一向不怎么关这些事情多白墨煜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以前他曾劝说这个沙场上的战神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院落,修葺一番,不要一副破败的模样,他就是懒得管。
后来这件事情是交给那个女人做的,虽然他看不上,但也算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过眼下面前这个姑娘竟是白墨煜请来的花匠,让他难以置信。
“嗯,非常感谢王爷的信任。这位爷,奴婢该告退了。”楚千默不愿与他多说,手中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赶紧行礼之后转身离去。
“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看着楚千默走远,白景曜才想起来他们聊这两句,竟然连名字都没有问她。
“殿下请留步。”秋雨赶紧行了一礼,将要追楚千默而去的白景曜拦了下来。
方才白景曜说“二哥”两个字的时候她们就都已经明白过来,想必这位就是与王爷交好的那位五殿下。
白景曜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在花园中回到内院,他最终也没追上去。
如今二哥的院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娶了正妃,又纳了妾,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进出他的院子。
白景曜叹了口气,离开了花园,路上遇到侍卫,将他领去了白墨煜的书房。
“二哥!”白景曜看见书房里的身影,喊了一声,笑着走了进去。
见到白景曜的白墨煜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你来了,又乱跑了?”
“哈哈,还是二哥了解我,我不过是随便逛逛。”白景曜凑到白墨煜的跟前,“二哥,你现在真是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啊,是不是娶了嫂嫂之后,连花匠都愿意请了?”
“花匠?”白墨煜皱眉,“我不知道什么花匠,可能是她们请来的。”
他向来不管后院的事情,什么花匠的事情,他完全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