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辰位于京郊的庄子,占地不广,位置却是顶好的。项辰在庄子前勒住马缰,遥指庄子,语气倍含缅怀,道:“这是我母妃的陪嫁,我周岁时,母妃赠予了我!”
作为太子妃的陪嫁,都是倾全族之人力物力所聚,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庄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较之一般的庄子,还是要大一些的,且更加精致。
进到庄子里面,许慎言才发现,这完全是个精致的大花园啊,各种奇花异草,琳琅满目,有大半是她认不出来的。
看着满园璀璨,许慎言看得目不暇接。
“一,二,三……”许慎言围着一株十八学士,好奇地数着。“果真是十八色!”
“莫非你还怀疑不成?”项辰失笑道。
许慎言嘿嘿一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是个普通百姓,像什么十八学士,状元红之类,虽是听过,然这些稀世珍品,终究是见得少。
“这种又叫什么?”许慎言指着一盆茶花问道。那一株的茶花,花开并蒂,两朵紧紧地挨在一起,然而色泽却完全不同,一朵艳如鲜血,一朵淡如烟霞。“花开并蒂呀!”
闻言,项辰忽然朝一旁侍候的花匠使了个眼色,花匠点了点头。
项辰这才回转头来,道:“此花为鸳鸯凤冠,以花开并蒂者为贵。”
许慎言点点头,虚心聆听。
一下午,竟是将庄中的茶花品种尽数看了个遍。待到回京时,许慎言仍是兴奋不已。
“殿下!”两人到庄子门口,便见那花匠追了上来,怀中抱着的,正是那盆鸳鸯凤冠。去了那重重地花盆,根须带了少许土,用油布包着。
许慎言只道项辰要带盆花回去摆设,便默默地等在一边。
岂料项辰自花匠手中接过花,径直塞在了她的怀里。
“干嘛?”许慎言一愣。
“我要骑马!”项辰言简意赅。
许慎言想到项辰骑马还要带着她,似乎确实拿不了,便哦了一声,认命地抱紧了花盆。
项辰微微一笑,将许慎言扶上了马背。
马儿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朝前走去。夕阳的余辉撒在二人身上,如被金光包围,说不出的暖意。庄子门口立着的花匠,远远地看着,突然眼眶发红,喃喃道:“主子在天之灵庇佑!”
“殿下,天色晚了,您能不能让马儿走快些?”许慎言望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中有些急了。
“骑快了,不好拿花!”项辰回道。
许慎言想想也是,这可是珍品茶花,拿出去,都是几百两银子的价钱,若是跑坏了,真的是可惜,便又咬牙忍了。然嘴上免不得又抱怨了一句,道:“早知道,驾车出来就好了!”
虽说花盆是放在马背上,她只是扶稳而已,然后,这样走上个把时辰,她不累,她的手也是会累的。
“嗯,下次一定记得驾车。”项辰一本正经地回道。
许慎言瞬间接不了话,索性抿嘴不语了。
“生气了?”项辰突然将嘴贴到许慎言耳边,柔声问道。
许慎言如何架得住他这等暧昧,身子不自在地往外侧了侧,险些掉了下去。项辰单手一捞,将她捞了回来。
许慎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后背冷汗阵阵。
“你再这样,我就跳下去了!”许慎言恼道。她今天是有多抽筋才会任由他将自己带出来。
“我怎样了?”项辰一脸无辜。
“孝王爷请自重!”许慎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挣脱了项辰,直直从马背上跳了下去,仰首盯着项辰,声线渐冷:“小女子虽然担着个冲喜寡妇的名声,但也不是任由你们这些皇孙公子亵玩的。”
“你觉得我亵玩了你?”项辰噎了一噎。他这般费尽心思,在她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许慎言抿嘴不语。仔细想来,项辰除了今日对她在言语动作上有些暧昧,倒向来没有什么过份之举。
许慎言的沉默让项辰的心情顿时变得很糟,他跟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落到许慎言面前。许慎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项辰的脸色黯了一黯。他逼近了两步,许慎言又退了两步,如角逐般,直到许慎言退到了路沿,再无可退避之处。
“你再退,就要摔下去了!”项辰淡然道。
许慎言咬了咬唇,在路沿站定。却仍是不肯开口。
“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亵玩了你?”项辰仍是逼问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许慎言终究没法做到昧着良心抹黑项辰,咬着唇,摇了摇头。
项辰脸色稍霁。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许慎言低声道:“王爷贵为皇孙,亲近了谁,多半就是桩风流趣事,然对于平常女子来说,这却是灭顶之灾……”
项辰神色微微一变,道:“你就没想过,我许是认真的?”
“啊?”许慎言惊讶地看着项辰。
“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项辰盯着她,极其认真道。
“认,认真?”许慎言眨眨眼,她最近才察觉到项辰对她有些异样心思,自知二人之间的身份地位之距甚大。便是前世,灰姑娘与豪门公子之间的恋情,也是多数不得善终的。更何况这一世,项辰贵为皇孙,又屡立军功,官至镇北大将军,赐封孝王。她说好听了,是新科状元新晋翰林之妹,说穿了,却不过是一个小小农家女。是以,想当然地以为项辰不过是图个乐子想和她玩玩而已。“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项辰逼问道。
“王爷贵为皇室子弟,婚姻大事,自有皇上定夺……”许慎言道。
“那行,回去后我立刻进宫请旨!”项辰立马接口道。
“不行!”许慎言一听,脑海中迅速闪过嘉柔郡主的刁蛮和淑宁公主的跋扈,项辰这是要将她架到火上去烤啊!
“为何不行?”项辰又问,誓有今天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我,我是个寡妇……”许慎言又道。
“我不在乎!”项辰道:“再说了,你连堂都不曾拜过,算什么寡妇?”
许慎言顿时有些语塞,还有什么理由可能拒绝项辰的?
“许慎言,这辈子,除非你爱上别人了,否则,你别想再……不,便是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放了你……”项辰一字一顿,声音低沉,每一记都犹如重锤,重重地砸在了许慎言的心头。
许慎言心中一颤,脱口而出,道:“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项辰的脸色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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