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言一瞧见陆川,不由就有些犯怵,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二楼。生怕项辰在楼梯口出现。她与这位大将军王八字不合啊,见一回得罪一回,还是躲远些为妙。许慎言顿时心生退意,打定主意换一间饭馆吃去。
正欲回答,便见陆川下了楼梯到得柜台前,扔了一锭银子到掌柜的面前,笑道:“掌柜的结帐,将楼上那雅间赶紧收拾收拾,不可怠慢了许姑娘。银子若是不够,记我帐上便是!”
这是连许慎言的饭钱都给付了。许慎言不由有些尴尬,道:“陆将军不必客气,我自己付就好!”
“许姑娘不必客气,那次多有冒犯,我家将军一直命末将跟许姑娘赔礼道歉,一直没有机会,今日赶了巧,就当陆某给许姑娘赔罪了,许姑娘大人大量……”陆川拱了拱手,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许姑娘安心用餐便是。”
陆川又嘱咐了掌柜万万不可怠慢,这才离去。
许慎言和翠儿面面相觑,都觉得陆川这客请的莫名其妙。她与陆川只有一面之缘,甚至都算不上相识。便是如陆川所说,是奉了项辰之命,可这也不可能啊,那项辰看到她,每次都是黑着脸,没个好脸色,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的好吗?不找机会惩治她就算不错了,还让他手下的偏将来给她礼道歉?若说趁吃饭整治她,她还相信些。这么一想,许慎言更加迟疑了,在这吃饭,到底安全不?
倒是翠儿心大些,道:“姑娘,既然那位将军钱都已经给了,咱们就安心的先把饭给吃了,这个时辰再去别处,只怕也没有什么位置了,再说这南市,就数这家馆子最干净了,且是百年老店,口碑也是最好的。”
许慎言想起自己刚才去过的几家,那黑油油的桌板条凳,觉得胃口全倒了,这里人虽杂些,到底还是干净些。
最终,二人还是上了雅间用了饭。
用完饭,两人又在南闹别处转了转,这才回到陶瓷铺子。伙计早已拉了一车残次品等着。这陶器本就是低廉之物,稍有瑕疵的二等品三等品,也都放在铺子里卖了,不过价格低些,这些准备废弃的可是真正的残之又残,都是烧了变形了。各种扭曲歪嘴的,却偏偏正合了许慎言的意。许慎言挑挑捡捡,竟选了五六十个。
“姑娘,这些都毁成这样了,您挑了有什么用?”翠儿在一旁急眼的不行,却又拦不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慎言微微一笑,道。
“可是姑娘,您选择的太多了!咱们怎么拿得回去?”按翠儿的心思,最好是一个都不用拿回去。
掌柜的生怕跑了这单生意,连忙道:“姑娘放心,我这板车现成的,您要送哪,我让伙计给您送过去!”
“多谢掌柜的!”许慎言乐得朝翠儿挑了挑眉,道:“你看,这不就解决了?”
翠儿不敢再顶撞,只是狠狠地瞪了掌握柜的一眼。掌柜的见生意成交,也不在意一个小丫头的怒视,笑咪咪让伙计将货物装车。
许慎言付了帐,将许宅的位置告诉了掌柜的,又顺路去菜市买了蒜头,又买了些种子,这才领着翠儿开开心心地回了许宅。
待得许慎言和翠儿远去,陆川这才从人群中闪身出来,转身回了孝王府。
孝王府,项辰正在听张三的回禀。
“秀王在白玉轩见了她?”项辰眼眸微微一缩。
“正是,属下暗中跟着许姑娘,许姑娘一家一家的逛,最后去了白玉轩。要走的时候,秀王从里面出来,把许姑娘叫住了!”张三因之前许慎言进京之事,没有及时禀报项辰知晓,受了责罚,此后,但凡有些许风吹草动,事无巨细,都要禀了项辰才踏实。
“秀王和她说了什么?”项辰神情有些凝重,他去了北境这几年,秀王的势头不容小觑。隐隐有压过贤王的趋势。
“秀王身边人多,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听得秀王让许姑娘唤他的名字,还问许姑娘是不是不记得他了。”
“她叫了?”项辰眉头深皱。
“没有,许姑娘借口身体不适走了。”张三回道。
项辰略略松了一口气,却疑道:“秀王与她花会之前,并未照过面,如何有此一问?”
“这……”张三迟疑了一下。
“有事就说!”项辰不耐道。
“许姑娘进京之前,曾在途中遇到有人打听道路,当时属下隔的远,没瞧真切,今日见了秀王才想起,当日问路之人,与秀王极为相似。”
“哦?”项辰心中一突,有股莫名的酸涩蔓延。“果然已经见过……”
“那倒没有,那日那一行人五六人,去问路的是个他的一个胖手下,许姑娘并没有下马车,隔着帘子接的话。莫不是秀王因而有此一问?”张三也想不透今日秀王那几句没头没脑的话。
“若那一行人真的是秀王,那张冲的事情,绝对另有隐情。”项辰道。
陆川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秀王的名字,不由接口笑道:“秀王有什么隐情?”
“正说秀王的人押送了毒害张冲的嫌犯,张三却在张冲死亡的前后时间见到秀王也去了清河镇。这事大有文章啊!”陈沧叹道。
“无非不是两狗抢食耍的阴谋诡计,找了个人代死而已。让他们咬去!”咬得越厉害,他家大将军才越安全。陆川满不在乎摆摆手,往项辰面前一凑,促狭道:“将军,您猜,我今儿瞧见谁了?”
项辰瞄了他一眼,并不接话,陆川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我今儿在南市遇到许姑娘了!”
项辰猛然抬头,看了陆川一眼。又瞪了张三一眼。
陆川急忙道:“我保证没有冲撞许姑娘。许姑娘是进了饭馆,我刚巧遇上了,我还请许姑娘吃饭了。”
“吃饭?”项辰疑道。陆川却仿若从中听到了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更是急切道:“我只是帮许姑娘付了饭钱就走了,不是一起吃的!”
项辰这才转头看向张三,张三的身子躬的更低了些,道:“许姑娘从白玉轩出来的时候,走的急了些,就不小心去了南市。”
“我说许姑娘怎么会出现在南市呢,当时还真吓了我一跳。”陆川笑道:“那许姑娘也是,居然买了一车的残弃陶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嗯,许姑娘去白玉轩,也是找那些器皿。哦对了,许姑娘走了后,秀王还包了一个物件,派了送去了许府!”
项辰一个激灵,顿时坐不住了。秀王前脚让许慎言叫他名字,后脚送东西,这问题严重啊!项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立刻去一趟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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