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李阳身子虽然坐得端正,但手脚却依然不怎么安分,他在桌下用脚使劲踩了踩李博远的脚,在惹来对方的怒目而视之后,用眼神示意他看台上:“俩老头在说啥呢,笑得这么开心。”
“你应该说陛下和父亲!”李博远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被坏孩子带偏:“这种场合你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皇家和河西李家,把皮绷紧点,把小时候你的那股子调皮劲都收起来!”
知道这便宜大哥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李阳苦着脸不敢反驳,但他真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是能够端坐不动摆扑克脸的性子,他其实跟李兴业的性子很像,都是能做出好产品,却懒得去经营太复杂人情关系的人,所以才会做出连续几年都不参加朱雀董事会例行会议的事。
若不是李阳身上挂着那么多“辅助功能”,能一眼识别出别人的性格、品性、能力、擅长等属性,还对整个世界的大势有极为清晰认识,他的下场不会比便宜老爹的好多少。
被李博远这么一数落,李阳只好端坐在一边,无聊地看元老会的众人议论争吵,一面看,他一面慢慢记数:“现在确定的大概有37,不,应该是38了……”
李博远本来不想理会他,但看他在那里碎碎念,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算什么?”
李阳口中默念了一会,才回话:“我在算老爹的铁票,应该不到40个,稍稍有点危险。”
“已经很厉害了,这元老院里面,有80%以上的人当年投票把兴业叔叔给赶出了元老院,能让这么多人扇自己嘴巴,改变主意,你还真是厉害。”
听了李博远的赞赏,李阳笑了:“那些老顽固或许在乎传统,但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子孙后代,所以我直接带着朱雀的各路经理,还有你们皇家产业的各路经理去的~”
只是这些朱雀和皇家产业的高干都是那些老顽固的子孙后代罢了。
李博远这次差点就没绷住,表情连续变幻了好几下,才恢复成一张扑克脸:“你当年劝我放下成见,越是当年反对改革的那些老顽固,越是要招募他们的后辈,就是为了今天?”
“我很崇拜的一个人物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所谓的政治,就是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敌人变得少少的。”李阳悠然地说道:“他还说过,要认识到那些人是可以团结的,那些人是必须打倒的!”
李博远仔细咀嚼了一会,不由得大为叹服:“真是金玉良言,这是哪位大贤说的?”
李博远自认为也算博览群书,但从来没听过这两句充满哲理的话。
李阳微微沉默了一下,展颜一笑:“一本旧书上看的,忘记了~”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元老院里上蹿下跳,拼命串联的李立中说道:“咱们目前的敌人只有这么一个!”
李博远面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他用下巴指了指前排的周正浩:“今天你不是要搂草打兔子,一口气解决所有吗?”
“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这几个不打算一块收拾了?”
李阳看着一脸严肃,正在和周围人拼命讨论的周正浩,露出了幕后boss一般的笑容:“不不~这几个在我对付李立中的时候是朋友~”
“要知道,他们六家在元老院经营这么多年,这里有不少他们的铁杆,有他们作为盟友,拿下李立中的时候才更稳妥呢~”
……
“你疯了?李立中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这边的!”刘振轩不赞成地摇摇头:“更不用说,李兴业恢复爵位,成为隐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当年可是我们领头把他挤下台的!”
其余众人并不吭声,但面上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周正浩在提出自己建议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有人会强烈反对,所以他不慌不忙地给予解释:“李立中这个老家伙实在太废物了,虽然咱们把他抬到了河西李家家主的位置上,但他只顾着在那个位置上捞好处,既没有控制住河西李家,也没有选出一个能被我们影响到的新隐王。”
“这种废物,就废物利用一下吧,不用心疼!”
原本按照周正浩的计划,自己把李兴业赶下台再把李立中扶持为河西李家家主,手掌大权的李立中就应该在自己的配合下,迅速控制住整个河西李家,然后推选出新一任隐王,到时候整个元老院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哪知道李立中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从他当上家主开始,就利用自己的身份拼命侵吞族产,欺压族人,连嫡长房的资产都敢侵占,闹得人人厌恶。
隐王的位子又被水奕君代理,在元老院里不停的给自己捣乱,弄得自己的战略目的完全失败!
这样的盟友没有杀了祭天,已经是自己心慈手软了,现在既然他有点用,就用了!
“咱们若是死保李立中,倒是勉强能把这个草包保下来,让李兴业恢复不了爵位,但这么一来,咱们的势力就全暴露出来了,李博远也不是傻瓜,断然不会在发现咱们势力这么大的时候,还和李阳翻脸的。”
周正浩这话一说,其余五人都缓缓点头。
李博远虽然猜疑心略重,但绝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若是大伙下力气保下李立中,阻碍李兴业恢复爵位重进元老院,那么他绝对不会和李阳翻脸,而是会先对付六大家族。
可是若是李兴业做了隐王,重新加入元老院,那么李阳这边的势力就大大加强,李博远就要考虑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了。
“李阳这小子虽然还算聪明,但在这种人心把控,权谋计算上,还是有点太嫩!”周正浩冷笑着看向台上,正看见李阳和李博远聊天谈笑:“李兴业这一争,就说明了他们父子俩对于那个位置并不是没有想法!”
“别看他们现在亲如一家,在那个位置面前,什么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