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本想拒绝。
毕寿贵先行一步，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就这样挽着，还一边举着香槟和其他老总点头，脸上是假惺惺的笑容。
这从容不迫的模样，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有什么不对劲。
池言也很淡定。
反正这么多人都在呢，毕寿贵总不可能吃了他！！
“有什么事吗？”
“你和杨曦到底什么关系！”
毕寿贵声音很严厉，皮笑肉不笑，明面上却跟笑面虎一样，还有闲心和其他人隔空举杯。
池言也跟他一样，皮笑肉不笑。
“没关系，不熟。”
“我不相信，你给我说句实话！你们俩绝对有什么猫腻！”
毕寿贵的声色俱厉，他仿佛要一口咬住面前这男人的脖子般。
如猛虎下山。
他说这话时，是背对着那些人，正对着池言的。
众人看不到他的神情，所以他无需伪装，将最真实的一面流露在池言面前。
这一面，池言没少见过。
之前不知道毕寿贵是骚扰杨曦的那个老变态时，他还和毕寿贵交往密切。
毕寿贵训斥那些手下，正是这幅姿态。
仿佛这不止是他的手下，还是他养大的一条狗，可以随意碾压尊严！
“你既然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杨总不是很熟！”
跟演员比演技，池言还是略胜一筹的。
至少，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他不会流露出半分不开心，或者是怒意。
“嗯，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骗我，你没有好果子吃！”
“杨曦的秘密，迟早有一天会公布于众，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和杨曦到底有没有关系，又会是什么样的关系，你急什么？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毕哥。”
池言笑着伸出手。
毕寿贵下意识躲避，却来不及。
只见面前谈笑自若的男人，就这样伸出手理了理他有些歪的衣领子，把领子弄正，再不重不轻地拍了拍。
这一刻，让毕寿贵有种错觉。
仿佛他才是后辈，而池言是这个什么都懂，比他高一级的前辈！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嘛？！”
毕寿贵拍来池言的手，脸上的怒意消散不少。
从上到下打量了池言一番。
今天他好好对比看了看杨曦和池言，这两人站在一起时，有种莫名其妙的夫妻相。
所以他才会这么多疑。
虽然说现在再对比看一下，还是会觉得池言和杨曦越来越像。
但池言刚才的话，直击他的心灵，让他冷静清醒不少。
既然池言刚说出那句话，那杨曦的老公就一定不可能是他！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主动叫别人来收拾自己，这不纯纯有病，智商还不太好吗！
毕寿贵对自己的判断十分之自信。
他相信他没判断错人。
再次将池言排除在外。
几乎是几句话的功夫，毕寿贵面色温和起来，看向池言的眼神也带着丝丝的宠溺。
嗯？
宠溺？
池言奇怪地看了毕寿贵一眼。
这老家伙的态度转变可真快！
他笑了笑，举杯隔空朝着杨曦那边碰了杯。
明目张胆。
这么明显的动作，却又很正常。
没有人会怀疑。
只会以为是生意人之间的点头之交，应付应付场面的举动。
“小池啊，你们公司有想法吗？对于这次的选秀出团名单？”
毕寿贵又再次主动提起话题，试图和池言缓和一下关系。
池言这次没有看毕寿贵，但也没有无视他。
他不咸不淡地说道：“顺其自然吧。”
成团的那几个名单，大部分都早已被预定了。
只要刷够多的钱......
哈哈，何必呢！
池言本来这次也没准备让这些人在节目里成团出道，出道会把练习生签给主公司，练习生不再归他管之后，有些未知的事情，难以让人琢磨。
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再怎么干净的人进去了，出来也是黑的！
“呃，其实我一开始吧，确实有这个想法。”
“现在没有了？”
毕寿贵挑了挑眉，颇为意外。
他还以为池言原本的计划，是想靠这个选秀节目出圈呢！让他的公司名声大噪起来。
现在看来，池言似乎有另外的计划？
毕寿贵的好奇心勾引起来，竟一时想不到池言会有什么样的打算。
他还以为他一眼就能看透池言。
没想到这小子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
“嗯嗯。”
池言秉持着能少说一句话，就少透露一个讯息的原则，只回答问题，不说关于问题以外的任何事情。
毕寿贵没了耐心，不耐烦地再次问道：“那你有什么计划，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是你的前辈，可以提前帮你参谋参谋，看看你的计划靠不靠谱！”
“不可以呢，公司内部发展问题，不太方便透露，望理解。”
池言直接了断地拒绝。
如此公式化的回答，像一拳打在了棉花枕头上，毕寿贵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俩认识这么久，是什么关系？这点小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不厚道了啊，亏我之前还一直想要提拔你，和你们公司合作呢！”
“啊...合作不算提拔吧，因为我压根不想合作，不过确实要感谢感谢你。”
谢你妹！
池言极力掩盖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
也不知道毕寿贵哪来的脸，跟他说这些，想要道德绑架他？
呵呵呵......
毕寿贵黑了脸，顶着煤球一样的脸，冷哼一声，就不搭理池言了，和其他老总去聊天。
顺便还说了池言的品行不端。
那些老总看了看脸黑得不像样子的毕寿贵，又看了看谈笑自如的池言。
一时间，他们都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大老板。
不过，这位叫池言的小演员也太敢了吧！
得罪歪鸡鸡歪的老板，他以后的日子可有得受了！
有人看向池言的目光很是怜悯。
“哈哈，毕总，你跟一个小演员生什么气，他又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的......”
被众星捧月，这么一哄，毕寿贵的脸色这才缓和很多。
池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