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斯藏国高老庄有一位高老,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没有儿子,只三个女儿,大女儿叫香兰,二女儿叫玉兰,三女儿叫翠兰。大女儿二女儿已经出嫁。只有三女儿翠兰未婚。然而求婚者不计其数,翠兰年方十八,双眼皮,瓜子脸,长得如花似玉,又知书达理,是高老的掌上明珠。翠兰却依恋父母,而且担心未来的丈夫不能全力疼爱自己,对追求者一概拒绝。于是高老就和夫人商议招婿入门。即便如此,待婿入门的人数还有八十人左右。住在高老庄向南五十里左右的福陵山云栈洞的猪妖猪刚鬣百年修行,猪脸人身,他对翠兰的美貌耳闻已久,欲想占为己有,又恐怕出去惹是生非后遭天兵天将捉拿,虽然他深居简出,然而内心躁动不已。一日,翠兰随同父母坐车去给大姐家儿子庆满月,在经过福陵山山脚下的一条大路时,从拐弯的树林后突然闪现出六个持刀大汉,他们面罩黑布,只露双眼,一字排开,挡住去路。两匹辕马受到惊吓嘶鸣了几声,车夫停了车。高老从车里掀帘伸出头察看情况。“留下高翠兰,饶你们老两口性命。”
领头大汉喊道,挥了挥刀子。“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拦车抢人。”
高老大声说道,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你,你,车里的人全部下车。”
领头大汉用刀子指了指车夫、高老和车子说道。两个大汉近前抓住了马笼头,车夫、高老下了车后,扶着高夫人和小姐也下了车。领头大汉对翠兰说了声“你过来”就一把抓住高翠兰的手腕,把她拉上车。其余大汉用刀指着高老等三人,他们三人颤颤巍巍,噤若寒蝉,高夫人差点晕了过去,高老慌忙过去搀扶。等六名大汉带着高翠兰驱车走后,高老大声呼喊:“来人呀,救命呀。”
此时,正在云栈洞练习隐身术的猪刚鬣听到后,就问猪僮猪福何事。猪福回答说山下大路有人喊救命。猪刚鬣收起咒语,把猪福变成清秀的侍童,自己变成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子,两人就飞身下去看看究竟。一转眼功夫,他们就来到了高老身后。“长者,何事喊救命?”
猪刚鬣大声问道。“公子,我女儿被六个蒙面人抢走了。”
高老转过身说,高夫人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来。“长者,不必担心,我是福陵山山神。我马上去救贵千金。”
猪刚鬣说道。又吩咐猪僮:“猪福,你看好高老夫妇,我去去就来。”
话刚说完,猪刚鬣一转身就消失了,高老看到惊喜道:“这下有救了。”
一会儿,猪刚鬣已经站到了马车前进的道路前方。一名驱车大汉看到猪刚鬣站在大路中央,视若无睹。全速前进,并没有停车的意思。猪刚鬣手指一动,马车自动慢了下来,走到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停住了,无论驱车大汉怎么鞭打马屁股,马蹄如同生根一样,无法迈步。“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
领头大汉从车里叫出来。“大哥,路中有人挡道。”
驱车大汉回答。“几个人?”
领头大哥又问。“一个 。”
驱车大汉回答。“轧过去。”
领头大哥吩咐道。“大哥,马不走。”
驱车大汉回答。这时,领头大汉掀帘而出,大脚稳稳地踏在了大路上,大摇大摆地持刀来到驾坐前,也不看猪刚鬣就坐上了驾位上。他接过马鞭使劲抽打马屁股,两匹马被抽打了几十下,马屁股都红肿了,而两匹马寸步不动。“妈的,见鬼了。”
领头大汉咒骂了一句。“不是见鬼了,是见神了。”
猪刚鬣说道。“多嘴多舌的家伙,活腻了。”
领头大汉恼怒地说道。他跳下车,手抡大刀就向猪刚鬣砍去。猪刚鬣二指一伸,夹住了刀刃,刀子纹丝不动。他轻轻一扭,大刀咔哒一声,折为两段。领头大汉惊慌失色,后跳一步,大喊:“兄弟们都出来。”
不一会,六名大汉包围了猪刚鬣,领头大汉一摆手,五把大刀向他砍去。地上一冒烟,猪刚鬣遁地不见了。众人吓得落荒而逃,不敢回头观看。倏忽,猪刚鬣又站在了原地,他走向车厢,掀开车帘,一位美女低头咄泣。她浓眉大眼,瓜子脸,樱桃嘴,鼻子挺而秀气。猪刚鬣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一时愣住了。翠兰抬头看到猪刚鬣英俊潇洒、仪表堂堂,也被他吸引住了。两人四目相对,心生爱意。这时,远处微弱地传来高老呼唤女儿的声音,两人如梦初醒。“小姐贵姓?”
猪刚鬣问道。“我是高家三小姐,高翠兰。"翠兰低眉垂目回答,问道:“公子贵姓?”
“福陵山山神。”
猪刚鬣拱了拱手回答。“多谢公子,不对,多谢山神救命之恩。”
高翠兰弯了弯身道。“不必客气。小姐坐好,咱们回去,不然,高老夫妇又担心了。”
猪刚鬣说道。高翠兰点了点头。猪刚鬣放下车帘,坐上驾位,调转马头,催马回去。一会儿,猪刚鬣把马车赶到了高老夫妇面前。高夫人已经不再哭泣,眼睛红红的由车夫和高老扶着。车一停下,高翠兰就掀帘跳下了马车,拥抱了父母。高老夫妇感谢猪刚鬣的大恩大德。猪刚鬣回礼说不必客气。“请问山神尊姓大名?”
高老拱手道。“姓猪名刚。”
猪刚鬣回答。“掌上明珠的珠去掉王字旁,这姓好。刚直的刚,这名字也很好。”
高老故意夸赞道。猪刚鬣没在意,也没过多解释。“请问,山神住哪里?”
高翠兰问道,高夫人看了她一眼,使了个眼色责怪她多嘴。“二老、小姐,我住在这福陵山山顶上的庄园里。”
猪刚鬣回答。高老夫妇耳语了一会,高声说道:“山神不忙的话,请来高老庄八号宅院敝处做客。”
“好的,有空闲一定去。”
猪刚鬣欣然回答。高老一家和猪刚鬣告了别,上了车,车夫扬起鞭子,向回家的方向赶去。猪刚鬣目送车子远去,他发现车帘边缘不时微微掀起,似乎有只眼睛在偷偷看他。等车子在转弯处消失了,猪刚鬣问猪僮:“高家三小姐长得怎样?”
“貌比嫦娥。”
猪福竖起大拇指说道,“公子愿意取小姐,我愿意取丫鬟。”
“就你脑袋聪明。”
猪刚鬣说道,两人微微一笑,纵身一跳,向上飞去。翌日红日东升,猪刚鬣变幻昨日面貌,打扮一新,猪福跟随,腋下夹着装有一支百年人参的匣子,两人骑马,向高老庄奔驰。高老庄坐落在一块高丘上,呈长形,四排宅院,每排二十户,齐齐整整,院门向南,房屋几乎一模一样。不一会,他们到达村头,下了马,向一个村民打听高老家。村民指点清楚,而后,他们来到了高老庄八号。大门紧闭,猪刚鬣整了整衣服,上前扣门,昨天的车夫兼仆人开了门。“朱公子,请。”
仆人笑盈盈地说道。仆人带领他们进了正屋,猪刚鬣和高老叙了礼,分宾主坐下,仆人献了茶。“昨日,多谢朱公子搭救小女性命。”
高老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猪刚鬣说道。“我也没带什么礼物,百年人参一支,还请笑纳。”
“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不敢收。”
高老推辞说。“高老,见外了。我是山神,可以找到很多人参,只是这支人参年龄大些,不必客气,一定收下。”
“那好吧。”
高老说。猪刚鬣和高老聊了些福陵山山上的树木和野兽的情况。高老和猪刚鬣谈了些村庄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农田、牲畜的事情。两人谈兴很浓,不觉晌午,中饭到了。仆人铺上桌布,摆上菜蔬。高老夫妇、高小姐、猪刚鬣桌边坐定,二十几个菜蔬热气腾腾,香甜可口。自酿的白酒也很香醇。酒过三巡,初时尴尬的气氛也热闹起来。大家说说笑笑饱餐一顿。饭后,猪刚鬣和高老又聊了会,喝了几杯茶,起身告辞。高老送给了猪刚鬣一包上好的茶叶,猪刚鬣命猪福收了。高老夫妇、高小姐把他们送出院门。猪刚鬣和猪福骑上马,向福陵山大道行去。从此以后,猪刚鬣常常到高老家做客。朝来暮往,年深日久,猪刚鬣和高小姐情浓意烈,难舍难分。在高老庄有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叫高安,他自幼父母双亡,无人管教,好吃懒做,性格顽劣,对高翠兰觊觎已久。一天夜里,夜黑风高,高老夫妇外出未回。只有高翠兰和丫鬟春香在家,在春香出恭的当儿,高安越墙潜入了高翠兰闺房,把她强迫了。高翠兰深感对不起猪刚鬣,悬梁自缢而死。翌日,猪刚鬣来高家做客,看到高翠兰的尸体停放在正屋中间,双膝跪下,悲痛欲绝。高老把情况向他一 一诉说。猪刚鬣转身欲寻高安报仇,高老说高安情知是死罪,已经服毒自杀。猪刚鬣转而去求助各路神仙,因为高翠兰已死多时,他们也束手无策,不能起死回生。猪刚鬣又去了地府见了秦广王,查了生死簿,主薄官谎称高翠兰阳寿已尽,不能还阳。猪刚鬣神情郁郁又回到了高老家中,一直守候着高翠兰的尸体。直到下葬完毕。高翠兰埋葬后,猪刚鬣回到了云栈洞苦心修行,未出洞府。一百年后,在太白金星的举荐下,玉帝敕旨着猪刚鬣上天封神,玉帝封他做了天蓬元帅,赐予九齿钉耙,掌管十万天兵。